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FA]养一只太阳试试看？》柠北lemon

11、第十一章

　　细数时光，那宛如奇迹的一切都在记忆中如被潮汐一遍遍抚慰的、闪着光的珍珠。
　　……
　　这是迦尔纳来到我家的第七天。
　　一往如常的，我从楼梯上下来——由于提早了半小时起床，这次我没有发出往常那样的噪音——对，我就是想吓吓小太阳，虽然可能性很小就是啦_(:зゝ∠)_
　　我特别特别怂的溜到门边，探着头朝厨房里看。
　　“啪擦。”
　　咦？最近小太阳碎盘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我立刻闪身从门边冲进厨房。
　　迦尔纳似乎真没注意到我什么时候下来的，我刚好看见他错愕的目光。
　　下一秒他就换上了概念武装。
　　“咦咦咦？！是我啦小太阳！”我连忙蹲下抱头，“不不不不是别人哦！不用这么警惕的啦！”
　　“……嗯。”左手持枪的迦尔纳点点头，却仍然没动。
　　“咦？为什么不换回来？”我歪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噢噢！是没换的衣服了吧！我去拿你等一下！”嘛，居然连这个都忘了我也真是——咦，不对，还没问小太阳有没有受伤！
　　也许是今早脑抽的关系，或者说是我本能的感到今天迦尔纳的表现有些不对劲，我选择依然轻手轻脚的走回厨房。然后我就看到了让我从现在起乃至以后都无法忘却的画面。
　　并未撤去概念武装的迦尔纳，垂眸盯着自己的右手，一青一红的眼中喜怒不变。那右手——或者说整个右臂，都升腾着浅金色的光点，随着那些光点的变换，右臂也愈发虚幻，时隐时现。这种情况看起来不止发生过一次，因为迦尔纳相当熟练地在右臂燃起一道明黄色的火焰，火焰散尽后右臂又重新恢复如初——但我仔细看去时，却发现那金色光点又往上推进了一截，到达了锁骨的位置。
　　“——！”这些都是、什么？我死死捂着自己的嘴，这才没让自己叫出来。我一点点向后退，一直退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极轻地关上门后，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跌坐到地上。
　　不可能是魔力缺失，如果真是这样小太阳他一定会毫不隐瞒的跟我说然后再自己承担，而且从没听说过魔力缺失是少身体的一部分的，至少在我看过的所有fate作品中是一部都没提到，更何况小太阳自己都说我的魔术回路足够支撑他现界了……
　　那么也就是说，他右臂的消失，是我和他都控制不了的。
　　——原因是什么？
　　——你应该是知道的，呼唤了奇迹的你啊。
　　我的潜意识这么说着，而我则愈发恐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捂紧耳朵。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不要——
　　——他，归去的时候到了。
　　就像是流星，奇迹不可能永远驻足在任何一个人的身边，这点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也梦到过迦尔纳离开我的那一天，梦醒了我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哭了很久很久。我害怕他离开我，他于我而言是那么重要，早已超越了对一个人物单纯的喜爱。短短七天，我已经无法适应没有他的地方了。他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值得获得所有好的一切，然后走向他辉煌的终点。而我——没有任何挽留他的资格。这种情感是我一厢情愿产生的，它当然也会湮灭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但是还是会不甘心啊，我还没有表达我有多喜欢他，他就已经要永远离开我了。
　　我不知道他还能留多久，他补全自己的身体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也许就和他仅剩的时间有关。他也许还能滞留一天，也许只有半天。
　　在那之前，我……
　　【我想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就算他不回应我也没关系，只要我告诉他了就好。】
　　但是，我该怎么告诉他？我该说什么？我却完全没想过。
　　但还是先把衣服翻出来吧，估计小太阳等很久了。我理了理自己本来就不甚整洁的头发，深呼吸几次，拍拍自己的脸——嗯，微笑，积极向上！
　　“抱歉歉歉！小太阳我翻东西翻太久了！”我扬了扬手里的衣物，把它递给迦尔纳，“你去房间里换吧，然后我们今天出去玩可以吗？”
　　迦尔纳看着我，良久应道：“好。”
　　……
　　在把我能想到的地方都转了一遍后，我带着迦尔纳来到了市中心
　　要说我们这座小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一定是市中心的电塔，由钢筋建造，漆着火红的色彩。这座塔可免费观光，不过很少有人会参观这座塔——这座塔没有电梯，需要徒步爬上去，而这座塔又很高，登顶后能俯瞰整座城的景色，小时候父母经常带我来这里，长大后这里就成了我游神的好地方。
　　“喂喂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我能爬上去的好吧！”我戳戳迦尔纳，撇嘴，“我爬过好多次啦！”
　　然而迦尔纳依然给了我一个持保守态度的眼神，实诚到让我感觉自己的心中了一箭。
　　“那我爬给你看咯哼唧！”我拽着迦尔纳的手自信满满的开始攀爬，完全没想到已经给自己立了个flag。
　　……对，没错，我累成狗了，最后一层是迦尔纳拉着我上的_(:зゝ∠)_
　　彼时正值黄昏，镀了金边的火烧云将天空渲染出瑰丽的色彩，一点点渡出夜的浅紫。这个时候的城市是最温柔的，所有的建筑都蒙着温暖的色彩，让人很容易产生归属感。
　　“从小到大我都会隔三差五的来这里，这样看着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我趴在栏杆上，右手斜斜的撑着脑袋，“我呢，因为父母经常外出就只能在他们不在时自己找事情做，想来想去最后都会来这里。”
　　“最疯的一次是半夜被噩梦吓醒，我哭着跑过来的，”我一边回忆着自己的往事，一边又被当时蠢得可以的自己逗笑，“那估计是我登塔最快的一次，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到顶了。哦对，那个时候我还抱着玩偶，最后一边哭一边一直等到天亮，不过也因此错过了日出……嘛，之后也没那么闲了，稍微有点后悔没看到日出呢。”
　　“……”迦尔纳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我感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头顶，顺着我的头发滑下来一直落到后背。
　　“豆豆，看那里。”
　　他不知何时又一次换上了概念武装，金色的枪尖指向那轮红彤彤的落日。
　　“什……！”
　　红芒顷刻间爆发，浓烈到几乎燃烧了半边天空。我看到火烧云纷纷倒流，蓝天重回、变白，日轮在刹那间转换成至璨的金色，煌然如同初升。
　　这个过程发生在瞬息间，再转眼时天空已重回黄昏的景象。
　　“小太阳，刚刚那是……？”震惊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心情了，那一瞬间令天地变相的场景让我以为自己身处梦境。
　　“模拟日出，”迦尔纳敛目，纳进点点光芒，“我能为你展现的止步于此，抱歉。”
　　我用力地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鼻子也有些发酸。
　　只是一个可以一听而过的愿望，他居然为此不惜更改天象，哪怕只有片刻。
　　“你、你不用这样的，这种施舍不给我也……”
　　“不，”迦尔纳摇头，一青一红的眼睛看向我，眼中是我熟悉的认真，“是我想这么做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冲动的想要帮你达成愿望。如果你觉得这过于唐突，我……”
　　“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谢谢你迦尔纳。”我别过头，让眼中的眼泪滚落，划过脸颊的温度分明到刺痛。明明只是一句话，却猛然让我停滞了所有思维。
　　“那么你为什么一直躲避我的视线？”迦尔纳清冷透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匆忙捂住了脸。
　　“我……”
　　“如果你不想说也无妨。”迦尔纳一如既往的平淡说着，“我不会追问。”
　　“……”我慢慢放下手，对上他的眼睛，“因为我在哭我觉得我不能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你要消失了对吧，迦尔纳。”
　　“……”迦尔纳张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最后他点了点头。
　　我看到金色粒子开始升腾了，就如我在动漫里看到的那样，如今真实的发生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有多不舍、我有多想跟他一起离开。
　　“小太阳，能请你闭一下眼吗？就一下下。”我一步步走近他，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
　　踮起脚，就像我曾幻想过的那样，我小心翼翼的吻在那薄到近乎毫无血色的唇上。不同于他身体的温暖，他的唇比我冷不少，冷得让我隐隐泛出一丝心疼。
　　一触即离。
　　迦尔纳睁眼，眼中未逝的错愕让我向后退了一步。
　　果然还是……不行吗。虽然在预料之中就是了。我又一次后退，离他更远了一点：“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喜欢你，迦尔纳。”
　　迦尔纳的眼中渐渐掀起了点点波澜，最后成了浪潮。
　　我看见他走近我，在一片升腾的金色中，他拥抱了我。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重量渐渐从身上消失。再睁眼时，最后一点光也归于天际。
　　有什么在闪光。
　　我走近。那是一对耳坠，形同日轮，以玫色宝石做点缀，精致到极点，不难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落日耳坠】。
　　我将耳坠攥进手心，明明它的棱角那么尖锐，却并未刺伤我的手，甚至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明白，这是他对我最后的保护。
　　泪水又一次决堤。我蹲下来，将自己蜷成一团，看着自己的眼泪将身前的地染湿。
　　那个如同太阳的存在，再也不在我身边了。
　　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会渐渐淡忘这份感情，甚至忘却他的容貌，但他的一切，一定还会如同昨日在心底深藏，纵然记忆的潮汐冲刷也不会抹去它闪烁的光芒。
　　迦尔纳，我喜欢你。
　　还有，迦尔纳谢谢你，出现在我短暂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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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虚，不要慌，下一章迦尔纳马上肥来！！！
【【【以及抱歉歉上周家里断网没更新QAQ这次长了不少就当补偿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