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见闻录》海以

15、第 15 章

　　临近新年，大街上都是红火的颜色。虽然有禁烟火的规定，但偶尔依旧能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三个人并排走在街上，看着两边的货摊。季旭昇一直絮絮叨叨：“既然维斯要来过年，那年货钱也得出一份吧……顾成泊家就一张床，让维斯睡沙发去吧……”

　　“诶，我是客人，当然是你睡沙发。”维斯回头笑着说。
　　“那让顾成泊睡沙发吧，他是主人啊。”季旭昇认真的说到。

　　“我才不要和你睡一起。”维斯嫌弃的瞥过头。

　　相比两个人的活跃，顾成泊倒是安静了不少。他只是看着气氛温馨的街道，晴朗的蓝天，和来来往往谈笑的人们，自己也不禁放松了不少。然后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活跃的两个人说：“别忘了正事。我们不是出来散步的。”

　　“噢噢，知道知道，我没有忘，这不是还没看到好的吗。”维斯笑着望向顾成泊，赶紧表示自己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

　　“最好是，否则可对不起我早上冲的澡。”顾成泊回头压低了声音回应。

　　“……是是是，我知道了。”维斯心里一热，之后就咧开嘴开心的对着顾成泊笑。

　　“成泊成泊，我们买几条鲤鱼吧，年年有余，多吉利呀。”季旭昇抱住顾成泊的胳膊央求。顾成泊自己一个人生活很久了，因此厨艺锻炼的还算不错，尤其是有季旭昇的存在，他就不得不多学几样菜。季旭昇还没等顾成泊回应，紧接着又说：“多买点五花肉，过年做红烧肉吧，油水多，新年多赚钱嘛！”

　　“好，你去买，我负责给你做。”顾成泊淡淡的说到。

　　“我没带钱……”

　　“那就别吃。”

　　季旭昇瞪着眼睛，委屈的看着顾成泊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说的那些我又不吃。”

　　这句话顾成泊可没说错，他不爱吃油腻的东西，向来只喜清淡，而且饭量也并不是很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只不过是平常朋友之间的打闹，但是一旁的维斯倒有些看不过去。他挤到两个人中间，拽开季旭昇，对他说：“季旭昇，你快去找个男朋友，别对着顾成泊像个女孩子一样撒娇，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怎么样呢。”

　　“我俩怎么着，好朋友好兄弟啊？”季旭昇表示不服。

　　“好兄弟还要抱着胳膊眼泪汪汪语气委屈的说话？”维斯回想起刚刚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有些小不平。

　　“你……顾成泊！你说，你站谁那边！”季旭昇反驳不成，便凑回顾成泊身边，期待的看着他。

　　“这还用说吗？”

　　顾成泊无视掉季旭昇，把胳膊架到维斯的肩膀上，手臂环上他的脖子，用手指轻抚着他的下巴，看着维斯的脸轻轻的微笑。维斯也没太想到顾成泊的反应，突然在街上和顾成泊如此亲密，错愕后更多是得意。维斯握住顾成泊的手，回头炫耀般的看着季旭昇说：“自己快去买东西吧。”

　　两个人微微腻歪了起来。剩下某个人在卖鱼的地方心痛的数着钱，还委委屈屈的嘟囔着“见色忘友”等话。

　　一大天下来，三个男人手里拎满了东西回到了顾成泊的家。回去之后整理整理，就可以等待春节了。收拾过后，季旭昇累倒在沙发上，嘴里还一直说着“累死我了”。

　　“你累？你干什么了？你就把东西放进冰箱，你有什么累的。”维斯看着季旭昇无病呻吟的这副样子，再看看真正累到的顾成泊一言不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顾成泊收拾好之后都来不及换衣服就直接躺倒在床上，眼皮有些酸涩，维斯走进房间，坐在他身边，小声的说：“是不是很累啊。”

　　顾成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却听不到下话，就微微睁了眼睛，看见维斯在望着他，眼神看不清什么含义。

　　“季旭昇呢？”

　　“他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他什么都没干就累成那个样子。”维斯心疼顾成泊，对季旭昇倒是埋怨了几句。

　　顾成泊因为疲倦，也只能扯扯嘴角微笑，轻声说：“他一直都那个样子。我和他认识快十年了，感情很深，你不要太介意什么，我没事的。”

　　顾成泊几句话就抹平了维斯对季旭昇的情绪，他知道维斯心里在想什么。维斯看顾成泊看透了自己心中的心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介意，我知道的，我就是说一说。”

　　自从顾成泊对维斯吐露往事后，两个人的关系在无言中亲密了许多。虽然谁都没有主动的正式说过什么，但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比较之前已经是突飞猛进。

　　顾成泊想到这里微微有些清醒，他发现，其实自己对维斯并没有完全了解。但即便如此，现在他就已经很享受有维斯存在的时光了。这时已经是黄昏时间了，外面日色昏暗，光照进房间，照到顾成泊的半边脸，他眯着眼睛，看到同样被昏暗的阳光照射到的维斯，此刻维斯眼中的情绪渐渐清晰了起来。

　　顾成泊轻声问：“天色晚了，你不早点回去吗。”

　　维斯摇摇头，说到：“我不急，我再待一会……主要是，我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

　　维斯的手抚上顾成泊的脸，进而是脖子，他移动的很慢，因为想多感受一些顾成泊。顾成泊抬起手，轻轻按住维斯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来。可顾成泊突然就感觉到，眼前的光被遮挡住了，紧接着是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

　　维斯的唇温温软软，轻轻点着他的唇。顾成泊躺着，并没有躲避，而是安静的感受着维斯。他感觉维斯的唇逐渐有力，开始让他的呼吸变得艰难。此时的维斯用嘴唇用力而不失温柔的吻着顾成泊，令顾成泊的心跳逐渐加速，同时身体开始微微发热。

　　顾成泊不知怎么，就抬手按住了维斯的脖子，让自己更清晰的感受到了维斯的气息。维斯本是微微惊讶，但感受到他的主动后，反而就从容了起来。正因如此，顾成泊接下来就不自觉的被维斯钻了空子，他感受到一个柔软炽热的物体撬开了他的牙齿，接着试探性的碰了碰他的舌头。

　　顾成泊在那一瞬间，呼吸突然就急促了起来，身体深处的那股热也迅速的升温扩散，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情欲。顾成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起身，反压住了维斯，扣住他的头，更加深入的吻着维斯。两条炽热的温软笨拙的纠缠着，嘴唇摩擦着，带起的是两个人共同的情欲。

　　身下突然一凉，顾成泊稍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维斯正在拽他裤子的手。“干什么？”顾成泊离开维斯的唇，看着脸红的维斯，微微喘气的问到。

　　“白天我觉得很对不住你……”维斯小声的说到，但是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还想继续拽顾成泊的裤子。

　　顾成泊无奈，只好用力的把维斯的双手扣在头顶，盯着维斯的眼睛说到：“我们这样太快了。”

　　“快慢无所谓，方向对了就行。”维斯仰面直视着顾成泊说到。顾成泊听到这句话，突然十分的感动。可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并不是维斯说的，而是出自《断背山》。

　　当然了，剧情走向也并不一样。电影里的Jack说完这句话之后打消了罗琳的顾虑，两个人便顺利的发生了关系。可顾成泊听到这句话之后并没有放任自己，而是继续把持着。

　　“我们的方向当然是对的，”顾成泊的语气变得软了些，“只是……我觉得这样有点没风度。”

　　“这时候停下来，你才是没风度。顾成泊，做个男人。”维斯的语气带了一丝挑衅。他期待的看着顾成泊：“成泊，我们试试看。”

　　顾成泊一时无言，他回头，看到外面的天更加暗了。

　　“我今天太累了，可能是不行……”顾成泊搜索着借口。

　　“没事，”维斯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可以帮你，你喜欢怎样的？”

　　顾成泊突然大脑空白了，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在脑中将自己和维斯的相识过程从头到尾迅速过了一遍，但并没有得到冷静，反而心中那股想法，反倒是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