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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有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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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福尔摩斯,拥有超凡的观察推理能力,或者如柯南一样一道闪电横着劈过来后就能解开复杂的密室机关。
小说里的理想情节,恰好留下痕迹被侦探观察到,恰好有嫌疑人不自然的表现让侦探生了疑,可这世界哪有那么多恰好。
“锦林,他并不能解除嫌疑,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空口无凭。”胡枝子说道,说罢揉揉眼,眼眶疼得难受,牵动着眉骨和额心隐隐作痛,大概是今天哭多了。
仅凭尸检结果只能说明苏长烟中了毒也被利刃割喉,苏锦林所供述的无法查证,事件发生的时间先后,是自尽还是他人谋杀,那个风雪夜里,有谁进了苏长烟的房间,做了些什么事,没有摄像头,鉴定不了指纹,验不了DNA,只是几个人根据自己的逻辑和直觉,做出些符合常理的推断,放在现代根本无法作为事实证据。胡枝子有些颓了。
他们几个不知清不清楚这点,也不说话,各自怀着心事。
“我们今天去置办一副好的棺材板,先把苏姑娘葬了,总得入土为安。”沈郁青突地出了声。
“好。”
“胡枝子,你别忘了你的承诺。”沈郁青提醒她。
“小人马上回去写,三日内交稿,亲自送到衙门,交给大人。小人先走了。”胡枝子起身要回去。
“慢着,苏锦林仅凭一面之辞还不能摆脱嫌疑。”
胡枝子停下脚步。
“那你还放他走。”
“不然要怎样?没有任何证明是他下毒的证据,抓了他,然后呢?”
“还有,你也知道了,苏锦林他并不是个温软善良的哭包弟弟,我派了人监视他,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多谢大人,告辞。”
“不送。”
回去的路上,胡枝子在路上买了一沓麻黄纸,和毛笔砚台之类的东西,虽然心疼所剩不多的钱,但拿人手短,总不好意思再找小波讨要。
回到寺里,胡枝子望了眼隔壁,房门大开,空无一人,苏锦林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她心情很复杂,那就把他最纯良的样子留在心里吧,哪怕是装出来的的也无妨。
胡枝子,你什么也不要想了,老老实实完成现在的任务。她开始动笔。仔细回忆着当初选修的植物药理学里面的内容。
第一日,她写满了几十张纸,详细描述一些植物的识别特征,绘上简图,生长习性,药理药性,顺便分析了规模化种植的可能性。
第二日,胡枝子绞尽脑汁,再也想不出多余的东西来,有哪些植物还有特殊疗效与用途呢?她于是画了一天的花,每种花配上一句诗,写上对应的花语,顺便提上几句时髦新颖的装饰、美颜、食用之法。
第三日,胡枝子起了个大早,要把最后剩下的几张纸用完,她想了想,添上了一些现代基本的医学知识,急救方法和养生之道。写下最后一个字,她放下笔。还没到中午,时间还早。趁着这股劲儿还在,她一鼓作气,将纸张按顺序装订好,走出房门,对着缸里水的倒影整了整头发,出了门。
……
“大人,跟丢了。小人惭愧。”
“无事,连我都抓不到把柄,脱身对他来说不难。我要回京一趟,你让仇公子代我,尽快。”
“是。”黑衣女子并未离开,拱手向前一步,“小人鲁莽,斗胆一问,胡枝子这人并无才干,偷鸡摸狗,感情用事,做棋子不够格,做兄弟不成器,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关照,操心这么多无用之事,而耽误了大业。”
“第一面我就直觉她不简单,与人交流有距离,说话语气,手势动作,奇奇怪怪,一些想法又很荒唐,像是异族人,又似乎是,格格不入。我喜欢这样的试探与挑战。不要让皇帝知道。”沈郁青沉思道。
“是,小人告退。”黑衣女子松了口气,消失在傍晚的清冷雪色中。
胡枝子赶到衙门,将写的一沓纸交给衙役后,急匆匆赶着回去,在即将到达一个上坡时,脚呲溜一滑摔躺在那儿,胡枝子头懵了好一阵,大概是今天忙傻了。路过的大汉见她半天不动,赶紧揣着她胳肢窝把她提了起来,哈哈笑道“小家伙,当心。诶,是个丫头,小心别冻死了,大过年的。”
沈郁青注视着她狼狈离去的身影,微挑起了眉,一个有趣的人,当然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