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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DAY.2 ...

  •   过了好半天,程泽仍然没有从这种放空的佛系状态里回过神来。

      严起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把人弄进浴室冲了个低温浴,系好浴巾,撂到了SPA床上。全程这家伙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严起亭心道这哪是小情儿,这明明是个小主,天生被伺候的命。

      程泽的皮肤接触到SPA床略微柔软的表面,这才回神般眨了眨眼:“严哥……”

      严起亭正要说话,却看见水疗师掐着时间进来了,笑眯眯地问二人需要什么香薰精油。

      严起亭打算借着这段时间眯一会儿,便点了薰衣草的,随后转身趴躺在床上。

      程泽看不出来他的情绪,不由为自己刚才失败的表现感到有些愧疚,但碍于两个水疗师已经开始动作,他便把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薰衣草的香味随着雾气飘散开来,水疗师的力道也足够温柔舒缓,严起亭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陷入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沉睡。

      就在这短暂的沉睡之中,他恍惚中看见一只金色的大鸟飞在他的左右,他想伸手碰触,那只鸟却忽然振翅飞向了河对岸。他迈步去追,刚蹚到河中间,那只鸟却忽然变幻成了一个人影,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锋利无匹。

      严起亭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挥镰向自己砍来。

      虽然是在梦里,但梦主人对自己的保护意识显然盖过了对镰刀的恐惧,两个人就这样在奔流的河里打了起来,目的似乎都是在争夺那把镰刀的控制权。

      在镰刀被两个人失手打飞之后,这个本该血腥可怕的梦就不知怎的演变成了撕衣大战,两个人在小河里翻滚着,像野兽一般互相噬咬着,衣衫破碎,血沫横飞。严起亭只记得梦的最后他被那个人锁住了咽喉,从那人眼里透露出来的残忍和嗜血让他喘不过气。

      而在他满头大汗地喘息着醒过来的时候,惊讶地意识到梦中那人的脸就是项飞。

      严起亭摆摆手,挡开连连道歉的水疗师和一脸关心的程泽,坐了起来。

      他很少做梦,这个突然出现的梦是自己潜意识的体现,还是预示着即将发生些什么?鸟和镰刀分别代表什么?项飞又为什么会在梦里出现?

      严起亭顾不上两个女水疗师的讶异目光,赤着身体站起来进了淋浴间,冲掉一身的精油。

      程泽走了进来,弱弱地说:“严哥,还没完呢……”

      严起亭对他笑笑,擦了擦身体走出淋浴间:“今天不做了,我得回家一趟。”

      “哎?为什么?”程泽忐忑不安道:“严哥还有事么?”

      “是啊。你也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回学校。”

      把程泽送回学校后,严起亭开车回了华府,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挥散不去。也许是他太久没有长时间关机的原因,一旦断开与外界的联系就会感觉到坐立不安。他装上电话卡,打开手机,Check有没有什么错过的电话和短信。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切正常运行,手机里除了艾琳发过来的几条信息之外,就是几条约饭的语音留言。其中还有一条简立发来的彩信,里面是他穿着泳衣,大马金刀地站在阿尔卑斯山下摆出一个秀出智商底线的造型,皮肤上却明显已经冷起来一层鸡皮疙瘩的照片。

      严起亭看着照片笑了一声,心情略微轻松了些。

      正准备给人回拨过去,接听的界面忽然弹了出来,被碰巧正在划拉界面的他顺手划成了接听。

      严起亭强忍着挂断的冲动,对着电话那边“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终于接我电话了?”

      严起亭皱了皱眉,这种听起来像在逗小情儿的口气让他十分不愉悦。他是用惯了这种手段的人,如今被人反其道而行之,观感实在有些糟糕。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并不打算和对方撕破脸,毕竟双方都是要面儿的人。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严起亭用一种微笑的姿态对电话那边说道:“真抱歉项总,我今天去现场看了一下,信号不好,电话又碰巧没电了,失礼得很。这不,我刚回来就充上电了,正翻开通讯录,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严起亭说得万般诚恳,但事实如何项飞心里非常有数。但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话题一转道:“严总工作真是繁忙,想必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放松了吧?”

      严起亭不知何意,只得笑称一声是。他的心不知怎么的老在刚才的梦境里转悠,眼前好像还残留着那种近在咫尺的,如同野兽般的嗜血目光。

      项飞继续道:“不知严总可还记得,昨日在游泳馆相遇之时,我曾经邀约严总去南加州浮潜的事儿?”

      严起亭以为他打来是继续谈上午的事,没想到是来约他去浮潜,一时没准备好什么措辞,下意识嗯了一声。

      项飞爽朗笑道:“当时严总跟我打太极敷衍过去了,现在我准备正式向严总发出邀请,不知严总可愿赏光同在下去大堡礁散散心?澳大利亚那边现在正值盛夏,珊瑚海必然美不胜收哦!”

      严起亭现在只想拖进程,并没有心情和他出去散心。他对项飞的观感实在不好,与其说是合作伙伴,不如说是警惕更多。想了理由正要拒绝,却听见对方先一步道:“严总先别急着回绝我,毕竟严总还欠我一个彩头吧?愿赌服输,如果严总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理由来说服我的话,我可是不会放弃行使这次权利的哦!”

      严起亭闻言皮里阳秋道:“嗐,项总,瞧你说的,我严起亭哪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呢,只是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下午在工地上扭了脚,这几天确实不方便出门,要不下次?下次我做东,请项总出去玩,就当做赔罪了。”

      项飞早就知道严起亭的算盘,一丝机会也不给他留:“严总脚伤了?哎哟,这我可不知道。严不严重?以咱们现在和将来可能有的关系,我觉得我必须来探探病,严总现在住在哪里?我明天一早就过来,对了,我认识一个骨科医生,非常有经验,明天我带他一并过来瞧瞧你吧。”

      严起亭心道一个项飞就够烦人了,再来个医生一唱一和,这场戏也就不用演了。他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扭个脚罢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有伤到骨骼,项总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男人嘛,粗糙一点没什么的。”

      项飞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他的看法:“严总这话就不对了。好多小毛病都是一开始没什么,最后拖久了成了大问题。不要以为不疼就是没有伤到骨骼,这个东西还是要拍个片才保险。要不我现在就过来吧,严总这种对待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很是令人担忧啊。”

      “真是多谢项总关心,我真的很好。”严起亭压制住想骂人的心情,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无澜。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项飞对身边人说话的声音:“去给我查一下严总名下所有的住所,你们挨个给我找一遍,一小时内给我结果。另外,联系杨医生,让他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过去。”

      严起亭总算知道那些被他死皮赖脸软硬兼施的工夫拿下的老总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差点憋到内伤的他深吸一口气,攥紧电话,咬牙切齿道:“明天,春芳歇公馆。项总别来太早,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一声轻笑:“谨遵严总教诲,我11点到。”

      “别带医生。”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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