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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九先生的传说 ...

  •   雪灵山因其神秘传说,各国人们慕名而来,人越聚越多,自然的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城池,自名雪城,而所有国家都默认了这雪城的存在,且从不打扰。雪城也自成一体,从不与其他国家发生任何争执,雪城唯一守护的仅雪灵山。
      传说雪城自建立已来仅一位城主,是一位神秘的男子,白衣黑发,身形飘逸,大家唤他九先生。
      九先生从不以真面目视人,偶尔现身人前也总带着白色的面具,众人只能透过那面具窥探一二。一双妖媚的眼,偶有柔情却时不时泛着呆滞,一转眼也会散出冷冽的寒光,让窥探之人无所遁形。
      有传说九先生是神仆,在众神回归混沌之后代替神看护这人世间,也有人说这雪灵山本就是神的住所,那九先生本就是守山之人,还有传说,九先生在这里等待神的归来。
      雪城有雪城的规矩,其实规矩也很是简单只有两条。
      第一条,不管你们在雪城内外如何以命相博,血流成河,但在雪灵山不能见血。你可以吸收灵气修炼,可以采药寻宝,甚至可以捕捉传说中的灵兽,只要你有那运气,那本事。但是只一条,不能见血。当然不是说普通的伤口,草木划下的伤口,而是指那怀着贪念,怨念,恨念而流下的污秽之血。
      第二条,冰川覆盖山顶之地不能进入,一但触犯了这两规矩,九先生不问原由,一律斩杀。
      在雪城的一家规模颇大的酒肆,一个中年说书人正拿着羽扇侃侃而谈。
      “九先生如何知晓这血怀着贪念呢”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迟疑的发问,
      “是啊,是啊,,,,”更多的声音附和着。
      “九生生自然有九先生的神通”中年说书人有些不满,居然有人对他讲的话提出了质疑,而且还质疑他心中神一般存在的九先生。
      “噗嗤,,,”那年轻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的笑起来,
      “年轻人,莫要不信,你不知道那只是你的无知”中年说书人放下羽扇,看向那年轻的声音,沉沉说道。
      那一桌共坐着三人,正在用着餐,两名男子一名女子,那说话的少年正对着说书先生,漆黑的发,整齐的高束,衬托出白皙俊朗的面容,漂亮的桃花眼透着些慵懒,一副违和的笑容带着些痞子气,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衫,那贵气与痞子气息相互融合,看上去居然透出另一样的气质,年纪很轻,大约十四、五岁,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正抬头,看着有些生气的说书先生。
      “噢,那还请先生指点指点我的无知了”
      看着这过于年轻的面容,说书先生呼的轻轻一笑,又拾起羽扇轻轻扇动着,略一沉默,慢慢开口道来。
      “这雪城已有千年的历史,自立城至今,城主之位却从未易主。”
      座下顿时传来丝丝的倒抽声,嘀咕声不断
      “九先生难道已成了正果 ——”
      “九先生已不是凡人吧”
      “长生不老——”
      “你如何知晓雪城千年从未易主,难不成先生也有千年之寿?”年轻的声音不肯罢休。
      说书先生只淡淡一笑,并未理会少年的嘲讽。
      “几百前年,我太祖上为生计便来此城营生,先祖上便开始说书,后代代相传至我这一代。”
      “在他们的时代,雪城规矩就早已立下,不知道用多少的人命才换来大家遵守这规矩,敬畏这规矩。但每个时代总有那些自视过高的强者,想要打破这规矩,最终都无疾而终,先祖的时代我未成经历,但四十年前的那一段往事,却是我亲身所历,那时我还年幼,那一幕真真叫人终身难忘”
      若大的酒肆,鸦雀无声,就连那聒噪的少年也沉默着,等待着说书先生的下文。
      说书先生似有恍惚,抬头眯了眯眼,沉声继续
      “那时天下初定太平,强国有三,其中以越国最为强大,当时的国主正寻求长生不老之法,听闻雪灵山上有神迹,便派遣了一只千人军队前来雪城,想上山寻找神迹,带队之人乃是越国的神威大将军杜明威。”
      “杜明威生于武臣名家,自幼天赋异禀,小时候得了造化,拜在月山老人门下,月山老人乃是修仙得道之人,一身造诣在当世已是巅峰,老人实在喜欢杜明威,将一身本事皆尽相授。”
      “小小年纪的杜明威尽得月山老人真传,在当时的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道羡煞多少了旁人。后来,越国开疆拓土,少年的杜明威初露锋芒,为越国立下赫赫战功,国主亲封神威大将军,为越国武臣第一人。”
      “那一年,杜明威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
      “年少得志的杜明威,虽有些小得意,但他非那些庸俗之辈,并未恃才傲物,也不恃宠而骄,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年少的天才。”
      “这杜明威年幼时曾听师傅说过,那雪灵山,灵气实足,很适合人修练,而且传闻那山上徘徊着一骑神兽,仍是神王遗留下的坐骑,通身雪白。”
      “成年的神兽是狮子头身却有着九条尾巴,能御风而行,嘶吼能振聋发聩,利爪能撕裂强敌,而它的眼睛能辨别魂息且能吸食灵魂。神兽拥有强大的力量,杜明威一直向往那样的神兽,那怕只是见上一见。所以当国主说要派兵去雪灵山时,他主动请缨,带兵前往,并非为了什么长生不老,只为神兽。”
      说书先生望着远方,回想着那时候的情景,
      “那时正值八月初,杜明威带着千人的军队浩浩荡荡进入了雪灵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这只军队也没有下山,中间有军士下山采集过一次粮食,然后又继续在山中寻觅着,直到八月十五,一年中月亮最圆,最亮的那一日。”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少年觉得说书先生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八月十五,当月亮升起升之时便是我们在雪灵山下祭祀祖先和上古神灵的日子。”
      “每年的那一日雪灵山的灵气就会变得异常的稀薄,而那一日也是九先生上山的日子。”
      “只有每年八月十五的前些日子,九先生会频繁的出现,选购一些稀奇的玩意,不分贵贱只管好玩。那时的九先生就象是走下云端的神,普通而真实。无人知晓那些玩意儿最后去向,但大家都达成了默契,在那些日子里,城中的人们总是绞尽脑汁的做出那些每年不同,又稀奇有趣的玩意儿,只为回报九先生守护这一方土地的心意。”
      “其实,那夜没有人知道雪灵山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晚,当月亮最高、最亮、最圆的时候,人们正在山下祭拜之时,突然从山中传来声声灵兽的巨吼,紧接着那月亮犹如沾染了血色一般,慢慢被浸染,变成了一轮血月,血月朦胧,失去了光华。大团大团的雾气至山上蔓延下来,夹杂着浓浓的寒气,只是几个瞬间,即便近在咫尺也不能视物了。”
      “空中突然不停的向下掉落不明物体,由最初不停落地的啪嗒声,到后来,物体重叠的闷响声,没有人看得清楚是什么东西,只听得声响。因为白雾,人们都只能待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浓重的血气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所有人都笼罩在恐惧之中。”
      “雪灵山不能见血,违者一律斩杀,这是雪城千百年来立下的规矩。”
      “几个片刻,那坠落声渐渐停下,雾气渐散。血月之下,一人一兽如天神般站在半空。白衫黑发,随风翻飞,那是城主,狮头九尾,那是神兽。所有看到天空之物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低下头,而低头的瞬间却发现,所跪之处,一片湿濡,满鼻都是血腥气味。寒风割面,却没有人敢动,连孩子们都董事的没有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亮了。”
      “太阳升,血月坠,寒风止,人们才敢活动一下身体,半空的城主与神兽早已没了踪迹,而人们眼前却是一片的尸海,到处是分离的手、脚,身体和头,层层叠叠,看服饰不仅有军队还有其他人,那存尸之地方园均被鲜血染红,浓重的腥血之气,久久不能散去。”
      “八月十五这一晚,山中所有人类无一幸免,分崩离析的尸体堆积成山,这是城主之怒。”
      “惊巩的人们不敢处理这一堆的尸体,纷纷逃回了雪城,任尸体就那样支离破碎的存在于雪灵山下,过了好些时日,一些胆大的人去山下打探消息,发现尸体全部都干涸了,象被什么东西吸取了灵气,只余一堆枯骨,却并不腐烂。城主象是失去了踪影般,一直未出现,而那一堆枯骨也就那样的放着,无人敢收尸。”
      “直到一天,一队身着越国衣服的军队再一次出现在雪城,他们火化了这小山一般的枯骨,就地掩埋后又不着痕迹的离开了雪城,雪城终于回归了平静。”
      听着说书人的回忆,酒肆中的人们都陷入了一片身临其境的恐惧。久久没有回声。
      “城主呢,他去那儿了呢”一个清脆的女音响起,打破了这沉寂,
      说书人抬头一看,是那少年同桌的女子,年莫约十六、七岁比少年略大,一身鹅黄羽衫,俏脸有些苍白,眉如翠羽,齿如编贝一双灵动的美目正盯着说书先生,闪着旁人看不明白的光芒。
      好个标志的女子,说书人心中喑自一声赞叹。
      他没有回复少女的话,啜了一口茶,继续讲述着。
      “那年八月十五之后,不几日雪城来了一位气度非凡的老者,月山老人。世人公认的巅峰强者,传说他已修成了正果,有了仙人之身躯。兴许是感知了杜明威的陨落,亲自前来查看情况,看到那山堆般惨不忍睹的尸体,其中也有他最爱的弟子。老人怒了,誓要斩杀九先生。”
      “所有人都以为那将会是一场惨列的拼杀,然却不是。”
      “那日,几乎所有的人都去围观了。”
      “两人相立于雪灵山下,并没有多余的话语。老人灰色衣袍无风自起,四周无数团旋风夹杂着飞石落叶高速飞旋着,一切都象尖刀一般随时准备飞射而出。强大的威力让围观的人群不停的后退着。”
      “城主依然白衫黑发自信而立,不怒自威。”
      “一个瞬间,城主身动,只见一个虚影向那中央的旋风扑了去。”
      “风骤停,原地仍只留老人一人,胸口却留一片血迹,老人脸上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变化。”
      “人世间巅峰强者也不过一招就成为了过去。”
      “再后来,又过了一月有余,直到越国军队收殓了所有尸体。至那以后雪城便再无城主的踪迹了。”说书人叹息着看了一眼黄衫少女。
      少女沉默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这一屋的沉默,说书人拿着羽扇轻轻出了酒肆,抬头望了一眼蓝天白云,轻叹一声向远处走了去。
      片刻,酒肆才慢慢又恢复了往时的热闹,人们轻声讨论着方才说书人讲的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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