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欢》本质黑

2、荒诞的真相

　　这已经是莫尽欢第七次逃出失败，自打他醒来恢复后，一直不停的设法逃离朝九门。想出的办法也是五花八门毫无下限，这次竟扮作女弟子，虽然荒唐吧但差点就成功了，要是出门的时候没有恰巧碰到了熟人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之后很危险，想送命我可以现在送你上路！不用你这么折腾。”

　　莫尽欢被觉得很丢脸，不是因为她扮女装，而是这声训斥是当着朝九门后辈的面训得。眼前的一排弟子个个白衣轻飘，缓带飒飒，长身玉立，却一个个都憋着笑。为首那名男子丰采高雅，神明爽俊，正是他的师兄九生，朝九门的掌门。

　　莫尽欢叹了口气，头别到一边，他何尝不知道危险，大大小小的利害关系师哥不厌其烦的给他讲了又讲。一百前他三十七岁，修真者寿命都很长，如今他虽然一百三十多岁，实际上昏迷一百年就跟没活一样。前一百年师哥是他师兄，现在师兄就像老父亲。

　　行吧！既然逃不掉，独木桥走不了试试走走阳关道吧。莫尽欢思前想后想到一个办法。

　　他决定把百年前素山之战的经过告诉师哥，参与那场大战的人几乎都已不在人世，至于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几乎也都不知道，做为那件事的亲历者大概不是不想说而是事件太过荒诞。

　　他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住所，换了身衣服，正要踏出门就握着一柄剑的手臂被拦住了。

　　“师尊有令从今日起不许师叔你踏出居所一步，多有得罪！”

　　拦路者乃是九生师兄的徒弟赵随，一直被派遣在莫尽欢身边监视。他冷着脸狠狠的看着莫尽欢，丝毫没有晚辈该有的样子。莫尽欢略感不快。

　　许是这次莫尽欢出逃之事连累被他师父训斥了一番。

　　莫尽欢也不强行闯出，只诚恳的说道：“你放心，之前多次设法支开你逃跑是我不对，但今天我有要事需要和掌门师兄商议，你若放心我前去，那麻烦你托一名弟子前去请掌门过来也成。”

　　赵随犹豫了一会，大概是怕莫尽欢又耍什么诡计，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一挥手在门外招呼一名弟子去请掌门。自己则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莫尽欢，生怕下一秒他就插着翅膀飞走了。

　　不肖片刻九生就踏风而来，派头十足，背后跟着两名仙气飘飘的白衣弟子。

　　“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刷心眼。”九生昂起头看着莫尽欢问道。

　　九生是领教过莫尽欢为了逃跑扯谎的本事，什么百年前跟某位姑娘有过婚约，自己以前在哪座山藏了宝贝诸如此类无聊的借口数不胜数。

　　莫尽欢用食指敲敲额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百年前素山之战的经过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听到素山之战，众人皆是一颤。九生在莫尽欢醒来后一直逼问莫尽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师门为何灭亡？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也是一直疑惑的，可是莫尽欢一听到素山之战就冷脸不答，或者叉开话题不提。莫尽欢有意躲避九生只好作罢。

　　九生疑惑道：“你这就愿意说了？！不大可能吧！”

　　百年前一战的起因众人皆知，两千余人齐攻素山，他们的目的只是破魔录，根本没想过要鱼死网破，为何又会酿成两方同归于尽的地步没有人知道。

　　背后的几名弟子互相递了眼色，识趣的后退出门，还吧门给带上了。

　　莫尽欢道：“我之前不愿说是这这一战经过荒诞又可笑，觉得就算我一五一十把个中细节都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可是我今天愿意告诉你那是我想通了，因果自有时，信不信你可自行决断。”

　　不是莫尽欢胡乱编造说了你不信？难道要让我告诉你两大长老都是被板砖拍死的吗？

　　那天正派集结两千余人，一开始他们忌惮师尊元因清的强大不敢贸然上山，但又耍手段在山下放火恐吓山下村民，后来派出代表委蛇要求元因清交出破魔录。元音清怕他们挟持村民，要求双方都收缴武器在素山派好好“谈”，这邀请颇有请君入瓮的意思，但是领头的给他们壮胆咱们两千多人个个高手怕他作甚，直逼得非他交出法诀才肯作罢。

　　两千余人就浩浩荡荡上了素山。掌门元因清亲自迎接，他一向受礼自知，笑脸迎人，他直言破魔录现在还不是该问世的时候诸位真的想要就要等七八十年。领头的几个高手怎么肯听，觉得这是拖延的缓兵之计，就讽刺侮辱元音清和红雪有染，元音清身后弟子怎气的过别人侮辱自己师尊，双方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对骂，脸红脖子粗，后来甚至动手招呼。元音清当时头都炸了，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他根本拦不住，他捏了法诀使出封灵阵，顾名思义此阵一经放出一定范围内灵气不及施法者的人都会灵力尽失，你使不出灵力那总能冷静冷静吧，元音清这样想着。然而他真的低估了人在某方面的疯狂，没了灵力的在场者先是一惊，不消片刻又开始对骂，后来不知是谁起了头找出一根粗大的木棍开始动手，后面的人似乎受到了启发似的。对呀！没了灵力没了武器我们还有身法还有拳头照样能打，就这样找板砖的找板砖折树枝的折树枝，甚至还有本派弟子去厨房拿出了菜刀，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对吧！两位本派长老没了灵力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身法弱化，被人偷袭板砖击中头部。莫尽欢当时也拿着一根大棍子招呼，双方都愤怒到极点不拼个你死我活不肯罢休。

　　元因清使了封灵阵，灵力也所剩无几，无力阻止，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气的一口老血喷出，他叹道：“世人愚昧，不可说！”。

　　再后来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魔幻的场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莫尽欢似乎也被板砖拍的晕死过去了，等他睁开眼看到师尊在他身旁望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他模糊的只听到那句话是：“···若见到他，对他说···”。莫尽欢当时意识模糊，他很想问师尊说什么到底说什么！师尊大声点，元音清嘴型一张一合的片段落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后来莫尽欢晕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有人都关注元因清是否将破魔录传给莫尽欢，答案是否定的，元音清确实传给他一道法诀但那只是一道破禁法诀，因为他的话莫尽欢并没有听完整，所以并不知这道法诀能用在何处。

　　后来的事是九生告诉莫尽欢的，元音清给他加持了灵力罩后自爆灵体，本意就是要和在场所有人同归于尽。侥幸活下的悉数人皆身受重伤，而后谁也不愿提这不光彩的一战。

　　莫尽欢淡淡的讲完，那口气不像是经历者，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九生听完，陷入沉思。

　　莫尽欢双眼放空，望向窗外低声道：“师尊真是个让人难以界定的人，入门二十余年他待我向其他弟子一样没有看中没有欣赏。那时他却只救我一人···所有人···都死了，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何！”

　　自他醒来就无时不刻的想，为何？师尊为何救的是自己，师尊临死之言是要说给谁听？是什么让一向冷静和煦的师尊变得不可思议。他并非不想在师兄的庇护下苟活，但是他更想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何！他要自己寻找答案。

　　九生明白莫尽欢告诉自己真相的目的，还是明知故问道：“所以，你想怎么做！”

　　莫尽欢道：“我想去魔界，找肆天。”

　　一百年前若不是肆天窜动根本不会有素山之战，至少来的不会那么快。肆天无疑是那场战斗的受益者，之后他在魔界划地为王，近些年一直很少露面。可是作为百年前事件的少数亲历者，莫尽欢猜测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

---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后的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