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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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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大哥?”小心翼翼地叫他,对方却没有反应。芙蓉的腮又鼓起来又瘪了下去。
回忆一下,当时自己昏了过去,立刻被某铁残忍地用掐人中的方法弄醒了,然后又被他摇到快要散架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追命怎么了。”告诉了他们地点,自己才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昏倒在冷血的怀里。
铁手回来后,黑着一张脸,问他怎么样,他说自己赶到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据几个当事人回忆,追命是被抓走了。
听芙蓉描述了那人的长相,却没有任何印象,小丫头又记不起那个据说是很普通的名字,着急之余,他突然怨恨起自己来,枉自一副侠义模样,却连什么时候结的仇怨都不知道。
“师兄,我去探了那家赌坊,没有异常。”冷血也跑了一整天滴水未进,铁手拍拍他,示意他先去休息。
“追命,你到底在哪里?”灌下一口酒,铁手继续郁闷着,“应该把他带在身边的。”后悔和辗转的痛纠结着他的心,真不是个滋味。
几天过去了,在铁手要绝望得开始发疯之前,有人传书而来。
“到泰和赌坊门口一叙。”字体很是熟悉,是追命的字,没顾上安排什么,铁手已经奔了出去。
“是你。”看到对方,铁手认了出来,铁家的故交,小时候见过,几个月前有和他联系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宋时。”确实也算是个普通的名字,却存了不普通的心思,想做不普通的事。
“你要找的人在我手里。”来人看上去很是精明干练,冲着铁手笑笑,“要不要合作,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想要反口,但一转念,“好吧。”
“这么爽快,这可不像你呀。”挑起眉毛看他,却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不相信就算了。”他当然不是真心的,只是想确认追命在哪里,顺便把他带出来,相信还不会是难事。只是,不知道他有没受苦。
就这么跟着宋时七拐八拐地来到了城郊,进了一个小小的门里。
正想象着追命的惨状,却看见那人抬手打招呼,阳光灿烂地冲自己笑道,“大叔,你回来了~”
眉头一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正要发话,宋时却抢白道:“恩,回来晚了。”
难道。。容不得他多想,追命已经来到他身前,仔细打量起来,几个月不见,铁手有些贪婪地注视着他,眼睛还是一样的明亮,笑容还是一样的清甜,声音也还是那么快活,“我叫追命,阁下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凉了半截。
领教过他的装疯卖傻的本事,所以才更明白了,这次是真的。
“这位呀,”宋时笑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名捕的铁手。”
“哎呀,原来是个大人物呢~”瞪大了眼睛,“听说,四大名捕也有个叫追命的,长得可有我潇洒帅气?”
铁手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么放心自己跟来,这样的追命,自己想带他走,他说不定还会反抗。不过,看到他安全,他松了口气,能看着你,真好。
“追命~”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蓝衣服的家伙,懒懒地吊在追命身上,“去吃饭呀!~”而追命不但不怒,反而高兴地被来人勾搭走了。
“铁手,不去吃饭吗?”宋时打趣地看他。“本来是想抓你的心上人来的,谁知道让她跑了,只有抓你兄弟了。”铁手差点要膜拜他的运气了,心上人和兄弟同时被他抓住了,没办法,谁让那是同一个人呢,然后他的脸色一沉。
“你给他下了药了?”让人失忆的药一般也是有毒的,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处。
“这样就不怕你放着自己兄弟不管了,你不帮我也可以的,只是不要来破坏我的大事。”冷冷的声音,却又胜券在握的气势,让人愤怒。
围在一起吃饭,看他坐在宋时的旁边,和那几个越看越不顺眼的家伙们聒噪地谈天说地,一种酸酸的名叫嫉妒的东西就这么拜访了铁二捕头。
吃完饭,散步回来的铁手,远远看见追命和蓝衣服的人在快活地聊着什么,便偷偷跟着听他们说话,直到那人走开了,只有追命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栏杆上。
铁手呆住了,那个月光下的少年,有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纯净,令人心痒。
“追命~”亲昵地打招呼,铁手觉得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再次获得他的信任,应该是件容易的事情。
“啊?什么事呀?”正啃着糖葫芦的追命懒得答理他。
“我们兄弟俩来做点快活的事情,如何?”铁手很想和他聊一聊,顺便把他带出去。
“啊?有什么比吃糖葫芦更快乐的事情吗?”挥挥手里的糖葫芦,他得意地笑道,“小六专门给我买的。”听到这句话,铁手第一次倒塌。
“你不喜欢喝酒了吗?”
“啊呀,大叔不准我喝酒的。”吐吐舌头,“而且,我也没觉得那有什么好喝的~”
“饿。。那你喜欢吃什么呢?”铁手发挥出捕头的特长,尽量套话。
“喏~”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
铁手再次倒塌。
“你和我们那里的追命长得很像呢,可以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希望可以引导他想起些什么。
“我也记不清了。”敲敲脑袋,“大叔说,他是在路边捡到我的。我和别人打架受了重伤,被大叔他们救了,听说是伤到头了。”
“知道仇家是谁吗?”不知道宋时给他灌了什么迷汤,还是问清楚,知己知彼的好。
“大概吧,我不记得了。”一丝可以称之为阴戾的东西在他的眼底浮现,转瞬又消失了。
夜里,一个黑影窜上了屋顶,直直就往追命的房间去了。
那当然就是铁手,他想趁追命熟睡的时候点了穴道,打包带回去再找师傅配解药。
那个人的睡颜已经许久不见,月光从窗外泻进来,爱抚着他的脸,只是那眉,不知为何,纠结起来,等铁手回过神来,已经对上了那乌黑的眸子。
不是从熟睡中刚刚醒来的懵懂样子,铁手有点小小的失望,然后警觉起来,“你一开始就提防我?”
“大叔他们说的没错。”他的眼神里含着一种冷的东西,是铁手陌生又熟悉的,那是逮捕犯人时的眼光,一字一顿,“你就是我的仇人!”
宋时、燕六等人闻声赶来的时候,看见两团影子缠斗着,一黑一白,一个用拳一个用腿,一个沉稳一个飘逸,格格不入,却又分外协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衣服那个留有余地,这种欲说还休的感觉,令周围的空气在月光下显得暧昧起来,看他们打斗真的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儿,燕六的眉头突然一皱,没由来地烦躁起来,喊了一声,“追命!”
正打得难解难分的,听见有人喊他,便回了一声,“什么?”结果,不幸中了一掌,铁手已经慌忙卸了七分力,却还是把他打得向后飞去。
燕六立刻纵身上前接住了他,一口血却是喷了出来,白色的中衣襟子上落了点红色。
“好你个恶徒,以前把他打伤了还不算,今次又行凶,来人!”宋时打了一个响指,黑影纷飞,手下的人来了。
铁手知道不宜久留,看追命嘴边留有血渍,仍旧狠狠瞪他,也不知道是否伤重,却不得不飞身走人。
脚下有些不稳,迷离间,看那抹黑色跃出墙头,一种熟悉的寂寞感涌了上来,追命听见自己低声叹了口气,“又要走么?”然后头脑里撕裂般地疼痛起来,亏得燕六点住他的睡穴,就这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