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见闻录》海以

8、第 8 章

　　这是一家开在繁华市区的西餐店。此时城内大多数人已经回家准备过年，所以街道上的车很少很少，店内人也不多，放着轻音乐，气氛格外的安静。Frank走进这家店，每一步的声音他都听的清楚，不知为何，来的路上他内心繁杂且乱，但将要面对的时候他却冷静了下来。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城内没有那么嘈杂，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决定要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情。

　　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正正好好。

　　维斯今天穿的是淡色棉大衣，敞了怀，里面是普普通通的白毛衣。他的围巾是蓝白格的，搭在了椅背上。他左手拿着水杯，里面是柠檬水，右手滑动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窗边的阳光照进来，维斯低垂的睫毛上就沾满了阳光，五官也更加的分明。

　　一如既往的少年感。一如既往的温暖。像一个玻璃杯子，干干净净，毫无烦恼。

　　然后维斯突然抬起头，此时Frank微微楞了一下，他继续向桌子旁走着，脸上带着微笑。维斯也笑了起来，叫着Frank。在Frank拉开椅子坐下来之后，维斯一连串的说起来：“我已经提前点好了餐，要不然等你来还要等好久，这些都是主打……快到春节了这家店开着我也是很惊讶，毕竟现在整座城都是空城呢……Frank……Frank？”

　　Frank听着，不想打断他，但是维斯以为Frank并没有听他说话，叫着他，确认了一下。“我在听，你说。”Frank说。维斯笑了笑，但并没有不好意思或是抱歉的样子，好像他就决定要这样和Frank讲话一样。

　　“喂，你给我个微信吧。”

　　“好啊。”

　　Frank早知道会这样的，所以也很坦然。维斯问他要备注的时候，他回了一句：“Frank。”

　　维斯抬头：“我问你的真实名字，Frank太绕嘴了。”

　　“这个有点不太方便。”

　　“你跟我出来吃饭就方便了？”

　　维斯的口气还是淡淡的，但夹杂了一些嘲讽，Frank自知理亏，但也只是淡淡的笑笑，不做回复。突然两边都没了话，但沉默只是一瞬，很快维斯便轻快的说：“我还是叫维斯，你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在前头添个赵。

　　这个话题就此过去，但这个期间，维斯再也没叫过他Frank。维斯一直问Frank的个人问题，很官方的问题，什么你多大了，家在哪的，什么工作，住在哪啊。Frank一一照答，没有隐瞒，但却没有主动问起维斯的情况。维斯问到后来，不得不说：“我们是在做笔录吗？”

　　“那是因为你提的问题没什么内涵啊。”

　　“只有我问你当然没内涵，你也得……我们得互动啊。”

　　Frank“嗯”了一声，然后问：“你早上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刚刚起床吗？”

　　维斯听到这个问题，展颜一笑：“对啊，你听出来了吧。”维斯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想着罢了罢了，深究又能如何。Frank看他对早上的事毫无在意，反而是一脸习惯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点低沉。但维斯却有他的道理。

　　菜陆陆续续被端上餐桌，两个人也就开始用餐。Frank一直没有说出自己打算好的话，维斯说了，但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应。两个人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一边趁对方不注意去看对方一眼。也许他们两个是整个餐厅里最安静的一桌客人了。

　　其实是两个说不出话来的人罢了，也许再过一会，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得不一样。只不过季旭晟后来的出现突然让情况变得戏剧化了起来。连Frank自认为淡定的人，都已经被尴尬的情绪所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