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于此》明姝姝姝姝

12、第 12 章

　　“你来的正好，沐迩。我还想去找你来着。”
　　“那倒不急。我先问你之前的那株转灵草呢？”我坐下，还顺手抓了把他书案上的干果。
　　“可是出了什么事？”茂迭放下笔，“若是急用你就先拿了去吧。”
　　“你也是要用转灵草？”我有些诧异。
　　“不是什么事，自然你重要些。”茂迭说，“长易刚来过问我，我想着这草是你的，就含糊过去了。也没说有，省的难做。”
　　“也行吧。那就你给二皇子吧。”我点头。
　　“不能吧，怎会问到你身上？”
　　“从姻缘那晓得的。”我接了句，“就说着帮忙看看。”天地良心，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准备帮忙看看，可没说是姻缘叫我帮忙看看。所以算不得我的过失。
　　“嗯。”茂迭说，“其实也是不用那么急的，毕竟也只是个凡人，顶多叫他那师兄多等一世就是了。如今倒劳师动众的。”
　　“反正我拿着也没用。”我说，“你写什么方子呢。”我见茂迭并没有觉得我不可看这方子的势头，就问了句。
　　“我几万年前就修正的方子，修正后的丹药凡人用后就可以少吃些苦头。”茂迭将方子的墨迹吹干，“举手之劳，卖个人情。”
　　“如此甚好，说不定哪天你想去天河采些什么都是可以用的上的。”我点头。
　　“水神还欠着我人情呢。”茂迭说，“那年要不是我给他儿子救了回来，他共工一族可就后继无人了。”
　　“你这个药神当的甚是有赚头。”我吃完了刚拿的的干果，又把那小盘的杏仁拉到自己面前，“整个神族就没几个不欠你人情的。”
　　“这倒是其次。啧，你真是不客气。”茂迭也拿了颗杏仁，“我只求着他们能少出现幺蛾子，不然哪天开战了，我领兵去了战场，还要被他们背后嚼了舌根子。”
　　“那你且放下心，反正他们都欠着你呢。何况等到那时候，我也该上神了，谁背后不利你，我就帮你背后恐吓一顿。”
　　“论调皮还是得你。”茂迭笑我。

　　我顺了个茂迭牌药神药糕，就跑去看思渊了。思渊哪儿甚是清净。前院是个池塘，种了许多莲花。在狐岐山我就知道思渊想开个池子种莲花了，只是担心这我怕水，终究没有动手。如今思渊也是个神君了，有自己的住所，虽比不得有神位，但也不小。嗯，我甚是欣慰。就好像是我养的思渊一般。
　　我知道思渊与斑叶竹一族的关系亲近些，又有茂迭照拂，对他甚是安心的。其实还是得说，我心里还是有个关系亲疏的。而距离我最近的就是思渊了，思渊是将我养大的人，我就是不要谁也不能不要思渊的。然后就是茂迭和姑姑了，有的恩情是不能忘的。或许长易是个意外的存在，我自己都不晓得要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就这样吧。如今这状况，甚好。
　　我在思渊那喝到了甜甜的绿豆汤，我与他就着茂迭的药糕，各自喝了碗。
　　“别像还小一般到处闯祸了。”思渊看着我，“一看就知道你今天溜达了许多地方。”
　　“我现在是下神了，可以到处玩会了。”我一下抓住思渊软肋，“也再不用那么担惊受怕了。”
　　“哎，你啊你。”思渊摇摇头反而笑了，“看你如今这样也放心了。不想当初月凝上神刚走时的样子，问你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闷着。”
　　“那时候我是真的怕了的。不过现在都好了。”我又倒了杯清茶，冲淡嘴里的甜味，“来神族也快两万年了，也还算顺遂。”
　　“怎么，想狐岐山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问问你我母亲是个什么的。我都不记着她了。”
　　“早些年没告诉你，现如今你翻个眼就要六万岁了，告诉你也无妨吧。”思渊说，“你母亲也是生的极美所以才有的你如今相貌。她是只九尾狐，但见到我时已经重伤了，她负伤生下的你，伤了元气，陪了你不到四十年就没了。她临了时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养到七万岁，也嘱托我要保护好你。”
　　“那我父亲呢？”我急问思渊，“你可见过他？”
　　“没有。”思渊斟酌了下，“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父亲应该是……没了。若在详细些，我猜你父亲该是九尾狐的。”
　　思渊点到即止，似乎没透露什么，但我的脑子此时却异常清楚。“你是说上古九尾狐？不对，你说的是留守妖神殿的九尾狐！”我厘清其中分分毫毫，时间完全是对的上的，“所以是这样对不对？我的父亲被魔族杀了，我母亲逃了出来？”
　　“八九不离十吧。”思渊说，“这就是我不让你说你是天生九尾的缘故。虽然你只是红狐，但你是天生九尾，证明你父亲母亲都是极强的，在妖族地位定是不低的。或许你母亲也是怕仇家寻仇或者魔族斩尽杀绝才托我将你养到七万岁吧。”
　　我听完思渊的话，沉默了下来，不知心里是何滋味。若是以前所想那般，他们有难言之隐不得把我养在身边，至少我还认为他们还在不是吗？所以呢，就算他们还在，我能找到吗。结局是一样的，我安慰自己。我都见不到他们的。
　　我终究不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了。我以前总觉着是他们丢下了我，那么无论死活还是自己重要些的，过好当下才是最好的。可如今却觉得心一揪一揪的疼，疼的坐在那，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沐迩，沐迩。”思渊叹气，“还是不告诉你好些。”
　　“不，我得知道。”我的语气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