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羽暗夜》翎歌

1、契子

　　「那个女子独自在一条大道上步步前行，我只看到她的背影。浅色的长发被风吹的纠结着垂到腰际，闪着耀目的光芒。从后面看，她似乎怀抱着什么物件，那物件对她的意义非比寻常，她紧紧地拥着它，微微颤动，几乎要把身躯和灵魂的重量都寄托在它身上。」
　　
　　「后来，她忽然回头了。面孔精致的像露珠，眼眸是美丽的金棕色。但她并没有看我。她看不见我，我就像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的视线透过我身体，望着某个角落，目光迷离。怀中所抱，赫然是个盒子。」
　　
　　蓤雪坐在昏暗的车厢里，梦呓似的给身边的伽南讲故事，那些故事都来自很老很老的的年代，老到可以作为传说流传下去，却只来源于她的梦境。日复一日，在通向学校的班车上，她把这些故事说给伽南听，随着晃动不稳的遥远路程，它们叽叽喳喳地充斥着两个人的耳朵。蓤雪用她年龄不该有的平静，连绵不断地诉说。
　　
　　「女子转身，继续前行。周围一片死寂。风吹起，掀起她脚下的黄叶，盘旋飞起，然后优雅地落下。」
　　
　　“那其他人呢？”伽南好奇地问。一条街道，无论如何也应该有别人吧？怎么会是空寂无人？
　　
　　“死了。”她答。“全都死了。”
　　
　　“啊！”伽南惊讶地长大嘴，“那个女孩子，是死神吗？她走过的地方，都会死人吗？”
　　
　　“我……不知道。”蓤雪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睁大眼睛望着她，那种急切而无辜的眼神令伽南感到难以名状的惊慌。
　　
　　车窗外，路边的景色像被风吹倒一样急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