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九三学士

19、跑路前传

　　“好”祁越收回了手机，皱了皱眉，怎么想怎么觉得穆清的举动有点奇怪，难道打算就当年的事情给自己道歉？
　　我可不一定接受啊？祁越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情太严重，单独的道歉根本不能让自己原谅他？
　　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居然笑了出来。
　　中午祁越走进西餐厅的时候看到穆清已经在那里等了，今天没有穿职业装，白色的T恤白色的休闲裤，从背景看居然有点像当年他们在大学时候。
　　祁越走到了他的面前，敲了敲桌子。
　　穆清好像在发呆，直到祁越敲了敲桌子才回过神来：“你来啦！快坐啊”
　　“你想吃什么啊？”穆清将MENU给了他。
　　祁越坐在穆清的对面，挑着眉毛看他，“为什么给我发信息？”
　　“我想感谢你”穆清笑，“你想吃什么啊？”
　　祁越摆明了不大相信。
　　“先吃东西，这里东西虽然不贵，但是还是蛮好吃的”穆清笑容格外的温柔，“试试看”
　　穆清很坚持什么都不说，祁越只好按照穆清的意思先点餐等餐点上来规规矩矩的吃饭，穆清果然除了推荐菜色之外什么都不再说，全程都不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午餐。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穆清吃饭就不爱说话，后来问他才知道：这个时刻是他觉得最幸福也最安静的时刻，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安静的享受食物，无论吃的是什么都觉得是上天的馈赠。
　　祁越今天总觉穆清似乎跨越八年的时间鸿沟又回到了那年的大学校园之中。
　　“其实”等吃完最后一口食物，穆清才说道，“以前，总想请你吃顿好的。”
　　以前？大学校园中，穆清今天终于要说了吗？
　　“可是没有更多的钱”穆清笑，“有的时候还需要你接济我，还要想很多的理由让既能让我吃到东西还可以照顾我的自尊，你还记得你想出来的最奇葩的理由是什么吗？”
　　“居然是你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不想吃饭”穆清说到这里，就开始笑。
　　“你笑什么啊”祁越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时候，你又倔又敏感，为你让你吃好的东西我想借口想到晚上做梦都在想办法”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穆清笑得很温柔，“那个时候总觉得这个男生太傻了，以后得多注意着点，万一被其他的女生骗去了可怎么是好。”
　　穆清喝了一口水，“这个链子你还带着啊？都已经很旧了”穆清指了指祁越的脖子。
　　那条项链应该是祁越生日的时候，穆清多做了一份儿兼职才有钱给他买的，那段时间祁越发现穆清似乎非常的忙，经常看不到人影，为此还有点生气，结果是穆清需要多做一份儿兼职去赚钱帮他买礼物。
　　记得他生日那天穆清虽然很晚才赶回了学校，也是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从背包里拿出这件生日礼物的时候，祁越就发誓要一辈子对穆清好，可是后来.......
　　“我带着这条链子”祁越定定的看着穆清，“一方面纪念我大学时候的感情，一方面时刻提醒我当时有多蠢”
　　“我不大清楚你为什么会请我吃午饭”祁越继续说道，“那我想我们之前还没有可以释怀到可以无所谓的谈论以前。”
　　“我知道”穆清抿了抿嘴唇，“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当时我......我对你造成了伤害，很抱歉。其实那个时候.......算了，伤害已经造成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当初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对你造成了那么的的伤害我觉得很抱歉。”
　　“但是祁越，我现在看到你，你已经功成名就，事业有成，我真的挺高兴的。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再去记住当年在你的生命的历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对你造成的伤害，不是我为我自己开脱，其实是因为你不值得”穆清低着头，中午的阳光打到他身上，有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你未来会有似锦前程，你会找到一个跟你更加匹配的人。”
　　穆清说道这里似乎有点难以维持下去，只好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大可不必为我这样的烂人去耗费你的情绪，而且如果当年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重复当年的决定，我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拜金，喜欢更好的生活，我穷了那么多年，我讨厌再过穷苦的生活，那个时候正好有机会让我离开，我想我一定会重复当年的选择的”
　　祁越面无表情的看着穆清语无伦次的在解释，握着杯子的手越握越紧，手指因为用力泛出来青白色。
　　“如果因为你拜金而离开我”祁越说道，“那么今天我这么的成功，你不应该跟我说这样的话的，你应该痛哭流涕，在我面前悔恨万分，毕竟当年我们还是老情人，扒着我的话，我正好符合你拜金的品质？”
　　“我......”穆清的话语被打断，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半晌之后才说道，“怎么可能嘛，是人都不会再接受这样的爱人吧，因为他根本不是真的爱你啊，而且......我也是个有廉耻心的人，我怎么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是我的辞职信”穆清把一封信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我想我还是不大合适新的职位，这封信当面交给你比较好”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辞职的代价吧！”
　　“我知道”穆清说道，“可是我会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不可以权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穆清”祁越出离的愤怒了，现在能让他情绪如此失控的人真的很少，恭喜穆清他做到了，“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一堆叽叽歪歪的屁话，我告诉你咱们两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道个歉就能完了的，当年你拿刀子戳老子的心，现在你他妈的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你不想玩了，你以为你想跑你就能跑了么。我他妈不同意，听见了吗？我不同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当年的我，所有的一切都由得你摆布”
　　“你给我把这封信收回去”祁越压低了嗓子，“再敢提一句，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我信，你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穆清抬头看着祁越，眼睛里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似乎什么话都没有，“我现在无所谓了”
　　“你恨我也好，忘记我也好”穆清突然笑了出来，“我很开心能再见到你”
　　穆清站了起来，“再见，不对，再也不见。咱们这种关系再见不会开心的”
　　“穆清，你给我站住”祁越大喝一声。
　　可惜穆清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没有转身的离开，一点留恋都没有。
　　如此甚好，茫茫人海，还能再见你一面。如此甚好，我们以后就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