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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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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朱正廷依旧是靠着夏至，手也倔强地紧握着夏至的手，他闭着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回到大厂，朱正廷吃了药后只休息了半天，中午的时候又爬起身去了练习室继续联系。夏至看到朱正廷这么倔强，劝了两句无果之后也随他去了，只能偷偷给他多输几次体力让他别太辛苦。
那个早上之后朱正廷看夏至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只是偶尔，她还是会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苦涩。
夏至想，他也许还能待我如初，但再也无法如当初一般对我敞开心扉，无所顾忌了吧。
到2月16号的时候，夏至听到一些练习生闲聊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除夕，明天就开始过年了。
已经接近凌晨了，舞蹈组的音乐没停过，夏至盯着他们的队形，说实话其实基本已经很完美的了，摄像机还开着，只是摄影师都离开了。夏至本来就是助理，很多时候都是她留下来陪着他们一起加练，给他们准备饮用热水或者宵夜什么的，当然还有就是盯着不听话的病患按时吃药。
突然，外面开始喧闹起来。夏至被吸引了，她忍不住走到训练室外的阳台上，厂外传来鞭炮的声音，黑暗的空中炸起一朵又一朵烟火。
这是夏至记忆里第一次在中国过年，她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的一朵朵炸开的花火，璀璨夺目又转而即逝，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夏至忽然想到了自己，她也许有无数次怀疑过，为什么自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但都没有答案。或许每一次的沉睡和清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轮回。
忽明忽暗照在她的脸上显得神色落寞，她站了一会，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夏至茫然的回头，对上朱正廷担忧的双眼。
她下意识对他浅笑摇头，“听到声音就出来了，没想到是有人在放烟花。”
她仰头看着天空的烟花，眼中倒映着七彩的光芒，很美，很亮，而朱正廷看着她欣喜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种安心。
情人节那天早上，朱正廷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又开始提起那件事，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被她拒绝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难受。
朱正廷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子喜欢一个人。曾以为，夏至只要懵懵懂懂站在那里，哪怕不用她稍微迈出一步，朱正廷也能把剩下的路全部走完，去到她身边，拉着她小心往前走。
可现实是，她允许他靠近，却不会同他一起前进。
今日的她，神色总有一些落寞，他也做不到视而不见，稍作休息时还是忍不住出来寻找她的身影。
朱正廷不怎么喜欢烟火，他觉得那种东西很虚幻，虽然很好看，但是生命力太过短暂，况且徒有其表，仅仅照亮了巴掌大的一块天空，随即在下一秒钟转瞬即逝。
但是她看着烟火的样子，他却很喜欢。
“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在中国过年呢。”夏至眼神突然柔和，“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这种日子，你们都是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吧。”
“嗯，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想到家人，朱正廷疲惫的心情也缓和下来。
“真好。”夏至眼里有些艳羡，“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吧。”
“嗯。”朱正廷站在她的身边，想起许久未见的家人，心里有种淡淡的忧伤，“我也有一两年没有回家吃团饭了，真的很想他们。”
“你有买机票回家吗？”17号公演结束之后，会给练习生放一个小长假，有9天。
“买了，18号上午的飞机。”
“那样，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的爸爸妈妈了。”夏至看着最后一朵烟花消失殆尽之后，她转头看向朱正廷，双目含笑。
“今年回去要好好陪家人啊，等以后出道了，就会很忙了。”
朱正廷想起这几天在练习生里传的消息，眼里忍不住苦涩，“你真的觉得我还可以出道吗？”
夏至心下疑惑。
“我有时忍不住想，有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是靠努力就可以成功的。”
朱正廷幽幽地遥望远处的天空，月光散落在金色的发丝上，他辽远的目光，仿佛落在了极远处的不知名的地方。
夏至静静地凝望他，而他似乎并未发现，只是沉入自己的思绪。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正廷有些压抑，他收回目光，然后摇摇头，“等公演结束之后再谈吧，现在的我只想做好这一次舞台。”
“好。”
大年初二录制位置测评公演，练习生的十三首歌的公演进行到了深夜。
Sheep组的表演是最后一场，在等待上场的过程中，其他的队伍都在等候室通过电视看其他队伍的表演现场。
朱正廷今天有些兴致不高，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都有些低落。等到sheep组上场时已经临近深夜，别说观众了，练习生们兴致都不太高了，表演完后都很疲倦。
朱正廷他们在准备的时候，夏至在后台帮他们把麦拆下来，因为舞蹈表演不需要收声。
夏至拆完抬头后，看到朱正廷也低头看着她，这时候她感觉到那眼眸背后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夏至忍不住捏捏他的掌心，本想说句其他的，最后还是对他鼓励地笑笑，“加油，我很期待你的舞台。”
“我会的。”朱正廷微微叹了一口气，反过去揉搓着她的掌心，对她轻松一笑。
sheep组表演时，夏至溜回了演播厅，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的舞台。
朱正廷在这一次位置测评完全发出了他的优势，他的舞蹈总是行云流水一般，给人一种流畅完美的观赏感，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踩点，以致于看上去是比其他的练习生慢了半拍。
他的动作幅度大，舞蹈充满力道，完美的表情管理充满了表现力，他这次在作为center，在舞台中简直是在发光。
夏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朱正廷熟悉的原因，这个舞台，她的目光都被朱正廷的表现捉住了。
sheep组表演完毕，这一次位置测评的完美落幕。
观众们被请离场，练习生站回演播厅的观众席等候结果发布。
在这里是公布具体票数和大类第一。Rap类第一是范丞丞，Vocal组是毕雯珺和尤长靖并列第一，Dance组第一是朱正廷。
夏至在演播厅虽然已经知道了票数，但是结果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实至名归，经过这一场，她相信不会再有人怀疑他的实力了。
宣布排名结束后，几组练习生在练习室里玩自制蹦迪到深夜，彼此意犹未尽，但由于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玩闹过后也不得不向伙伴们睡眼惺忪地道晚安。
夏至一直以魂体的形式跟在朱正廷身边，能看出现在的他比之前几天都要轻松许多，没有向之前那样忧愁内向。
等朱正廷卸妆洗完澡后，夏至才恍然想起，她作为魂体附在他身上时，自己总是先他一步睡着，那他是不是也凝视着自己入睡呢？
可是现在，夏至不需要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朱正廷已经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境，夏至轻飘飘地坐在他的床边，夜晚的月光探进窗户，似在她身上投落白色的光斑。
‘小至，我今天好高兴。’朱正廷睁开眼，看着夏至，他的眼沁出幽亮的眸色，落满了闪耀的星芒。
夏至想碰碰他的脸，但想起自己是魂体的状态，改为虚抚着他的额头，笑容纯净美好，‘嗯，我知道，你今天的表现很棒。’
‘这次我表现很好对吗？’朱正廷也曾偷偷在网上搜索自己的名字，也知道很多人喜欢自己，也有很多人在网上攻击自己没实力。
他想，如果自己这次表现的很好，是不是就能少一些攻击的声音？让他们认为他也能有出道的实力？
‘你今天表现真的很棒也很耀眼，正正。’夏至停下动作，‘你这次真的很拼，也很努力了。台下的全民制作人是被你的舞台感染了，所以都有给你投票。’
‘嗯，真好……’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后，朱正廷放松下来了，困意也随之而来。
‘睡吧，我在这里陪你。’夏至轻轻地说着，犹如冬日的暖风，轻抚他的心灵。
‘好……’
朱正廷入睡时的面容如无暇的玉石，无忧无虑地像个孩子。
他的梦境是什么样的呢？
夏至从不知道，仅仅是看一个人熟睡的模样，内心就能如此圆满。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在她每一个入睡的时刻，他可能也是像她现在这样静静地凝视她的。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三了，朱正廷的宿舍的人都选择回家过年，Justin在19号生日，也早早的买了机票回家过生日。
清早的时候朱正廷就出发去机场了，夏至当然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去机场。
城市的风景在窗外流逝，蓝色的晴空一览无遗，云层下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原本在夏至眼里略显乏味拥挤的都市迷宫，现在看来却有种十分宝贵的热闹繁华。
‘小至……你要不要见见我父母？’
在飞机上，夏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懵，她侧头看过去，只看到少年面向过道和发红的耳廓。
‘啊？’夏至并不知道在中国去见对方家长是什么意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只是以为单纯的认识一下，‘可以啊，我也很想看看正正的父母是怎么样的。’
虽然带她见自己的父母是有些小心思，但朱正廷看到夏至单纯的笑容还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罪恶感，‘我爸妈一定会很喜欢你。’
因为夏至真的是那种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单纯女孩，不会有哪种家长会讨厌这种女生。
‘这样子嘛，’夏至听了觉得很高兴，‘那这样我能和你们一起过年吗？我一直都想体验一下这里的气氛。’
‘当然可以。’朱正廷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看着夏至因为自己的回答而表现出向往和欣喜，心里不可置否有这难以忽视的甜意。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夏至抬起了头，向他温柔一笑。
美丽的笑颜，带着浮光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