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小知青》花大果子

5、五只蟑螂

　　“你为什么要害我。”郑志国盯着谷杏子，眼神如刀。
　　谷杏子低下头，紧抿嘴唇，随后瞪大了眼睛，眼圈发红，一脸无辜的反问道：“志国，我害你什么了，听说你病了，我真的特别想去看你。可是老李头把我分配到牛棚，我根本没办法抽身。”
　　谷杏子一脸苦涩，郑志国放缓了语气。“你说，在医院，我被人当流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替我解释。”
　　“什么？那个流氓竟然是你？”谷杏子装作一脸震惊的样子反问道。“当时你进女厕所的时候，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想起楼下也有厕所，我就跑下去了，等我再上来时，流氓早就被押走了，志国，你那么好的人品，他们把你当成流氓真是瞎了眼，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我只当你找不到我，先回去了。”
　　见谷杏子的委屈的啜泣起来，郑志国眸色一顿，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谷杏子眼角含泪，“志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怪只怪你在我心目中真的太好了，流氓这个词简直就是在侮辱你，如果当时我没有忍不住离开，你也不会被人误会。”谷杏子主动踮起脚，摸摸郑志国的肩膀，一脸担忧。“伤哪里了，我看看。”
　　“我已经没事了。”郑志国完全被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软妹子征服了，谷杏子的解释，他没有理由不信服。郑志国不由的握住了谷杏子的手，拿到脸上摩挲。
　　此时的谷杏子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小心的将手从郑志国的大手里抽离，脸颊带臊。“别被人看到了，连队里不许谈恋爱，被抓住了，是要挨鞭子的。”
　　“怕什么，鞭子我替你挨。”郑志国一脸情圣。
　　“诶，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会难过的。” 谷杏子假装撒娇道。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
　　谁能想到，现在一脸深情说着令人耳红的大情话的郑志国在后来的知青大反城的时期会那么绝情。

　　一九七九年，历时十年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终于结束了，为了回城，大批的已经领证建立婚姻关系的男女知青纷纷离婚，而当时的谷杏子并没有和郑志国领证，他们虽然存在事实婚姻，但是他们依旧是独立的知青个体，即使他们有了孩子。谷杏子怀抱着两个月大的女儿，因为早产，女儿先天不足，谷杏子在环境恶劣物资匮乏的农场，没有做好月子，身体落了病。那天下雨，农场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这队伍足足蔓延了了好几公里，他们都是来给回城公函盖章的知青。谷杏子拖着虚弱的身子，抱着女儿，坐在农场办公室门口，等着郑志国一个回复。等了一下午，郑志国拿着两张盖了章的公函回来了，一张是他的，另一张是他托人给谷杏子办的。
　　“把她送人。”郑志国冷冷的说。
　　“那怎么行！她是我们的孩子！”谷杏子抱紧了怀里哇哇大哭的奶娃娃。
　　“孩子不能留，她没有回城公函，上不了火车！再说她能以什么身份回城？”
　　“她是你的亲女儿！”谷杏子痛心的嘶吼着。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已经找了一户人家愿意收养她，我们先回城，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把她接回去也是可以的。”郑志国看似是在宽慰谷杏子，而身为母亲的谷杏子绝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是不是不要我们娘俩了？”郑志国没有回答，而谷杏子已经从他闪躲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谷杏子知道，郑志国是铁了心不要女儿了，女儿身体弱，他怕女儿拖累他，那么说吧，自己和女儿都将成为郑志国往上爬的绊脚石。为了前途，郑志国是狠得下心的。
　　几天后，郑志国如愿登上了回城的火车，他没有带上谷杏子和女儿。临行前，他把自己值钱的家当都留给了谷杏子。
　　谷杏子丢了郑志国留给她的东西并且撕了回城公函，抱着孩子毅然留在了云南，然而，谷杏子的牺牲并没有得到回报，没过两个月，孩子还是因为先天不足，肺部感染，夭折了。此后好几年，谷杏子都没能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谷杏子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什么感情，都是假的。（PS：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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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惯例，连队里的知青在每个月的15日都要聚集在一起，吃“忆苦饭”。
　　什么是忆苦饭呢？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怀念革命先烈为新中国成立受的苦难，让知青们都尝一尝革命先烈吃过的苦。忆苦饭有着重要意义，他的意义就在于，提高队里知青的政治觉悟，并且挫败知青的精神优越感，使他们更加贴近贫下中农。
　　忆苦饭的主要食材是猪圈里的猪饲料，一把粗糠，一把树皮，一把苦野菜，再加一点革命草，拿点河水搅一搅，就可以吃了！

　　在连队里，忆苦饭是人人都要吃的。如果谁没吃完，就会给贫下中农留下“觉悟不高”的坏印象。每次知青群体在吃忆苦饭的时候，连队都要求大家互相监督，谁吃的最多吃的最快就越表明他的思想境界高，会接受连队的表扬，如果吃的慢，吃的少，或是偷偷倒掉的，就会挨批受罚。知青们只好硬着头皮吃忆苦饭，味道倒是其次，这肠胃不好的知青，可就遭罪了，往往都是吃了吐，吐了吃，吐的多了还要挨鞭子，好多知青吃了忆苦饭，都得了肠胃病，真是苦不堪言。
　　往日里，这分发忆苦饭的事情都是由李光明亲自掌勺，并且监督的。每个人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各自碗里面的忆苦饭通通吃完，才能顺利通关。

　　谷杏子留着一头齐耳根的短发，青春靓丽，即使是在牛棚工作，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也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
　　此时刚铲完牛粪的的谷杏子正急匆匆的往农场中心赶，今天是15号，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等待所有人到齐。“杏杏！”郑志国早就在前面等着她。“志国~”谷杏子穿着粗气。“杏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那份忆苦饭里没有加苦野菜，我说了不少好话，打饭的王巧妹才答应给我的忆苦饭偷工减料的。”郑志国一脸狡黠并且得意洋洋。
　　“你做小动作不怕被老李头发现啊？”
　　“怕什么，老李头据说得了大病，有一阵子没出现了，今儿个是二胖给他带班，二胖再精能精的过老李头吗？待会啊，咱俩的忆苦饭啊换一换，你吃我的那份，这样你就不会吃不下了。”郑志国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忍不住讨好谷杏子。
　　“志国，你对我真好！我真是太感动了！”谷杏子两眼放光，脸蛋红扑扑的，嘿嘿，既然那么感动，必然要还你点果子尝尝了，郑志国，你等着呗。谷杏子的内心又是一阵盘算。，她捂紧了自己的口袋。
　　郑志国灿烂一笑，“杏杏，你真迷人。”
　　“迷人什么！我刚捡了牛粪！你闻闻，臭的！”谷杏子调皮的把手往郑志国脸上蹭。郑志国笑着躲开了，不忘再加上一句土味情话。“臭也迷人，天下第一迷人。”这话听的谷杏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你们两个相亲呢！有什么好聊的！就差你们了，赶紧过来，开饭了。”代理连长大胖大声催促着，引起在场的知青们，一阵哄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男女知青交流革命友谊啊，杏子，快过来坐。”张小婷怼了那群好事的知青，招手示意谷杏子过去坐，谷杏子应声走过去坐下。郑志国也在他们对面坐下。此时长桌子上的每一名知青面前都摆着一碗忆苦饭。
　　“咳咳，大家安静，今天由我，这个代理连长，来替大家讲讲我们伟大的红军伯伯过雪山的故事…….”二胖在前方举着喇叭，慷慨激昂的讲述着，严肃的内容配上二胖的油腻的形象显得特别滑稽。
　　而下面的知青不是窃窃私语，就是昏昏欲睡，显然不把这个代理连长当回事。郑志国趁着没人注意，快速将自己的忆苦饭和谷杏子的换了位置，并且投给她一个暧昧的微笑，谷杏子回送给她一个灿烂的大笑脸。两人再也没有其他言语。
　　终于，在漫长的二十分钟后，忆苦完毕的二胖宣布，大家可以吃忆苦饭了。知青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咀嚼着这个忆苦饭，感觉自己堪比关在猪圈里的猪，不对，可能猪吃的能比这强。
　　张小婷吃了一口，就蹲在一边干呕起来。谷杏子忙替她拍拍背，张小婷把刚才吃的几口都吐了出来，二胖看了却也不过去责问，还过去，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挡住了正在干呕的张小婷。原因就是，在二胖心里，性格泼辣正义的张小婷是他的女神，女神不尊重忆苦饭没关系，他尊重女神就可以了。

　　二胖狠狠地瞪了一眼郑志国。“郑志国！你敢不尊重忆苦饭！”
　　“不是，我这碗里有蟑螂，你看，好几只呢！”
　　“什么好几只，什么蟑螂？我可没看见！就算有蟑螂，那也是老一辈革命先烈给我们的馈赠！你必须吃完！”说着，二胖就揪着郑志国的脑袋往碗里撞，嘴里振振有词，“你不吃就是不尊重知青这个群体，不尊重党，不尊重我们伟大的祖国！郑志国！你难道要做我们革命的蛀虫吗？”二胖活活将郑志国树立成了典型，扣上了不良分子的大帽子。
　　“对啊！你要做蛀虫吗！？”知青们看完热闹跟着起哄。
　　“代理连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求求你把这蟑螂去掉吧！”谷杏子哀求到。
　　“不行！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郑志国，你不吃完这碗饭，我就代表连队收拾你！”
　　“你别揪啊！诶诶，我吃，我吃还不行吗！？我说，王巧妹，下次做忆苦饭你上点心吧！别乱添作料好吗？”一旁的王巧妹被气哭。
　　“呼~”郑志国强忍着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抄起筷子开始表演。这场表演无疑是成功的，因为它引来了整个农场知青的围观。众多知青，在一旁指指点点看热闹。
　　“我说志国啊，慢点吃，你慢点吃。”谷杏子憋着笑，还要装出一脸心疼的样子。她实在太痛苦了，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郑志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抖动的根本停不下来。终于，在所有人的监督下，吃完了这餐永生难忘，美味无比的忆苦饭。
　　这一回，谷杏子往里面放了五只蟑螂，个个肥不溜丢。这原本是谷杏子在牛棚抓了去给农场里最会下蛋的母鸡改善伙食的，心疼那只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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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期楠竹要回归惹~~~~~~~~~~~~虐渣男告一段落，小甜饼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