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与诗》暮里

8、指控

　　少女作家苏锦然被指控找枪手替写的新闻被登在报纸的一个小角落里，被刊登在某杂志上表示是她亲笔写的文章在网络被疯狂传播，讨论热度居高不下，连平时不爱读书的人也跑来凑个热闹。
　　那个匿名发送代写合约的枪手却始终没有露面，追寻的最终结果也只有一个学校的邮箱。
　　学校的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暑假刚刚到来，方秀佳忙着帮苏锦然处理各项麻烦事，顺带安慰心情等一系列服务，整日呆在那个看上去完全失了神的女孩身旁，甚至狠心拒绝了她那个完美男友的邀约。
　　白落是不在意她做了什么的，假期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尽管对学习她也上不了心。
　　还是那个固定的时间地点，这次却只剩下她跟李昕两个人。
　　李昕今天没有唱歌，只是坐在沙发角落里玩手机，白落在离她几步路的地方盯着空缺的位置发神。
　　半响，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方秀佳跟苏锦然关系很好吗？”
　　她本来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在这里的大多数时候，李昕对自己的问题都是视而不见。
　　“秀佳喜欢的是苏闲林，如果她能选择的话，苏锦然不存在是最好不过的了。”
　　李昕轻描淡写地开口，眼睛一刻也没从手机屏幕上移走。她的嘴角浮现出隐约的笑意，偶尔轻笑出声。白落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她在逛某个小说论坛。
　　上面清一色全是骂苏锦然的言论，各式各样的讽刺笑话，确实称得上精彩。
　　白落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怕什么呢，这里又没有别人。
　　她挨着李昕坐下，强行将她拿着手机的右手拉向自己，在她有些惊诧的目光下轻声笑了起来。

　　再见到苏闲林的时候，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白落看够了苏锦然的笑话，此刻对这个哥哥有些说不出的同情。她在医院的走廊里背靠墙壁站着，病房里是被某个不知姓名的人用棍棒袭击了的苏锦然。
　　在方秀佳办完住院手续赶回来之前，她将苏闲林约了出去。

　　外面下着小雨，湿热的空气里漂浮着初夏独有的味道。
　　白落听见周围隐约有几声蝉鸣，她略微歪着头观察身旁的人的表情，阴晦不明的眼神里看不出他到底什么心思。她稍作停顿，握住了他的手。
　　“别担心。”
　　白落觉着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是那么自然，她的上齿轻咬着舌头，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苏闲林愣了一秒，扯出一个微笑示意她安心。
　　他们在雨里一前一后走着，牵着的手也没松开。
　　“你找我什么事？”
　　白落能听出来这句话里没有参杂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她在心里悄悄地高兴。
　　“你记得上次在烧烤摊遇到的男生吗？我前几天碰见他了。他约我明天出去玩。”
　　苏闲林停了下来。
　　雨似乎突然变大了，滴在路面的瓷砖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别去。”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