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FA]养一只太阳试试看？》柠北lemon

33、第三十二章

　　通道另一边，是与兽之宙域完全不同的景象。
　　脚下是如同云彩的草原，莹白且带着浅蓝色的光辉，头顶上方是许久未见的澄澈天空，湛蓝得不掺一丝杂质。远处纯白的玉座上空，积蓄了三千年热量地光带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空洞、并从中透出墨蓝色的虚无。
　　——光带玉座。
　　“视野恢复正常，这里是——”玛修地声音清晰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玉座。”
　　“欢迎你们的到来，迦勒底地御主们。”玉座之上的人站了起来，他卷而长的银发倾泻至地面，鎏金色的眼俯视着我们，“我不会称赞你们一路走来的努力，也不会怜悯你们的灭亡。”
　　Ars Nova
　　“只要再等几分钟，假想第一宝具【光带收束环】的启动计算就结束了。”所罗门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在他不含任何情感的眼中，我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这也不是真正的所罗门。
　　“假想第一宝具……？”立香疑惑出声。
　　“Ars Nova，来自所罗门的原典，被称为‘所罗门的小钥匙’，其中收录了有关魔神王盖提亚的事迹，前辈。”玛修尽职尽责地解释道。
　　Ars Paulina
　　“是的，第二宝具【戴冠之时已至，以此启发万象】则是整个时间神殿，位于虚数时空之外的魔术工房。”“所罗门”低声叙述着，用着恶魔才有的语调。
　　“这整个空间……都是宝具？”玛修讶异得喃喃，随即她抬头，直面玉座之上的“所罗门”，“根据迦勒底测定，地球上不存在超过那个光带的能量，就是那个执行了人理烧却——”
　　“‘地球上不存在超过光带的能量’？哼……哈哈哈——”“所罗门”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恶意几乎满溢出来，“顺序错了啊，玛修·基列莱特！”
　　“什——”
　　“那条光带，就是地球上所有能源的集合啊！”“所罗门”张开双手，似乎在迎接光带地降临，“破坏了人理奠基，将人类历史地强度归零，通过吾等地凝视点燃火焰，火焰覆盖整个地表，烧毁了所有生命与文明，并将它们作为残留灵子提取出来！”
　　“地球只有一个，烧毁了这整个地球，获得的热量也少得可怜——但居住于行星表面的生命体不一样，无论如何杀害你们，总能再次繁荣起来。”
　　“于是我们制作特异点，截断历史洪流，排斥前后联系！可以由现在向着过去，几乎无穷无尽的榨取！”
　　“这……！”立香显然无法接受“所罗门”的做法。
　　我相信他已经意识到了，玉座上的“所罗门”绝不是所罗门本人。玉座上的人，与原典描述的所罗门差距太大了。
　　“——你是谁？！”果然，立香立刻发起了质问。
　　“呵、哈哈哈——光带已经计算完毕，告诉你也无妨，”“所罗门”抬手，脸上是极为违和的扭曲与疯狂，“光带啊，照耀玉座！吾等伟业开始了！”
　　刹那间天崩地裂。
　　悬浮于半空的岩石尽数破碎，原先的广袤草原在一瞬间枯朽腐烂，玉座出现裂痕，黑红交织的魔神柱蠕动着包裹了玉座。
　　光带缓缓下沉，成为散发着红光的无机质黑洞，卷袭者最后的热量。天空完全暗沉下来，血色与黑暗肆意蔓延。
　　而玉座上的“所罗门”，身体也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显现吧、祝福吧。此乃灾厄之兽，人类恶之一。迦勒底的御主，你曾问过我是谁吧。”
　　“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吧。我乃作为魔术王所罗门存在之人，是魔术王的分身，魔术王创造的机构，为了给汝等魔术师奠定基盘而被创造出来的、最初的使魔。与所罗门共同治理国家，因所罗门之死而被抛弃的起源诅咒，盘踞于所罗门体内，在其内部获得了□□的‘召唤式’。”
　　“吾集七十二诅咒于一身，是将成为新生星辰的存在！”
　　“吾即为，人理烧却式——盖提亚！”
　　……不对劲，身体不对劲。从见到完全体的盖提亚开始，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化了，却完全阻止不了——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心跳无法抑制的加快，魔术回路烫得厉害——有什么、有什么要……
　　“玛修·基列莱特，吾最后一次向你发出邀请——同为人造人，你应当理解我的感受，只要你承认，我将允许你与我一同见证新星的诞生。”盖提亚说着，朝玛修伸出了手。
　　……仅仅是因为，都是所罗门的造物吧？我昏昏沉沉地想着，某种意义上，盖提亚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原来是这样，”玛修似乎松了口气，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我就是为了这一刻而诞生的吧，医生。”
　　“……玛修？”立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紧紧拽住了玛修的手，而我同样将视线投给了她。
　　“没关系的，前辈，还有豆豆前辈，”玛修笑着，轻轻挣脱了立香的手，她直视盖提亚，声音清亮而坚定，“盖提亚，我不会承认的。正因身为人类，我才体会到了没有体会过的情感，这段旅途，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因此我不允许它被抹消。”
　　“这样么，”盖提亚漠然地说着，呼唤了光带，“那么到此为止了，与其他人类一样，一起死去吧。”
　　玛修握紧了盾柄，紫色的眼眸如同至璨的水晶，熠熠着坚毅的光辉。
　　“阻止她，迦尔纳——！”我忍受着嘴角被撕裂的疼痛，震颤声带，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要是这样能让玛修活下去，哪怕从今往后声带废了也没关系啊？！
　　“豆豆前辈，加尔纳先生不会阻止我的，他明白的。”玛修的声音轻轻的，有那么笃定，掐灭了我最后一点希望。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迦尔纳先生？”玛修转头，问道。
　　“嗯，放心吧。”迦尔纳颔首，青莲色的眼中不带悲悯，一片平静的淡然。
　　两个人，仿佛只是在午后闲聊，却又在三言两语间擅自决定好了之后的一切。
　　时间已至。
　　“第三宝具，展开。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
　　黑色光轮从玉座后上升，暗紫红色的光芒从光轮中心爆发，瞬息扩大。刺目的能量从中心迸发出来，覆盖了几乎整个空间。
　　“来吧，如同草芥般燃烧殆尽吧！”
　　“Ars Almadel Salomonis.”
　　盾面亮起光芒，少女的神色坚定而平静。在终焉面前，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诞生的意义，也知道了自己所求的守护到底是什么。
　　“那是能治愈所有伤痕、所有怨恨的，吾等的故乡——”
　　Lord Camelot
　　“显现吧，【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白垩之壁拔地而起，漆白的城墙肃穆庄严，圣洁不可侵犯。那梦中的理想之城，将少女所想守护的一切悉数纳入乐土，而坚韧如同雪花的少女则独自立于城门之外，成为最坚固的防线。
　　“喝啊啊啊啊啊——”
　　少女迎着那犹如整个世界的毁灭光芒，立起了相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盾。
　　光芒最终淹没了少女，却再没能撼动圣城一分一毫。
　　……那是犹如静止般的光景。
　　她的守护，是精神的守护，因此突破了“任何物质都无法阻挡这光带”的条件。
　　——倘若她的心灵没有任何污秽、没有任何犹豫，就会成为不会融化、也不会碎裂的壁垒。
　　看啊，那为了守护的雪花之盾，正因主人的意志一直矗立着。
　　其实，少女并不是什么伟大的战士，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女而已啊。
　　“前辈，很感谢一直以来你的陪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到最后，我也想守护前辈一次。”
　　“前辈，谢谢你，这段旅途是我人生中最珍贵、最快乐的时光。”
　　少女犹带笑意的话语在风中飘散，而这温柔声音的主人，也正如风一样，飘散在这天地间了。
　　“——啊、啊啊啊啊！”是谁崩溃的叫喊声？我的、或者是立香的？——我不知道，眼前一片模糊。
　　身体正渐渐恢复知觉，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发鲜明。
　　“……立香？”我茫然地睁大眼，看着立香沉默着走上前，握住了玛修留下来的盾的盾柄。
　　“——盖提亚。”立香低声说着，眼泪化作怒火的燃料，烧亮了他蔚蓝色的眼睛。
　　我看见他走向玉座之上的盖提亚。
　　“不要、不要过去……真的、我求你们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接受不了了！”我崩溃的哭喊着，却又格外清晰地听见了立香一如往常的温柔声音：
　　“可是前辈，我们不去做的话，就没有人能做到了啊。”
　　但我已经，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人了啊？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太软弱了啊，这样的我。明明在心里不断唾弃着自己，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面对这样的敌人，我真的还能守住这个人理、守住医生吗？
　　——温暖从手心传递了过来。我抬头，看到了迦尔纳的容颜，恍若天神。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吧。”盖提亚看向了我，屑于抵御立香的前行。
　　“……我？”我一时怔愣在原地。
　　“你难道从未疑惑过吗？为什么你拥有如此庞大的魔术回路。”
　　“我……”想过，但怎样都想不出原因。通过迦尔纳的叙述，抑制力给出的线索始终只有“机会”两个字，也没有给我探明真相的路径。
　　“哈哈哈——可悲、当真可悲！你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你身为人造物的本质吗？”盖提亚大笑着，一字一句揭露出对于我而言过于残忍的真相，“被大圣杯寄宿的你，全身每一条管道都有成为魔术回路的潜能——换句话说，只要把这些潜能全部激活，你就是以大圣杯为本质的可怜造物啊！”
　　“不、不会的！”我慌乱地反驳它。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是穿越过来的，我在那边的世界明明——
　　……咦？我在另一边，除了接触这个游戏，还有……什么？
　　为什么不知不觉，我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心跳越来越快——也许这是心跳，也许不是。我能感到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重组，但我阻止不了。
　　……那么在这胸腔里跃动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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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一个人都没好奇过女主为什么完全不想家？？？明明这是个伏笔来着，我埋得有这么差吗？还是埋太好了？【想什么呢
快告诉我看到这么长你们开不开心！！！【反正我在写玛修那一块儿时我是鼻子一直在发酸···
你以为虐就在这里结束了？不不不你们太天真了！【但HE是一定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