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镇仙》空岭

4、第四章 原始胎生

　　“为什么？为什么！你家境不差，你妈妈以后也肯定会心软的，再说还有我，我现在完全承担得起这个家，难道这样的现状仍然不能满足你？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为什么要如此，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为了孩子有一个圆满幸福的家？我不相信！一年前，你前男友知道你生下他的孩子后，回来找你，那时你就可以让孩子有一个亲爸爸陪她成长，但你拒绝了，是为了我？还是说你得知他有重症慢性肾炎，怕拖累你？其实你根本就不愿过穷苦平凡的生活，对不对？”

　　“当初你妈妈对你前男友的看法，你是不是有几分认同？那么现在的我算什么？你把我当备胎？是你寂寞的时候爱情的替代品？”

　　“你不愿过穷苦平谈的日子，那为什么还要去接回你女儿？难道一切都是借口，只为了骗我、拖住我？”

　　“既然骗我，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有孩子的事？为什么不骗得彻底一些，让我有一个完美的错觉？你难道不知道真相有很大的风险，不担心我会离你而去吗？你的一切看起来都好矛盾，为什么？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以前我们设想过我们的未来，是那么美好、甜蜜而真实，难道这所有的都是假的吗？”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全部！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求你放过我，让我从中解脱出来，解开我心中的困惑，让我死心！”

　　也许什么触动了她，安小幽终于开口道：“没错，今天与客户谈签约的事，也是自己傻，要不也不会被欺负。”

　　“被欺负？呵呵，那你回来时，语气那么平淡，像没事的人一样？和我说话时，你还笑得出来？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今天的事？”

　　“你明明知道他手脚不干净，你们单独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没有意识到危险？不提前设防？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你临行前我的态度难道还不能让你警觉？”

　　“还是说对你而言无所谓？我突然觉得你好陌生，像变了个人，以前单纯善良的安小幽去哪了？”

　　两人沉默，叶昭冥带着颤抖的声音舒了口长气，道：“你还有事瞒着我吗？”

　　“五年前，我生完孩子后那会很消沉，在酒吧泡了半年，每天都是凌晨两三点回家。”安小幽道。

　　“也就是说在酒吧能做的事，都做了是吧？”叶昭冥近似疯巅地道：“哈哈，当真可笑，还以为自己苦苦等待，终于换来了一份真挚的爱。原来是那么虚假、脆弱不堪，以前的种种是多么华丽的装饰啊，哈哈。”

　　“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那时你家境、生活环境比我好，我都衣食无忧了，你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堕落，没有底线？”

　　安小幽平静道：“人总有欲望，我的周围环境就是这样，在我而言，那……很正常。”

　　叶昭冥心如死灰：“所以你早就习惯了，为了能签那份单，和别人发生关系你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内心有一半是这么想的，对吗？”

　　安小幽沉默了一会，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的确，这世界真可怕，算我眼瞎！”叶昭冥说完，直接关掉了手机。

　　安小幽轻轻地收起手机，走到露天的阳台上，举目浩瀚宇宙，似可望穿无极星空，眼睛深邃得可怕。

　　叶昭冥双眼呆滞，渐渐变得模糊，泪水随时可能滑落下来，鼻梁中两边的酸楚越来越浓；胸口如同千斤巨石压着，呼吸异常困难，一吸气整个胸口被压得颤抖，口中已干燥地咸起了黏液；心感觉被掏空了，但如果是空的，为什么还会如此痛，充满了冰冷感？

　　无尽的挣扎中，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了，反而越来越乱，想到一个单纯善良的人在一瞬间转为如此放荡，这种反差太大，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相信，去忠守？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捏紧拳头，第一次强烈有了离开人世的冲动。

　　一想到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安小幽处在那种污秽的画面当中，叶昭冥就狂怒至极，心中的某扇门仿佛快要被打开。

　　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万念俱灰，人生观被颠覆，价值观被磨灭，世界观完全不存在了。人生信念就此消散，心灵的道德束缚被打开，感觉做什么事也没有对错之分，无好坏之别，无善无恶，无悲无喜。

　　一夜不眠，他识海中一片混沌，如天地未开之际，无量鸿气朦胧，就在这时，普照万灵的□□席卷大地，万物苏醒，叶昭冥被其中蕴含的强大生命精髓所触动，混沌鸿气中某种力量在觉醒，多年来的冥悟如潮水涌现。

　　蓦地识海的中心位置有涟漪震荡开来，一颗嫩芽从虚无中生出。嫩芽左右摇摆了一下，如同活动筋骨一般，而后所有鸿气和叶昭冥的感悟被嫩牙疯狂吸收，顿时冒芽盛开，迅速长成一株青莲。

　　青莲轻颤，茎部有可见流光向顶部汇聚，慢慢地一颗莲子结出，金光闪耀，如黑夜中的星辰，极其耀眼。

　　青莲化果凋谢，大道之种悬浮起伏，幻隐幻现，宛如正在与天地大道交织，又似在模仿、学习。

　　两小时后，金莲定形雷鸣，金色流光迅猛外放，连绵不绝地充实着叶昭冥的识海，金莲逐渐变小，最终化形于道消失不见。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化为无形，回归原始本源。

　　识海空间中，纤维状的流光缓慢游走，肉眼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这种流光充斥着整个识海，渐渐支起一个球形的小世界，其有微微收缩之势。

　　纤维流光犹如某种规则在组建神秘空间，又似神经元相互之间在传达特定的讯息，其中一条神经元延伸进虚冥之中，通向未知之地，这时叶昭冥双眼丝丝金光密布。

　　小世界的称谓只是相对外面的世界而言，如果叶昭冥自身站在识界中心位置，那么他从四面八方是看不到边际的，以人为单位而言，识界就广大无垠了。

　　叶昭冥心中一片明境，内心深处所有的阴暗被瞬间驱散，识界与大道共鸣，让他融入天地之中，成为自然界中最原始的一部分，忘却了自身在红尘中的身份，超脱于凡尘俗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