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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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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超市是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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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小孩的梦想拥有一家超市，那意味着他们可以随便吃随便喝随便玩，由此可见，超市是个好地方。韩庚说。
出了公寓就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即使沈昌珉再怎么想转个身捂住韩庚的嘴让他停止这些毫无因果关系的言辞，却一直忍耐着装赶时间。他现在行走的道路可是人流量最大的大学商城，如果他摆出什么突然暴怒的跳脚，绝对会被人认为是异类而报以好奇乃至同情的眼神。两天后就开学了，万一遇上哪个同学凑巧看到这一幕，他的大学生活可能就不能如他所规划的那么完美了。
其实自从出现韩庚，他严谨的蓝图就已经成了废物一坨。
“……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初步认识就在于其满足生理需求的必要性，小孩的反应属于最直接明确的认知……”
这都说到哪了……
“你戴(手机)耳塞干吗？”
“这样别人就不会以为我自言自语。”
“哦~所以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shut 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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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庚看着沈昌珉推了个小推车直奔某个角落，然后几乎只是瞟一眼就把每种口味的泡面泡饭泡汤料放进框子，于是一边蹙眉一边叹气。“你才几岁啊……”
“君子远离庖厨。”
“这句话的原意是为表达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
“吵毛！你会做饭你来！”
一瞬间韩庚戏谑的表情就僵在脸上，些许弯曲的嘴角配上怔忡的表情，平添了几番失落。
转身推着车子开始无目的地逛超市，然后在乳制品前停了下来假装看生产日期用眼角瞄了下沉默许久的韩庚，沈昌珉开始懊悔自己一分钟前未经大脑过滤的话。游魂之所以游荡在人世，是因为对人世有太多的眷恋，但他们偏偏脱离了三维空间，看到，却永远触不到。
可惜沈昌珉是个宁可用行动弥补也不肯用嘴巴道歉的死鸭子型，虽然现在他的内心彷徨的很。
好吧如果挑好牛奶前韩庚吭声了就道歉。
于是他开始一遍遍细心的查看所有生产日期。
然后在他看完所有牛奶之后韩庚也没有说话。
好吧如果我挑好薯片韩庚吭声了就道歉。
于是他从腐乳味到烤肉味一个个看过去还试图把堆在深处的原味拿出来。
韩庚还是没有说话，然后沈昌珉开始莫名怄气。
他气他想要的辣海鲜味薯片卖完了，他气芥末味的豆子还是没货，他气韩庚先前唧唧歪歪，气韩庚现在一声不吭，还气自己连转身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还在这里装泰然地挑水果。
“沈昌珉，你喜欢吃什么？”
算是有理由转身看他，却看到韩庚抱着手肘一脸轻松地看着他，暗褐色的瞳仁闪着地面反射的光芒，舌头下意识地抖了下。“苦，瓜。”
“真难得，我以为你这种挑剔的小孩会喜欢甜品比较多……在饮食上你很模范生。”让他想起一个人。
虽然沈昌珉比韩庚高了几公分，但韩庚现在飘在空中所以沈昌珉还是很轻松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确实是。”
他沈昌珉在中学的时候确实是个模范生，连饮食都模范的学生。成绩不会掉出年级前十，做班委，做学生会书记，写学期计划写活动报告，每天规矩地连桌面上的书都不会摆歪。他其实只是不想参加高考所以准备让学校推荐，于是金俊秀每次都用这个理由鄙夷他，说明明简单的直径他非要比别人多走Л的距离，所以金俊秀私下叫 “闷骚饼”，虽然其实只有金俊秀是他的死党。
“别的呢？”
“除去姜蒜都吃……你不要一幅异常惊愕的表情！”
“我这是欣喜，眼睛怎么长的……”韩庚又是耻笑的表情，在看到沈昌珉几欲爆发的表情，还是正经了起来。“以后我负责教你做菜。”
“你真会？”我还以为除去奇怪的科学常识和耍嘴皮子就空壳了，真看不出来原来老男人还是个家庭煮夫……
看着沈昌珉不可思议的表情，韩庚知道自己先前一直被这小子鄙视着，心情却和意识相逆地高起来，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脱口而出：“没办法，我不学会他会饿死。”
“她？”
“他……”低眉，睫毛遮住原本清亮的眸子，好像将整个人都遮起来一样，周身暗淡。“我不知道是谁……”
“记忆里有人影，模糊成梦境的感觉，明明看不清却知道他在笑……”
“非常挑食却完全不会做饭，表情总是很臭却在吃到喜欢的菜时就会笑到万物失色……”
“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抬头，明明那么幽深瞳仁沉寂如死水，明明那么俊逸的五官无助到柔弱。
有一瞬间沈昌珉觉得自己该给这陷入泥潭的男人一个拥抱，因为他那无表情的壳子好像一戳就会裂了，然后看到里面柔软又毫无防备的心。
“对不起。”
“嗯？”
“呃，我是说，”他侧过身，一手按住车筐，一手放在韩庚的额前轻轻拍了下——即使碰到的是空无一物，“我不挑食……所以我们好好相处吧。”
虽然韩庚的表情有些惊讶，沈昌珉还是心情舒畅的，这样的韩庚比刚才落寞寡欢的他要顺眼的多。
只是沈昌珉不明白，为什么看见韩庚沉浸在回忆‘她’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心会莫名的撑着。
韩庚笑了，于是沈昌珉为了掩饰自己懵了一两秒的尴尬而转身挑拣。这是韩庚几十个小时里从未出现的笑容，大多数时候是大笑，嘴角擒笑，意有所指的讪笑，却不似现在这番笑得山水空蒙，浅浅的潭子拂过一丝微风，于是水面粼粼的波光随褶皱扩散开来……心也一圈圈的涟漪了。
“沈昌珉……”
“嗯？”
“你的手穿过我的天灵盖了。”
“………………
你投胎去吧……”请将‘虽然韩庚’到‘涟漪了’的段落全部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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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如炸毛的猫一样转头奔走，韩庚收了笑容，轻轻抿了下嘴。
对不起骗了你，昌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