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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梦玉,卖了药材就快回来。记得买些细盐,奶奶要做酱汁。”
      “知道了。我会很快回来的。”奶奶帮我背上大背篓,又顶个大盆在头顶。带着小狗“梦八”,我向山外的集市进发了。天还没有亮,我一只手扶着头顶上的盆子,一只手拎着提灯。
      翻山走半个白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这里最近的集市。每次集市的时间我都会带着药材去卖掉,买一些生活需要的小东西回来。我到这里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不太认识这里的路。小狗梦八以前总和奶奶一起去集市,我只要跟着它就行了。
      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睡梦中来到这个世界,连身体都改变了。并没有变成绝世大美女,在这个看美女已经审美疲劳的时代,以这样的相貌扔到一大群美女中间肯定会被淹没。改变后的身体和原来世界的身体年龄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具体的年纪就不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中的我没有名字,是后来收留我的奶奶起的。
      在这个世界幸好遇见了对我很好的奶奶。一开始遇见奶奶和梦芝的时候,我还以为遇见吃人的怪物了呢。奶奶住在山腰上的小屋里,种着一片荷芋田。荷芋是这个世界的植物,长着荷叶一样的叶子,块茎可以吃。她每到天气好的时候就和梦芝一起到山上采药材,就这样遇到了迷路的我。现在我也和她一起上山采药材,认识了很多奇怪的植物。
      山上的很多植物都能吃。奶奶教给我用山上采来的植物做调料,做出的料理味道很好。她做的菜好吃极了,所有可以吃的东西在她的调理下都能变成美味佳肴。
      集市里做买卖的人很多,很多药材商人都知道山里的奶奶总是有很多珍贵的药材,今天我很快就把药材卖光了,又买了细盐。得快些回家了,要是晚了天就黑了,梦八虽然是很机灵的小狗,但是要碰到大型动物的话,我们还是很危险的。
      天渐渐黑下来了,提着灯跟在梦八的后面,我小心翼翼地走着。离家不远了。
      突然梦八警觉地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倾听。似乎从不远处有呻吟声传来。那是什么呢?梦八没有示警,应该不是危险的东西。越过一个草坡,在坡下的茅草中有个黑影,在微弱的光线中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的影子。
      草坡下蜿蜒流淌着一条小溪。那个影子一半在小溪里,一半在岸上。梦八跑过去,用鼻子使劲地拱,那黑影却一动不动。下坡有点陡,我很小心地才没有弄熄提灯。映入光圈里的是一个人的身体,穿的衣服全糊满了泥和碎草,脸上也一样,看不清相貌,不过从身形能认出是个男的。他的两条腿浸在小溪的浅水里,仅有一只脚上有鞋。
      费尽了全力,终于把他的腿从水里拖了出来。光靠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没办法把他弄出泥坑的。拿出钱袋系在梦八的脖子上,轻轻拍拍它的头。梦八会意地向家里飞快地跑去。

      炊烟一缕缕升向天空,小屋里溢满粥香。
      这粥是给偶然遇到的遇险者--唉,暂时就这么称呼他吧--特别熬制的。自从救他回来之后,奶奶为他换了衣服,清洁了身体,给发烧失去意识的他冷敷。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天,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和为什么会倒在路边的小溪沟里。
      加入桂杞的粥散发出甜香。搅拌一下,添起浓浓的一碗,给一直在看护遇险者的奶奶送去。刚推开门,看见那个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奶奶。
      “奶奶,他已经醒了!”
      “别大呼小叫,吵到病人了。”奶奶接过粥碗和勺子,一点点地喂给病人吃。
      他慢慢地吃了几口就示意停下来,转向我:“你是梦玉?是你发现我,救了我,谢谢。”
      看到病人诚恳道谢的样子,我低下头:“也没什么,是奶奶救你的。梦八找了大家,梦芝背你回来,我没做什么。”
      “你们一起救了我,这就感激不尽。还有件事必须麻烦你,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能帮我去沿途找找吗?”温和的眼中有焦急的神情。
      “她没什么事要做,就让她去找吧。”奶奶轻轻推我的手臂,“去帮忙找回来,可能掉在深草里了,是个金色的铃铛,阳光下会发光。和梦八一起去找。”
      “奶奶,我--”
      “晚饭我来做,你快去找,再晚就天黑了。”这次推的是后背,“快去快回。”

      梦八在草丛里一边嗅一边前进。我则手搭凉棚四下张望有没有金色的闪光。
      奶奶为什么会很关心那个人呢?也许他醒来时说了什么话,那种东西是不能弄掉的重要的东西吧。看上去是很和蔼的人,还很年轻,也许是身份尊贵的人也说不定。
      寻找隐藏的东西,我很有自信。每次和奶奶一起进山,我们都能采到珍稀的草药。她说这全是我的运气带来的。记得刚遇上奶奶的时候,我们还找到了“猴参”呢。据说那是形态像猴子,可以治疗失忆和痴呆的宝贵药物。
      果然,我的运气来得真快,前面坡上深草里闪着反射的阳光。
      “梦八!”它真是条机灵的狗,看见我手指的方向,就飞跑过去把那金色的东西衔回来。
      那是一个金色的铃铛,比普通的铃铛要大一圈,上面雕刻着卷曲的纹路,顶上有个小扣环,穿在上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是金子做的吧,我使劲摇,却没有发出声音。
      梦八突然狂吠起来。一片阴影盖过头顶。吃了一惊,抬头却看见一匹白色的马,有着羽毛的宽大翅膀,头顶还有个小尖角,难道是长翅膀的独角兽?更吃惊的是,骑在马背上的那个人,衣着华丽,身材高大,相貌俊朗,好有明星像,闪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了。
      明星开口了:“喂,别摇了!”要是恶劣也能比赛的话,他的语气能得冠军。
      “为什么不摇?!”凭什么就要屈服在你的气势下?拿气势压人的家伙最讨厌。抓起铃铛用力地摇!
      “喂,你没听见?叫你停下来!”
      就是要摇!就是不停!
      “给我停!”气势恢弘的爆喝。一直给我助威的梦八猛然停住吠叫。
      安静了五秒,我也爆发了:“你没有学过礼貌?怎么这么没教养?!我认识你吗,就连招呼也不打?!摇铃铛又怎么样?妨碍到你了?就算是妨碍到了你也不能这样乱叫!”
      他愣神了一瞬:“没见过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丫头!铃铛是哪里来的?说!”
      “凭什么告诉你!----我的!”说着又开始摇。
      气氛变得好怪异。吵架的人突然停止了接腔,低头抚摸坐骑,轻轻地拍它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那匹漂亮的飞马非常不耐烦地摇头蹶蹄子,使劲喷着气。
      一人一马四只眼睛直直瞪住我,眼神里没有善意。
      哦?摇铃铛会妨碍到这匹漂亮的马?
      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铃铛,外表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漂亮的马低下脖颈,头顶上的尖角指向我的手掌。铃铛在手中猛地自己振动起来,几乎掉到地上。
      那匹马很有默契的和明星对视了一眼,仿佛交换了意见。这两个家伙自顾自地在干什么啊?
      “喂,你是住在附近的平民?除了我们之外有没有看见带武器的家伙?”
      这个问题下一瞬就不需要回答了。
      数量超过五个以上,着装一致,全都骑着飞马的男人出现了。他们在空中盘旋着快速向我们接近,这时我数出确切的数字是七个,他们的飞马头上没有角,手上却多了柄马刀。他们应该是找口气恶劣的明星和他的马,和我没有关系。
      “喂,你还在发什么呆?”口气还真是不善,即使找茬的人已经大队照面了:“他们是找你的,蹲下身别动。”
      找我的,你吓唬谁啊。
      带角的飞马腾空而起,它的主人从鞍上的鞘里拔出一把阔剑,迎向整齐的对手群。对手们就势散开,形成包围的态势。其中五个组成半月形的圈子,另两个绕向背后,准备包抄。带角的飞马直接撞向其中的一个,如同从地面倒飞的流星,剑刃的白光直接击中马背上的骑士。接着转向抵挡左面的攻击,飞马和主人默契地配合逼退左面的敌人,迅速转向右边敌人的侧面,猛烈地斩击将对手的马刀折断,在对方来不及后退时一剑劈刺正中要害。
      瞬时形势变成人数少的一方占据主动。包抄的那一对骑士突然降低高度,向我扑过来。
      尖叫一声,被梦八扑到在地。雪亮的光贯穿刚才我的头所处的位置。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伏在我背上的是一条叫梦八的小狗。我俩现在凶多吉少了。
      巨大翅膀滑翔的声音中夹杂着金属破开空气的声音,我紧紧抓住地上的草茎,紧张使身体不能移动分毫。
      劲风掠过头顶,指向前面的草丛。刚才我跌倒的时候,手里的铃铛掉了出去,滚进了深草里。斜阳的映照中金灿灿的光芒异常耀眼。从我们上方飞过的骑士急速向地面俯冲,马刀划出一道闪亮的光芒,击中地面上的金光。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无声中爆裂开来,迅速地膨胀,席卷了周围的一切。而我们这一群人正好处在爆发的中心。空气中充满能量的乱流,剩下的骑士们和飞马仿佛被狂风卷起,撕裂,抛往远处高空。我努力抓紧草根,身体几乎被凌空掀起,背上的梦八也死死拽住我的衣服。
      狂乱的力量无声地肆虐着,仿佛没有止境。我的双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只依靠最后的毅力坚持才没放手。背后梦八的爪子已经撕裂了我的衣服,再这样下去衣服一定会撕掉一大片,可怜的小狗也会像那些骑士一样被狂风卷入空中。我闭紧眼睛,期待着这狂风快停止。
      突然,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被这突发的狂暴力量撕扯得七零八落,就像是经历了飓风和洪水后的灾难现场。骑着带翅飞马的那些人全都失去了踪影。梦八从背上慢慢地下来,伏在我身边吐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喘气。
      “喂,你还活着啊。”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抬头看见那个明星様站在他的马旁边,一副嘲笑的样子看着这边。带角的飞马则非常累的样子,憔悴地低下脖子。
      “你不是也没死吗。”说着没有营养的台词,我一边努力爬起身。狂风吹乱了头发,衣服也及其凌乱。
      “我们去你家。你带路。”理所当然得理直气壮。
      “凭什么?”这一点反抗精神我还是有的。不认识而且还口出恶言的人怎么能带他到自己家?!
      “李壑璋现在在你家,我们当然要去了。”
      “啥?是什么东西?谁啊?”说完这话,忽然记起那个在这里遇险的人。不会就是他的名字吧!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们走。”说完俯下身,轻轻地用一方细麻纱布手帕包起地上被砸成两半的铃铛碎片,放进马鞍袋里,又拍拍飞马的脖子,像朋友一样并肩往前走了。
      “喂!”这人怎么这样?!要人家带路,却自顾自先走了。
      “你不来啊,”他转过头斜眼看人,“天黑了会有怪物出来吃小孩。山林里最有名的就是饕餮,吃不饱的妖怪。会把嫩嫩的小孩吃得一点都不剩,就连衣服也一起吃掉。”说完转身就走。
      “喂,等等我啊!”

      明星様迈开长腿,和他的飞马一起在前面走得飞快,我和梦八跟在后面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晚风一阵阵轻轻拂过路旁的深草,旷野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不知从哪里跳出可怕的怪物。
      “喂!”
      “你要是不快点走,怪物真的会出来。”头也不回,他拍了拍飞马的脖颈。
      “哎呀~!”一时分神,脚扭到了。梦八靠近我身边,用身体蹭着我的腿。看着前面那两个无情的家伙,我咬牙继续跟了上去。扭伤的脚落地就疼,只好一跛一跛地尽量跳着走。忠心的小狗紧贴在身边,不时抬头看看我。
      “还真是没用的家伙。”那人转头看见我走路的样子,语气冷淡地来了一句。
      “谁要你来评论?!我走路从来……”身体猛然离地,被掀翻过来扛上某人的肩头,半截话给逼得硬咽下去。
      “走路从来不看脚下,所以总是扭到。”,轻轻地冷笑。
      “我不要你……”
      “现在赶时间,你少给我找麻烦。”被他紧紧按住,长腿步伐加快,“刚才乱子闹大了,不怕有人先去了你家?”
      在他的背后抬头,只能看见刚走过的几步路,梦八就在这范围内,不时地看看我。这么一来,带路的似乎是那匹飞马了。从我这个角度,可以勉强瞥见马的翅膀,大片羽毛整齐地覆盖重叠,传说中的天使翅膀也许就是这样的。华美的羽毛下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晃来晃去,是马鞍上垂下来的饰物,形状——是我来这个世界时带来的勺柄上一样的图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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