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位》宏羽草

4、第四章 真相

　　红色的墙，扭曲成人的脸，熟悉而又陌生。周围一片灼热的红雾，让他想要逃，却只无力地发现自己只能随着身后另一个男人□□的顶撞，让世界在自己眼前摇摆……
　　原语轩自梦里醒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或许是因为是梦，又或许自己已经在梦里被侵犯得麻木了，此刻的他，并不像最初那样惊惧了。想了想，起身拨了个电话：
　　“喂，爸，是我，语轩。明天可以见个面吗？”
　　“语轩，你瘦了许多。是爸爸没照顾好你。”父亲心痛的眼神，让原语轩感到一阵温暖，他摇摇头，道：“爸，我没事。”
　　“听说，你没在爸给你安排的地方工作了。”父亲明显有点担心，“不会是你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又缠上你了吧。”
　　“不是，只是我换了个工作，现在在XX公司上班，虽然挂名是项目部的，但工作性质和以前语荫做得一样。”原语轩笑了笑。
　　“哦？”父亲显然一愣，“你居然做的这个？这，很好啊。”
　　“嗯，其实爸，今天我找你，是有事情的。你能告诉我，到底我失忆前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父亲别开了脸。
　　“因为我想知道。”
　　“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父亲并不打算说，居然就想离开了。
　　“爸！”原语轩大叫，“即便你不告诉我，我终有一天也会想起来的。难道你希望到时候我自己记起来，毫无准备到崩溃吗？”成功地挽留住父亲的脚步后，他继续道，“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我很喜欢她，想与她共度一生。但是没有过去的我，拿什么保障她的幸福？”
　　“你有女朋友了？”父亲问道，看原语轩点头后，重重叹口气，说，“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么知道一切也不打紧了。”
　　“你自小便很疼爱你的弟弟。那时候，我与你母亲常年不在家，便是你在照顾着你的弟弟。虽然是孪生子，相差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但我和你母亲都觉得你的确像是一个哥哥。你从小便很听话，性子坚强温柔，唯一的确定就是死心眼，有时候便稍显有点执固执。你弟弟也许是因为后出生，小时候身体便不是很好，你就以保护者自居，我和你母亲都认为这是你们兄弟感情好，可是……”父亲停下，似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整理了下思绪，父亲才又开口：“可是，渐渐地我们发现了你的不……，不正常。你阻碍弟弟交朋友，不允许他离开你半步。你弟弟也是个人，他也需要朋友。因为不敢违抗你，常常一个人躲着独自哭泣。你母亲和我商量了以后，决定从高中开始让你们分读两个学校，虽然这样我们很担心内向的语荫，但如果让你们继续在一起，我们则会更担心。语荫去了新学校，交到了新朋友，果然开朗多了，然而你，却越来越阴沉。本来优异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到高三时，更是辍学，和社会上的一些流氓混在了一起。”
　　“那时候，看到你的变化，我和你母亲是很心痛的。却没有变化阻止你的变化，还好语荫越来越好，两个儿子，只要有一个幸福，对于我和你母亲来讲，也是种安慰。语荫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而你的生活却越发的堕落，私生活更是糜烂。终于，语荫和那个女孩要结婚了，我们想也好，语荫结婚后，我们可以全心全意地来开导你。然而，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你却和语荫一起同时失踪了。”
　　听到这里，原语轩有些明白，心中发苦，却还是听了下去。
　　“是你带走语荫的，因为你不愿意他结婚。我和你母亲急疯了的到处找你们，却毫无头绪，你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最后借助警察之力，才终于在一座废弃的小木屋找到了你们。当时的你，眼神疯狂的看着我们，而语荫则是眼神空洞的躺在地上。看到你们，我明白你终究是没忍住自己的欲望，伤害了语荫。我们唤他，终于让语荫有了意识，挣扎地向我们爬来，你却忽然抱住他，叫道‘即便死，也要死在一起，这一辈子再也不放开’，然后，便点燃了早已泼上了汽油的木屋。以后的，你都知道了。”
　　原语轩用力握紧拳头，握得关节都发白，但声音依旧平静道：“爸，这样的我，难道你不讨厌吗？”
　　父亲苦笑了下，道：“我并没有资格责怪你，但是你母亲，你要理解她。她以前真的是很疼爱你的。”顿了顿，“找个时间，把你喜欢的人带回家看一看吧。”
　　“我明白。”
　　隔着玻璃窗看，原语荫依然是苍白的，苍白的毫无生气。原语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做出了那些事后，语荫还要庇护他。背部的伤，狰狞可怕，即便伤口已经愈合，但那丑陋的疤痕却可能终生不褪了。母亲坐在床边，神情柔和地为床上的人按摩着。
　　原语轩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进了去。
　　“妈。”
　　依旧是那冰冷地眼神，此刻却还带了些防备。母亲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语荫，顺便，有事向您说一声。这个周末，我想带个朋友回家，我想到时候，妈你能在场。”
　　母亲看了过来，眼神有些松动：“女朋友？”
　　原语轩点点头，道：“是女朋友，而且是想结婚的对象。”
　　母亲转过头去，背对着他点点头，道：“去吧，那天，我会在家。”
　　原语轩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原语荫，即便是曾经拥有那足可毁灭一切的情感，到如今，也是波澜不惊。曾经对彼此的伤害，到现在，都无趣地可笑。原语轩转身离开了病房，毫无一丝留恋。
　　周末
　　“喂，就这样去你家行吗？”小护士皱眉看着手上的一大堆水果，健康食品，保健药品。
　　“其实用不着那么多的。”原语轩也皱着眉头，不过他是因为重的，几乎的东西都由他拿，小护士倒乐得轻松。
　　“又不是你去拜见长辈，你自然轻松了。”小护士嘀咕着，又买了些东西，才算满意的离开。
　　因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小护士与原家二老的相处，远比原语轩详想象中的来得轻松。原语轩没想到，他那总是一脸冷冰冰的老妈，也会被小护士逗得开心直笑，没几下，就忘了原氏父子的存在，笑着进厨房去鼓捣去了。而两父子，则图得片刻的耳根子清净。
　　“妈今天似乎特别高兴。”原语轩有些不解。
　　“是啊。一是她虽然没表现出来，可在医院里我就发现了，她挺喜欢这丫头，现在能变儿媳，自然更开心；二是，你成家了，她也算了却了一个心愿；这三嘛，便是你成家了，她也了了一块心病。”
　　“爸，过去的事，真是对不起。”原语轩抱歉道。
　　“过去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只是语荫醒后，你要好好道歉，但想要恢复昔日的兄弟情分，怕却是难了。”说着，便感伤起来。
　　晚饭后，送小护士回家。
　　“给。”原语轩伸手递过一盒子，大的惊人，足有人脑袋那么大。小护士原本以为是要扔的垃圾呢，因为是装在塑胶口袋里的。
　　“是什么？”小护士疑惑地看着他。
　　“拆开就知道了。”
　　打开报纸，是包裹着的一个盒子，再打开盒子，里面却依然还是个盒子，只是外观不同而已。小护士狐疑地看了原语轩一眼，接着打开，却又是个盒子。小护士火上来了，就要摔，原语轩凉凉的来了句：“后果自负。”
　　一句话，让小护士压下火气，干脆找了个地方坐着拆，心里已经在发誓，等下如果拆出个无聊的东西，一定要原语轩好看。可是当她看着手上那个只有半掌大的红色天鹅绒小盒时，却已经把这些念头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这里面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打开就知道了。”说着，握住小护士的手，缓缓将盒盖翻开，一只银光闪烁的白银戒指立在盒子中央，戒指的边缘，是一圈极小的碎钻。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