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预警》咸鱼精

4、第 4 章

　　周贺和文一天举着王梅的照片分别到处问有没有人在凌晨看见过她。
　　中午的大太阳晒得两人像洗过澡，从头湿到尾。他们两个在一家面馆前汇合。
　　文一天问了个半天，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汗，随手蹭在裤子上。
　　“不行，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她。搞不好她压根没往这条街走。”他对周贺说。
　　周贺满脸不屑：“那是你蠢，没问对人。”
　　文一天一听不高兴了，他反问道：“你问到了么？”
　　“没有。”
　　文一天：“那你还说三道四，你当心我回去让何队扣你工资。”
　　周贺轻轻一笑：“我只是没问到有人凌晨三点看到它往这边走，但不代表没有收获。”说着，他指了指坐在一边长凳上的人。
　　文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极其瘦小的人低着头坐在那。那个人形销骨立，仿佛风一吹就飘上天了。他厚重而长期没有被打理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周贺：“这个小家伙说王梅可能去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工厂藏了起来。”
　　文一天眉梢一挑：“他认识王梅？和对方什么关系？”
　　周贺；“我这么问他的时候，他和我说，他家是开饭店的，王梅酗酒，经常去他家喝酒，醉了后说过那里。我再问他其他问题，他什么话也不讲，傻愣愣的坐在那。”周贺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家伙，他压低声音说，“他似乎有一点交涉障碍，最好不要吓到他，不然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
　　文一天：“那就和他要个地址，改天上门拜访慢慢问。”说完他就扯出一个完美微笑朝那个瘦小的人走去。
　　讨好人，第一步，要微笑着给他些吃的。想着他从口袋摸出一些巧克力。
　　“嘿，兄弟，吃糖吗？”
　　那个人真的和周贺说的一样有社交障碍，他只看了眼“和蔼可亲”的文一天，就把头低了下去，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什么话也不讲。
　　靠，他居然不理我。文一天脸上的微笑有点绷不住了。
　　周贺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不堪入目，瞧你把人家吓的。”
　　“你行你来啊。”文一天没好气的回头冲他喊道。
　　他叹了口气，把糖收回口袋：“别那么紧张吗，我又不是要□□，你叫什么名字，住哪？”
　　“......”
　　文一天：“放心，我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记得打给我哈。”
　　说着文一天硬生生把自己的名片塞到对方骨节清晰的手里。那个瘦小的人抬头看了眼他，文一天对他一笑，长期和小混混在一起的他，眉目间倒神奇的没有戾气，但总有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而这浅浅一笑，倒像是一阵风吹散了这股感觉。
　　“周贺，走吧，我们去那个工厂看看。”说着，文一天收起了笑容，他跨步向前走去。
　　“等，等等。”不知道是不是文一天同志温和一笑感动了他，那个瘦小的人声若蚊蝇的说，“那个工厂招的员工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最好不要去。”
　　文一天豪爽一笑：“没事，我最擅长打群架了。”
　　他十分自豪，哪个混混不擅长打架啊。
　　“真不愧是进过派出所的刑警。”周贺说着往他背上猛的一拍。
　　“滚滚滚，哎呦喂，你他娘的打这么重干什么。”
　　那个瘦小的人看他们朝前方工厂走去，他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手上的名片。他感觉这张 卡片似乎有些重。
　　文一天等走的离那个人远点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周贺你在哪看到这个人的？”
　　周贺也不是不那种不识趣的人，他虽然讨厌文一天，但如果是讨论案情的话他也不好耍什么态度；“就在面馆前的那张椅子上，我看他一直忍不住瞟我，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把头低下去。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没想到他还真的知道什么。”
　　文一天不吱声想了一会。
　　“我们最好做好准备，搞不好真的要打一架。那个小子一定知道什么。”说着，他停在一家五金店面前。
　　周贺见他不走，也停下了脚步。
　　“你要干什么？”他看着文一天一直盯着五金店看，“想开五金店？同志，你不能因为进过一趟派出所而专职。”
　　文一天一听到派出所他就来气：“你才开五金店呢，我进去喝茶还不是拖某人的福。”
　　周贺：“我刚和你见面的时候说过喝酒抽烟不要当着我的面，你一转眼就举着酒瓶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公寓里喝酒，还声音特大，你不去派出所，我去啊。”
　　文一天不耐烦地说：“得了，不和你争。我们去买些可以打架用的东西，万一打起来了，人家在工厂可以藏武器，我们不能空着手送死。”
　　周贺：“......”
　　他们在五金店内买了两把扳手。
　　卧槽，这年头脑子有病的人真多。老板咽了口口水，他看着两个帅哥相互一脸嫌弃的帮对方把扳手插在皮带上，然后再小心翼翼用衬衫盖好。
　　可惜了，长得这么养眼。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望着正在付钱的文一天。
　　于是两个脑残患者在老板犀利的目光下，塞着扳手走出了五金店。
　　他们走着走着，发现街道两边的店越来越少，就连车和人都少了起来。很快，一家巨大的工厂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贺打量着工厂杂草重生的大门。他比划一下，那些草和他的小腿差不多长，如果这里的草再长茂盛一点，估计这个砖糊的工厂就要淹没在草的海洋里。
　　“这种地方真的有人工作吗？”周贺打量着这个爬满爬山虎的工厂，要不是工厂门外的一个垃圾桶，塞满了装盒饭的一次性纸盒，吃剩的饭菜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他真的以为这个工厂早就被人废弃了。
　　文一天：“我哪知道，这个工厂就像是鬼屋一样。”他看着墙上大大小小的霉斑说。
　　他们走了进去，绕了整整四圈，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蜘蛛网和蟑螂倒发现有不少，他们又绕回工厂的一间房间里。
　　文一天；“草，还真的没人。”他嘴巴上下一开一合，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周贺阻止了。 他望向对方，发现周贺用眼神意识他看向他们身边的桌子。
　　桌面上什么都没有。文一天以为周贺在拿他寻开心，刚想要骂他，可是当他对上对方的眼睛，发现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意思笑意。他又看了看桌子，可是桌子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终于知道文一天没有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周贺满脸鄙视瞟了他一眼。
　　这张桌子有一个缺口，整个桌面坑坑洼洼的，好像被什么利器砸过一样。周贺抠住那个缺口，用力一抬，那张桌面居然被掀了起来。这张桌子居然中间是空的，里面还放着不少东西。
　　文一天拿起其中的一包白色的粉末。
　　“草，这群人想死啊。”他喃喃的说。
　　这边一共有十几包白粉，二十多袋□□。
　　周贺的表情也不自在。他四处翻找，果然在不远处的钢筋堆里发现八个透明的瓶子，上面还插着两根弯弯曲曲的吸管。
　　周贺：“文一天，这群沾染毒品的人可能还没有走远。”说着，他将透明瓶拿了起来，两个 透明的瓶内还有一些清洗过残留下的水珠。
　　文一天一看，脸色一变，他掏出藏在身后的扳手，提醒道：“他们也有可能还在这里。”
　　周贺一听，密密麻麻的冷汗就附上了手心后背。
　　这TM的太劲爆了，老子第一天在金銮市公安局上班就遇到贩毒，我这是被衰神附体了么，呵呵呵，真好笑。他想着，也摸出了扳手。
　　文一天和周贺分别检查了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的任何角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藏在这里。他们松了口气，文一天把门关了起来，保留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立刻打电话给何志欢，三言两语说出了他们所在的地点，并且请求增援。
　　周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他绷紧了肌肉，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周贺咽了口唾沫说：“文一天，外面有奇怪的声音。”
　　“我数三秒，我开门，咱们背靠背一起出去。”
　　“行。”到了这时候，周贺也不好在介意介意文一天身上淡淡的酒味。
　　“三，二，一。”文一天转动门的把手。
　　门静悄悄的开了，然而门的后面什么都没有。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工厂，这个工厂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沉睡的巨龙一样，安安静静的，他们进来的时候什么样子的，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周贺一脸失望的说：“靠，我还以为会有一群的毒贩朝我们开枪。”
　　文一天瞟了他一眼：“怎么，你喜欢挨子弹啊。”
　　“不，只是感叹一下看不见你变成马蜂窝的样子了。”
　　文一天一皱眉，他咂吧了下嘴：“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他不高兴的继续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搞不好哪天真的就嗝屁了，少说点不吉利的话。”他说着，突然脚底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周贺看着跌倒的文一天，鼓掌由衷的感叹道：“还真的有可能嗝屁。”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文一天想。
　　卧槽什么玩意杵在哪。文一天想着一回头，就发现在那杂草丛中，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他倒抽了一口气，那是一具死尸，她眼睛瞪得老大，满是皱纹的额头精准的被一颗子弹戳穿，鲜血将她的白发染红，再向外扩散。
　　文一天看见她眉毛上面有一颗大痣，那个痣和何志欢拍给他王梅眉毛上的痣的位置简直一模一样。
　　王梅被杀了？他连忙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白色手套，上前去查看。
　　王梅好像是刚刚死的，血迹并没有蔓延的太广。
　　一个死人躺在这里草堆里可能会注意不到，但如果是一位拿着枪的人在这附近，他们肯定会发现的，靠，这是阻击。文一天想着。他立马抬头四处寻高楼大厦。从工厂这边能看到的高楼大厦只有一栋。下午一两点的阳光又亮又刺眼，任何反光之物都会嚣张的发出型号，在文一天视线对上那栋大楼的时候，一个小如针的亮光刺激到他的视网膜。
　　不好，阻击手还没有走。他想也没想就立马揪着周贺的衣领小跑着把他往工厂里拖。
　　周贺原本对文一天就有意见，他站在尸体身边观察的正入神，被人打扰本就不大开心，还被这种粗鲁的方式打扰了，他更加不开心了。
　　他脚后跟向后一顿，用力搬开文一天的手。别看周贺骨架子小，他力气还挺大的，文一天愣是没抓住他。
　　“糟了。”文一天低吼一声，他不顾一切的把周贺扑倒，子弹擦着他的衬衫射进泥土里。
　　“跑啊。”文一天吼着，他飞速的起身，拉着还没回过神的周贺，继续朝工厂跑去。
　　远处的阻击手并不打算放弃他的追杀，他锲而不舍的射着子弹，每一枪都打在离周贺脚跟不远处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