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李元芳传奇》寂寞沙洲冷427

2、第1章

　　在元芳的记忆中，母亲的身体不太好，他一直跟着张妈一起生活，他亲切地叫她妈妈。
　　父亲是严肃的，在严肃的背后是一丝落落的柔情。他手拿着戒尺，只有在儿子背完了《诗》，在他已经转过身以后才露出会心的微笑。
　　元芳没有见父亲笑过，他好奇的问张妈：“父亲是不会笑得吗？”张妈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慈祥的说：“会。”她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对元芳说：“老爷是爱你的。”元芳懂事的点了点头，进了屋子去看母亲。
　　母亲半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元芳走了进来，问道：“今天你背出来了吗？”元芳骄傲的点了点头，倒了一杯茶给母亲。
　　在元芳五岁的时候，父亲把他送到了邻村的一所私塾读书。先生是父亲的好友，原来在县衙做过师爷，后来回到了乡里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大有隐者之风。
　　先生姓林，名道清，自怀远。
　　先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林牧果，今年9岁了，女儿叫伊人，和元芳同年出生，她出生的时候，她娘看见屋外的秋色和小河的流水，抚摸着她柔软的皮肤说：“叫她伊人好不好？”先生答应了，他无法去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虽然，林家世世代代的女人都是没有名字的。
　　师娘埋在村头的小河边上，那里开满了鲜花。伊人经常一个人到哪里去，她说，她可以看见娘亲的影子。伊人后来过继给了她大伯父一家，一来大伯父家里没有小孩子，二来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命硬，要克死自己的至亲之人。先生虽然不舍，想来是自己的大哥家，也是临近的住着，除了称呼上有一点差别外还是一家人，就同意了。
　　元芳的个子很高，比伊人高出很多，他一直把伊人当作小妹妹一样的照顾者。牧果有时候嫉妒的狠狠的说：“她是我妹妹。”他不喜欢元芳和伊人同样冷静的微笑。牧果一直在想，也许，他们才是兄妹，也许伊人投胎的时候投错了？
　　李德謇夫妻喜欢这个淡淡的女孩，一次和林道清喝酒的时候商量了两个小孩的亲事。

　　伊人喜欢在河边采摘新鲜的花草给母亲放在坟头，她已经移栽了许多鲜花过去了。秋天的河水依然缓缓地流过，伊人喜欢看飘落的黄叶在河水中轻轻的荡漾。
　　一个人在她的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伊人一回头，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身体一曲，那人掉在了河里，一片水花四溅，一阵惊呼，伊人才看清是元芳。
　　元芳狼狈的从小河中站了起来，委屈的说：“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伊人看着他手中湿漉漉的红菊花，笑了。

　　“你会武功？”元芳好奇的问。“嘘”伊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不要给人说。”“为什么？”元芳好奇了。
　　“我叔父不要我爹教我武功的。”伊人叫先生叔父。“为什么？”元芳睁大了眼睛。伊人摇摇头，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也许就像叔父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吧。”“那你怎么学？”元芳问。“我偷偷的呀。”伊人笑了：“我爹偷偷的教我，说以后可以防身的。”
　　元芳想了想：“以后不用你防身，我可以保护你的。”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叫你爹教我吧，以后我可以保护你。我也可以作一个将军，保家卫国打仗去。”他站了起来，学着武官走路的样子，自己和伊人忍不住笑倒了。
　　远远的看见了牧果的身影，元芳拉着伊人躲了起来，悄悄地说：“以后我们就不怕牧果了，我可以打赢他。”伊人懂事的点了点头。

　　元芳的要去学习武功的请求在家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父亲第一次在元芳面前露出了笑容，母亲第一次看着他流出了眼泪。
　　父亲抚摸着元芳的肩膀，对他说：“你这道这个选择对你意味着什么吗？”元芳懂事的点了点头：“保家卫国，像我们的先祖卫国公一样为大唐出力。”父亲笑了。“我们的先祖武将出生，为大唐的疆土立下汉马功劳。父亲是一个文人，文人容易纠结到政治中去。”他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元芳：“你哥哥姐姐都因为这个缘故离开了我们，是父亲对不起他们。你母亲愿意你做一个平凡的人，她很伤心。”元芳看着父亲，道：“我可以说服母亲。父亲你不是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我想，哥哥姐姐也会喜欢的，是吗父亲？”他抬起小脸认真地看着父亲。
　　李德謇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好孩子，”

　　伊人很开心，牧果和元芳一起拜了父亲做师傅，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学习武功了。可是，她没有高兴多久，又嘟起了小嘴，牧果依然经常的做哥哥装欺负元芳和牧果。元芳还是打不过牧果。
　　“不要伤心。”元芳用自己的衣服袖口帮伊人擦干眼泪。他鼓起自己的小手臂，举起摇了摇，笑着说：“你看，我很快就可以打赢他。”伊人卟哧一声笑了，牵着元芳的小手说：“我帮你把衣服缝好。”
　　“你说，为什么不要我和我哥哥打架？”伊人问。元芳正色道：“他是你哥哥，你不能。还有，男子汉哪有要女孩子保护的道理？”元芳一边脱衣服一边忍着手上的痛。
　　牧果并没有得意很久，师傅说元芳练武很是用功，很快就可以超过牧果。牧果很不服气，但是，元芳一天天的身子结实起来，行动迅速起来，身手敏捷起来，牧果和元芳打架已经开始觉得很吃力了。他恨恨的想：师傅一定单独教了他武功。
　　元芳一边练功一边问师傅：“师傅，我们属于什么门派？”师傅直直的站在院子里，目不斜视的看着3个练功的小家伙说：“早年有一个好友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曾教我一些练气的方法，后来的招式和武功都是我们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博众家之所长，能打赢敌人的功夫就是好功夫。”“爹。”伊人涨红了小脸问：“是原来打仗的时候吗？”师傅沉默了，没有说话。

　　元芳一直一边读书一边练功，他喜欢自己的先生，温文尔雅的先生脑子里有无穷的学问，可是，他对唯女儿与小人难养也这一句对师傅的讲解有异议。他扎着马步对伊人说：“我认为这句话是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小人，小人难养。而不是说女子和小人难养。”伊人季看了看注意听他们说话的牧果，小声地说：“可是我叔父说一直是这样解释的。我不喜欢”她笑了一下：“我喜欢你的解释。”远远的牧果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是说我爹的坏话。”伊人吐了吐舌头，大声地回答：“没有，我们在讨论今天的功课呢。”她和元芳相视一笑。
　　牧果瞪了一眼他们。他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什么。伊人是不是我的妹妹，她怎么和元芳更像兄妹？我才是伊人的哥哥，她为什么不和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