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间不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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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韫缩在亓渊身后，把人当成盾牌似的牢牢挡在身前，“老板老板……我看它非要吃了我……你跟它商量商量，让它大人不记小人过。”
亓渊衣服被扯得满是皱褶，低声咳了一声才勉强压住笑意，朝正在龇牙低吼的团子比了个手势。
上古神兽最是通灵性，一见手势立刻收起了獠牙，然后原地炸起一团白雾，缩成了巴掌大小。它撒娇的低哼了两声，迈着小短腿黏在亓渊脚下转了一圈，然后在他身边趴下，身体舒适的蜷缩起来，用身后蓬松柔软的尾巴把自己围了起来，冲苏韫懒懒地“嗷”了一声。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苏韫献媚的道，一回头就看亓渊根本不带管他的，单手插兜跨过了门去。
“老板，等等我。”他脚底抹油的追上亓渊，生怕后面的神兽冲上来舔他一口。
苏韫后脚跨过门，一个敏捷的回身关门落锁，然后埋怨的发起了牢骚，“你说说你，也不立个“内有恶犬，小心伤人”的牌子。”
前边还是孙子，后边秒变大爷。
亓渊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贱，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刚一前一后的走进前院，就见三婳迎了过来，一脸焦急的道：“老大，我刚要找你们，怨石坛有异动。”
怨石坛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个监测器，用它便能监测到哪些地方有异动，形状四四方方，通体透明，分东南西北四个边缘各有一个水滴，如探测到阴气极重之地，便从坛底的脉络延伸上去，水滴的颜色会根据怨气的深浅呈现出不同颜色，红色为凶煞。
三人围在怨石坛前，果然见坛中水波异动，水陷入南侧的凹槽，顺坛壁上的脉络朝上流去，就跟血液流向心脏似的。
在三人的注视下，水滴逐渐成了血红色。
“凶煞。”三婳说道：“怨石坛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亓渊盯着怨石坛看了会儿，开口道：“去看看。”
苏韫愣了几秒，“老板，要出外勤么，有没有外出费？”
三人出了门，就听见了马嘶声，苏韫抬头就看见两匹马正磨蹄嘶鸣。
“……嗯？？？这个是公司派的坐骑？？”苏韫问号脸。
亓渊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朝他伸出手，“上来。”连句废话都不愿意多说。
苏韫把手交给他，感觉他一收臂，自己便轻轻松松跨坐在了他前面。
亓渊两手穿过他腰侧，拽住缰绳轻轻一拉，驱马前行。
前方一条小道蜿蜒曲折，地面都是凸起的树根跟嶙峋怪石，本来两人同坐一个马鞍，位置就有些紧张，这一颠簸，挨得更近了。
苏韫觉得身后这人跟块冰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儿热度也没有。
树遮天蔽日，将这片土地密不透光的封锁，马在黑暗中穿行。
“这什么时候能到头？”苏韫问道。
亓渊在后回答，“快了。”
“这些树多阻碍交通，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苏韫忽然噤了声，因为他听见了周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安静下来，那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是什么摩擦过树皮的声音，听了就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嘶嘶——嘶嘶——
苏韫循声抬头，倏然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睛，就在他头上方不远处盯着他。
身旁的树身剧烈晃动了起来，叶子“唰唰啦啦”往下落，一条碗口粗的蛇身缠绕在树上，它上半身已成人形，但是进化得不彻底，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蛇鳞，手臂也是无脊椎软体，跟棉花似的垂下，张口就露出又长又尖的獠牙、蛇信子。
“我屮艸芔茻，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苏韫吓得魂儿差点离体，下意识抱住身后的人。
“别紧张。”亓渊在他腰间虚扶了一把道：“这就是半妖，遇到天劫修炼不成，没什么杀伤力，看见人了还要躲呢，估计是无意从灵池出来的，不久就会回去。”
不紧张个毛……跟这种东西脸贴脸，一般人能承受得住吗！！
苏韫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仍然心有余悸的朝四周看了两眼道：“还没出去我就得先吓死在这里，老板我要申请精神损失费。”
捱过了一段路，前方透进了点光，终于出了这片林。
可前方却没路可走了，这座山跟被用斧头一刀劈过似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马儿在旁边来回踱步。
这地方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没有，只有个破旧的石碑立在一旁，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石碑顶端有个莲花形状的托，里面盛了一颗赤红的珠子。
亓渊翻身下马，两指竖起，一簇蓝色的火焰燃起，他走到石碑前，在那颗赤红珠上一点，“噌”的一下便燃起了一团熊熊火焰。
苏韫坐在马上，忽闻山谷间传来一声声机械的声响，好似是生锈许久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发出的声音。
哐哐哐——咔咔咔——
忽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一震，苏韫下意识拉紧了缰绳，只见一座铁桥在沟壑里升起。
亓渊翻身上了马，手握住苏韫的小臂轻轻一扯，拉动缰绳，朝桥上走去。
三婳紧跟身后。
一走上桥，风大了，呼啸的声音宛如百鬼齐哭。
苏韫勾头朝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条湍急的河，一条丈余长的黑影在河里游过。
“下面这条河也属于灵池的一部分，里面有不少妖怪。”三婳说道：“早在几千年前，这片水域还属于鲛的地盘呢，那块石碑上刻的字就是鲛人的语言，上面那颗珠子，就是赤鲛珠。”
苏韫问：“长得漂亮吗？”
“就跟你刚才见到的那条蛇差不多，满身鳞片，满口獠牙。”亓渊在身后冷冷的道。
“……”
通过桥，又朝前方走出去了不远，前方便是一条宽敞的大河，彻底没路了。
三人下了马，苏韫开玩笑的说道：“接下来怎么走，总不会是跳河吧。”
“对，你说的没错，跳河。”亓渊说，不等他反应，便一手揪住他的后领，带他一起朝水里跳去。
“哎……等等等等……”
“噗通——”
苏韫屏住呼吸，冰凉的水瞬间没过全身，他扑腾了两下，就感觉一股力量勒住了他的喉咙，他一手扯自己的衣领，叽里咕噜喝了好几口水。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脖子里的束缚感消失，苏韫猛咳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看四周。
嗯？这不就是他初来时的那条河吗？
再低头一看，衣服干燥的连一点水花都没溅上。
苏韫捂着脖子道：“出个外勤怎么就这么坎坷，还好心脏强，要不半路就嗝屁了。我要申请工伤！”
“申请无效。”亓渊语气淡淡。
苏韫在后小声嘟哝了一句。
三人一同朝前走去，走出小巷前方便豁然开朗，车流在眼前疾驰而过，炽白路灯照的四处通明。
三婳手里拿了个透明的小圆盘，这个东西应该跟怨石坛是一体的，就跟个指南针似的，通过里面的水来辨方向。
“朝……北。”三婳原地转了半圈，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你们就打算走着去，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去？”苏韫在这儿有了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那种油然而生的王者感觉拦都拦不住，“这儿我比较熟，你们两个跟我走。”
苏韫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一边吩咐道：“三婳，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亓渊单手插兜，非常不屑的皱了皱眉，然后抛给了三婳一串东西。
两分钟后，苏韫看看眼前的车，彻底被怼懵了。
这就奇了他妈了个逼的怪了！！
咋回事儿啊！！
车在道路上疾驰，苏韫魂魄出窍似的歪在座上，感觉人间不值得，连阴间他妈的也不值得。
前面两只听着动感音乐，三婳晃着身子“蹦沙卡拉卡“的哼着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人间不值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