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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道 ...

  •   “主上,你就这么从这个女人家里出来了?”一只浑身黑的发亮的乌鸦站在窗台上,在阳光照射下每一根羽毛都泛着光。它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501的大门,有点不甘心的继续说。
      “罔我昨天抠了一晚上才把那个符咒给揭下来,现在嘴还疼着呢。”

      在楼道夹角处的阴影里,一个年轻的男人半靠在墙上,男人的侧脸立体俊秀,美好的下颚线和突出的喉结更是让人难以忽视。但如果你仔细再看,这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似乎有点透明,长而笔直的脚下居然没有影子。

      “主上!”大乌鸦见男人没反应不由得急了。

      “朱雀,你的弱点就是沉不住气。”男人轻叹道。

      “可是。”

      “没了这个符咒,那些个虾兵蟹将闻着味都会来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候着。”

      “主上英明!是候着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求您救她是吗?哼,是该让她尝点教训。这个女人太没有涵养了,居然就这么把我们轰走了。”乌鸦昂着脑袋又是一个冷哼。

      “人之常情。这样的事放在普通的人身上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主上心慈……”

      “咳咳……”阴影里的男人掩着嘴唇咳了几声,身形的颜色仿佛又淡了几分。

      乌鸦急了,从窗台上一跃飞到男人的脚边担忧的问“主上,您的身体……”

      “无妨……只是今天早上迎着朝阳一路追到这里耗费了一点精神。”

      “主上你的时间不多了。哼,可恶的女人。也就是主上有这么多耐心候着她理解接受,要是朱雀。我早把她打晕了,捆起来。想取多少血就取多少,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乌鸦用喙啄着墙发狠似的说。

      “不可。她毕竟是无辜的。”

      “无辜什么?生来就是灵媒家族的人,这样的体质就该有这样的一份自觉。”

      “她看起来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她身上的封印还有门上贴的符咒。应该是她家里人为了保护她才给加上的。这个符咒和夏家应该有点关系。”男人注视着门上龙飞凤舞的一个“福”字,落款的印章依稀可辨的一个“夏”的字样。

      “是当年帮着主上的那位得到仙人么?”

      “嗯,或许是。”

      男人应着陷入了沉思。

      当年大巫师死后,还有几月就要满而立之年的他,忽染恶疾。寻遍了天下名医也诊治不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朱雀几番周折去找到了那位云游四海的得道仙人并把他请回府中为他诊病。他还记得那位白发苍苍只是摇着头对他说。

      “这个诅咒就算是老夫的师父在世,也不一定能解。”
      “就没有别的法子救救我家主上了吗?”朱雀贵在他塌边求着夏先生。
      老先生长叹一口气捋了捋长胡子说“诅咒虽没有破解之法,但我可以为你家主上施下另外一道咒法,在你主上每回轮回之际都可以不遗忘前尘往事。”

      “这不是一道好的祝福。”他眨了眨眼对仙子卓越的老先生说。
      “的确。有时候记得的太多也是一种负累。”但老者又笑了眼角的鱼尾纹都聚在一起“但后世才人辈出,或许后辈们会想到如何破解的法子也说不定。”

      “谢谢先生。”他虚弱的道谢。
      “师父!我也想要这道符咒!”朱雀拱着双手求道。

      “胡闹!”他闻言提起三分气力呵斥朱雀。
      “主上,朱雀这条命本就属于主上,如今主上受到如此之苦。朱雀只恨不能为您分忧一二。”
      “此时非同小可,不是儿戏。”
      “我明白。但我心意已决。我朱雀愿生生世世追随主上。”

      生生世世轮回数载,朱雀和他变换了很多次身份很多次面貌。但朱雀总是可以找到他然后再一次往返于而立之年必定毙命的诅咒之中。

      “主上!我有点饿了。我先去觅一个食。”黑的发亮的大乌鸦有点不好意思的用爪子刨了刨地。
      “嗯。”他点了点头,看着黑色的乌鸦展翅从窗口飞出。

      他垂眸看着自己呈半透明的手掌。
      朱雀说的没错。
      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就算这个灵媒家族的后裔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找不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他这一世就又要殒命,再进行一次轮回了。

      打扫卫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的从太阳东升弄到了太阳快西落了。我跪在地板上把工作室里最后一块地给擦完,绞着手里的抹布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

      今天这顿大扫除,我感觉明天的固定健身房都可以不用去了。我提起一旁的水桶去洗手间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然后哼着小曲拐进房间拿了新的一套睡衣去浴室舒舒服服的冲了一把澡。

      我用手抹掉了镜子上的水蒸气,然后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一边洗手一边观察着自己的眼睛。眼睛上缘有两条细细的褶子,睫毛根根分明虽然不算长但好在生的比较密,眼睑随着我的眨动上下翻飞着。瞳仁浅棕瞳孔深棕,左眼和右眼看着并没有太大差别。我掩住右眼,用左眼视物,眼前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没什么特别的。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开始日常的保养品涂抹。经常熬夜“修仙”,按照曲安安的话来说,这对自己的必要投资可不能少。

      一抹红日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头,大地上最后一抹光消失。夜幕低垂,披星挂月。

      晚饭我给自己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还特别加了一勺拌面拌饭酱。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享用着自己的晚餐。

      晚饭过后,洗过碗又把垃圾分了类。路过客厅的茶几,看到收纳盒里的那瓶眼药水,眉头皱了皱随手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我哼着小曲拐进工作室,今天大扫除了一天,终于可以开始了今日的工作了。

      把客户要求的图片撸了一半,我伸了一个懒腰看像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几近12点了。我捏了捏眉心打了一个呵欠,该睡觉了。

      我收拾完东西关掉灯,出了工作室。

      突然感觉到周身一冷。我皱了皱眉头往没开灯的客厅看去,窗外幽幽的月光撒了进来。今天晚间新闻的时候才说了刚过了立秋,这气温还稳定在三十多度的样子。

      怎么感觉那么冷?我活动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胳膊,身体太虚了?这忙了一天浑身酸痛,看来以后要加强点运动强度了,我摇了摇头往卧室走去。

      在映着惨白月光的偌大客厅里,一团黑色的雾气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玻璃窗顺着光滑的地板仿佛有生命一般游动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我躺在床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唉,还是家里最舒服。

      我伸手关了卧室的灯,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我刚想要拉下眼罩,准备入眠。

      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种阴寒的感觉又来了,可我进卧室前特别留意过空调的温度。我特别调高了几度,现在这种令我鸡皮疙瘩都起立的萧瑟的寒冷是怎么回事?

      昏黄的夜灯能照亮的地方不多,我抱紧了被子,盯着天花板。

      不对。

      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是什么?

      早上的那个年轻男人的“魂”吗?

      一丝黑色的雾气顺着门缝争先恐后的涌入顺着地板滑动迅速聚拢在床的四周,越积越厚越累越高,这团黑雾顺着垂顺着的床单就爬上了床,丝丝缕缕缠绕紧缚在卡通被单上。

      怎么回事,我这个时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我怎么动不了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我的身上,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这种压迫感越来越明显,我用尽了全力也没办法推开被子起来。

      这是鬼压床?

      束缚与压迫感,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占领了我的思维。我垂着眸子想要看轻身上到底压着的是什么。

      “……”

      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我身上慢慢垒起来变高变大,大到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我呼吸急促的看着这压覆在我身上的黑影。左眼看得见,右眼看不见。就到这浑身无法动弹的紧要关头我居然还能冷静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观察它。

      “你是谁?”我听到自己恐惧的喉咙发紧颤抖的声音。

      那团黑雾不知道是头还是尾的,压根没有搭理我。只是一个劲的在持续变大,然后忽然从正中裂开了一道黑不见底的裂口,并且缓慢的下弯好似张开的大嘴想要把我吞噬掉。从裂口中滴下来不知道什么液体冒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湿漉漉滑腻腻的恶心的感觉。
      我一下子崩溃了,理智尽失。

      “啊啊啊啊啊啊!”

      我扯开嗓子发出尖利的高声尖叫,一边摇动着唯一可以活动的头部。

      真tmd恶心!!!完了!!!我要被吃掉了!!!

      “主上,我们还不进去吗?这女人叫的好惨。”朱雀浑身一抖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清冷的男人。

      “再等等。”

      “等什么啊主上?等姑娘被吞噬了?……唉?主上?”黑色的乌鸦一回首已经不见男人的影子。“主上!你怎么撇下我?啊?我怎么进去啊?”

      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他轻飘飘的站在床边,双手抱臂神色自若的看着这犹如猛兽进食的场景。

      这个裂口还在缓慢朝我靠近,还差个20公分就要舔到我的脸了。那种扑鼻而来的恶臭,我觉得我要不是躺着,胃里面没消化的晚饭分分钟就要吐出来了。

      “你怎么不开口求救。”男人淡淡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那团黑雾缓下了动作,我也停下了尖叫,侧头看向站在我床边呈半透明的年轻男人。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多狼狈,表情有多丑。但那个年轻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容在此刻我的眼里,简直就如天仙下凡。

      “救……救我。”我带着哭腔的向他求救。

      他敛神看我,墨色的眼睛里冷冷清清的辨不明情绪。

      “为什么要救你。”

      我听到他说。

      “……”我心里有一万句mmp,不知道怎么给他讲诉。

      “求我。”

      那个裂口又开始缓慢像下了。

      这时候面子是什么?自尊心又是什么?“呜哇……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啊啊啊啊!救命!”我害怕的涕泪纵横,毫无底线可言的胡言乱语的向他求救。“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呜哇……”

      男人嘴角上扬又轻飘飘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啊啊……舒黎……啊啊啊,求你快救救我!”我一边吱哇乱叫一边还不忘回答他。

      男人露出一抹绝世无双的笑容温言道“好,舒黎。”

      语毕,男人冷下了脸看着那团黑雾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得意忘形?”

      只见他伸出了他白玉似的一双手,指间捏了一个诀然后对着黑雾轻轻一推。只听一声戳破气球漏气得声音,这团黑雾就跟突然缩水了一样,迅速的变小然后消失在空气当中。

      伴随着那团黑雾的消失,我身上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我摊在床上喘着气,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

      “舒黎,还好吗?”男人的声音犹在耳边。

      这不是做梦,刚刚那团压着我要吃掉我的东西犹在眼前。我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撑起身体。屈起双腿把自己缩成一团把脸搁在腿间,牙关还在发抖。

      “刚刚是什么?”

      “只是一团贪嘴的怨念。”

      “他刚刚是要吃我?”

      “对。它平时都以人类的恐惧为粮食。可能舒黎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把嘴馋的它给引来了。”

      太香了。这实在听起来不像是夸赞。

      我撑起身子下了床,站起来的时候又差点坐回床上。

      “舒黎?”

      真丢脸,从哭到崩溃再到吓到腿软。想起早上我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晚上就啪,啪打脸打的响亮。

      颤颤巍巍的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温水下肚之后,才终于缓过来一点。捧着温热的玻璃杯看了一眼靠在厨房门口的白衬衣男人,亮白色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几近透明。

      “刚刚谢谢你。”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

      “你早上说。我的血能做什么?”

      “自带奇香,口感卓越,服下能让鬼神的力量大增。”男人回答的很简略。

      “就是刚刚那坨东西?”

      “不止,刚刚只是小小怨念。还谈不上鬼神。”男人突然咳嗽了几声。

      “会更厉害更恐怖?”我后怕的问。

      “嗯。”

      “那你打得过么?”我充满希冀的追问。

      “现在的我,可能不行。”

      “啊?”我有点失望。

      “但如果舒黎姑娘帮一下忙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护你周全。”

      “我?帮忙?怎么帮?”听着男人的话,我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你的血。”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犹在耳边。

      “呃……”怎么他也是来要我的血的?那他和刚刚那团臭气熏天的黑雾……

      我看着面馆如玉,眉目清隽的男人。

      呃……不一样不一样好吗!我宁愿把血给他,也不要给那团恶心恐怖的黑雾!

      这个看脸的世界!颜值即是正义!

      “要多少血?”我犹豫的问。

      “不多。”他唇角轻轻上扬,墨色的眼睛看得我一阵赧然。“不会碍着舒黎的健康的。”

      我咽了咽口水,眼睛转了转才启唇说“那好,成交!我给你血,你护我周全。”

      “好。”
      男人看着我英勇就义般的表情笑了,原本就生的极为好看的男人这一笑更显的让人心神荡漾。

      我呆楞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歪着头笑着回答我。

      “松生。”

      松生。

      就像一颗珍珠滚落入玉盘,来来回回在心口盘旋。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头号粉丝说我太慢了…嘤嘤嘤嘤…她说的对…该抽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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