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们的初恋》暖夙

12、第 12 章

　　苏梓君看后座上有东西，转到另一侧坐在副驾驶上，边系安全带边说：“我在这附近打过车，可以停的。”
　　沈琢璧边启动车边回答：“哦。”
　　苏梓君：“……”
　　沈琢璧看了她一眼。
　　苏梓君笑道：“你一句话结束话题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沈琢璧也笑了，解释道：“我对路况还不熟，老被扣分，都扣怕了。”
　　沈琢璧笑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整个人都温柔起来，带着暖暖的甜意，杀伤力冲击的苏梓君当机好一会。
　　沈琢璧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伸手把歌打开，苏梓君没听过的英文歌歌调轻快明亮，把车内的气氛好像都调动起来。
　　苏梓君莫名有种“自家养的崽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你看着路啊，去你家该在哪里转弯啊？走高架桥么？”
　　苏梓君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地图看路况：“别走高架桥，这会堵住了，前面走小路我提醒你。这样也不用担心监控，毕竟我不开车，对开车的路况也不熟。就前面这条，对，转！”
　　沈琢璧转过弯来看着这小道两旁的菜市场棚子，呼了口气，抽空伸手把白衬衣的袖子撸了上去。
　　沈琢璧的皮肤是真白，太阳底下能发光的那种，苏梓君算白的了，但她抹了一个夏天的防晒霜的胳膊和他的一比都暗了两个色号。苏梓君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之前国民男神张阁撸袖子她什么想法也没有，这会她觉得沈琢璧胳膊上的青筋也显得性感。
　　苏梓君挑了个话题：“你怎么自己开车在S市？”
　　沈琢璧正庆幸下雨天路上行人少，不然这条路指不定能不能走出去，分神回她：“我最近手头宽裕了就在这里贷款买了一个房子，最近不算忙，就自己回来了。”
　　“不忙？你这一阵又忙完了？”
　　“这周末就是大结局了，不用跑宣传，最近接到的好剧本多，正在挑本子，杂志广告也在挑选，所以闲下来一段时间为下一阶段做准备。”沈琢璧认真解释，“前面路口右转？”
　　“对。贷款？你不是已经红了么？”
　　沈琢璧无奈：“你也不看看这房价。我才红了几天啊，才拍了几个广告啊，片酬还没涨呢。慢慢来。”
　　“你那部古装剧是不是快上了？什么时候播出？”
　　“连发布会都没有，我哪知道。不过最近肯定会公布片花，不会放过这波热度的，听说我戏份有可能从男三被改成男二。”
　　苏梓君隐隐觉得这人话里似乎有得意的成分：“你很骄傲于这部剧的表现？”
　　转过路是大路，沈琢璧轻松的靠着背椅，听她这么问，没回答反倒问道：“你是不是还在写小说？”
　　苏梓君装傻：“啥？”
　　她高中期间写小说还偷偷在杂志上连载发表过，赚点稿费当零花钱，后来功课紧，再加上苏爸爸痛爱孩子，苏梓君要一千的生活费，他能给三千，她也就没有了写的动力，直到毕业实习期缺钱才又开始在网上写。
　　沈琢璧继续问：“君子墨？”
　　这年头扒皮都这么容易么，还是起名太直白惹的祸？
　　沈琢璧明白了：“难怪我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这情节眼熟，还说是写得贴近现实生活。后来听说是原作者强烈推荐的，才有我的面试机会。一直往前走么？你别忘了导路啊。”
　　苏梓君发现这人这些年把脸皮已经连厚多了，已初步有《浮生一场梦》男主角脸皮的风范了：“往前走要很久，我会记得提醒你转的。你演技很厉害的，我只是推荐而已。”没有我你也会因为后面的这部古装剧而大火。
　　沈琢璧趁红灯转头看她继续说：“之前我最好的也不过是当男三，没有你的推荐，我没有机会在这样一个好的团队项目里面试男主的。”他看着她认真的说，“谢谢你。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对不起和谢谢。”
　　沈琢璧认真地看着人的眼神，让人有一种被深情凝望着的感觉。
　　苏梓君看着他，觉得他根本没变，还是培训室里初见的那个认真的少年，只是长大了，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了，但是他的本质还是没变，还是每次都让着她、说话认真看着她的那个样子。
　　因为之前那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温和克制的人，而产生的那些脑补和担心终于放下来，很开心时光没有再苛责于你，很开心你私下还能保持少年的样子。
　　后面的车摁了喇叭破开车内莫名的气氛，沈琢璧面色不动的开动车。
　　苏梓君瞄到他通红的耳朵，向他脖子望去，啧，扣的那么紧还是看出来已经变色了。
　　苏梓君努力找到一个新问题：“你不上综艺节目么？”
　　“我又不想当明星，我就是想当演员，老上什么综艺啊，跑宣传的时候上一两个就够我头痛的了。”
　　苏梓君想起上次在现场围观他寡言少语的样子就想笑：“你是生人慢热症发作，还是担心说错话才谨慎的？”
　　“都有吧。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你去电台干什么的？”沈琢璧也想起上次的事件。
　　“弄剧本改编事宜的。我有偷看你的录制现场。”
　　“剧本？你们公务员可以接私活么？”
　　“我也正头痛这事，想辞职又舍不得。”连妈妈都没提过的话题，苏梓君不知道怎么就对近十年没见的沈琢璧说出来了。
　　“可这不是你的梦想么？你不是一直想当公务员么？”沈琢璧到现在都记得当年无法理解的心情，一个想当人民公仆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当学霸。
　　为什么呢？苏梓君问自己。
　　大概是上辈子的心理阴影？
　　苏梓君上辈子查出来癌细胞漫延后，那个外企公司果断辞退了她，只按照合同和法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与赔偿补偿。那时候孤家寡人一个的她，真羡慕同病房的那个人民公仆，费用有单位补助，还有同事朋友源源不断的来看望关心。
　　而她一个人，有钱雇了两个护工，却因为在外企的工作早和朋友生疏了，比较远的亲戚都不知道她快死了，稍近的亲戚离得远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经常看她，连之前谈的男朋友都因这病分手了。
　　她谁也不怨，哪怕是男朋友，也不过是想搭伙过日子的人而已，哪有那么深的感情来照顾一个绝症病人。
　　所以严格来说，沈琢璧是她两辈子的初恋呢。苏梓君想着觉得有点讽刺，她把自己唯一一篇“为爱发电”、没有赚钱欲望而写的文的男主角写因绝症病死了，然后自己因为绝症年纪轻轻病死了；在那篇文里写男主角的父母在男主高中毕业时早亡，而自己前世的父母在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去世了；写男主角爱而不得半辈子，然后现在发现成了自己的初恋。
　　苏梓君胸口闷的像是想吐，难受的微微弯下身子：“对不起，我早就想说对不起。”
　　沈琢璧：“？”
　　其实也不能说这应该怪苏梓君，她只是想起来就太难受了。
　　这些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的奇怪的事情已经过去，苏爸爸苏妈妈正在G市安然生活，沈琢璧的生活也开始发生改变，一切都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苏梓君很快收拾好心情：“就是……我想我可能不是想要当公务员，而是想要一份有保障的生活，也许我可以找个教授工作，我可是京大的研究生呢。”

　　沈琢璧还在想刚刚苏梓君的样子，过了半晌，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说。
　　年少脆弱，那种父母刚亡不肯接受安慰和帮助的自尊心，现在想来可笑的像是青春期的无理取闹，可要说起来又全是无法诉之于口的尴尬或痛疼。

　　“前方左拐，快到了。”苏梓君默默想了一会转行的可能性，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会，在职读的研能不能当大学教授的问题，无果，抬头正好注意到该拐了，默默道了声庆幸。
　　苏梓君跟沈琢璧说：“到我的小窝坐坐吧，喝口热水，天气预报说过会雨会停，你再走我也更放心。”
　　沈琢璧：“好啊。”

　　沈琢璧仔细打量着这个小窝，微微带着笑意：“不错啊，你买下来的？怎么装修的？”
　　“也是贷款。到手就是半装修，我自己贴了墙纸买了家具电器软装什么的。想喝什么？”
　　沈琢璧陷在柔软的三人折叠沙发中间：“你除了牛奶还有什么？”
　　“……”苏梓君忍住白眼，笑道，“还有奶粉，要么？”
　　沈琢璧露出一个内敛的笑容：“什么都行。”
　　苏梓君注意到沈琢璧脱下来的外套上的雨渍，还是用微波炉热了杯牛奶，加上可可粉，又放上棉花糖：“还有可可奶茶。”
　　沈琢璧配合的弯起眼睛，还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苏梓君打开室内灯，看了看已经快七点了，问：“我请你吃完饭吧？我亲自下厨。”
　　沈琢璧小口喝着奶茶，听到这放下杯子，站起来：“应该我做给你，你可是给我推荐了<我们>的贵人啊。”
　　苏梓君第一次见他这样有点“油嘴花腔”的调调，感兴趣的问：“你现在会做饭了？会做什么？”
　　沈琢璧尴尬的停下：“有方便面么？我下方便面可好吃了。”
　　苏梓君微笑：“真巧，没有了。”
　　看看他又开始泛红的脖子和耳朵，眼看着脸也在开始泛红的样子，破功笑道：“哈哈哈，放着让我来，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是什么？”
　　苏梓君打开冰箱看了看，音调降了八个度：“日出江花红胜火。”
　　“？”
　　“西红柿炒鸡蛋。”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