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ll you my secret》碧川歌田

1、Tell you my secret

　　Tell you my secret
　　告诉你我的秘密

　　文/碧川歌田

　　悲哀宛如刺进胸口一般，凶器是梦想残留的碎片。
　　我们也有资格谈梦想吗？
　　当黑暗羽翼在同样寒冷的冬夜中展开时，
　　我听到他那莫名的悲伤,他在呻吟。
　　我也看见他的血滴在水中变成血花的样子，一瞬间，也将消失。

　　飞机过后留下的尾云，我们追随着。
　　它总是会随风消散，始终都不愿意久留。
　　我们追随着，它却加快了速度。
　　好累，我的双脚，终于，累垮了……
　　--题记

　　Track 1
　　霍维特是讨厌动物的。
　　他讨厌一些动物的“可爱”，它们是装出来的。特别是猫，外表虽然很可爱，但是却会用爪子把自己抓伤；
　　他讨厌一些动物的“恶心”，那是它们的本性。特别是蟑螂，用水淹不死，用火烧不死。非得要用脚去把他们踩死。
　　“万物真是肮脏。”

　　霍维特是讨厌军火的。
　　他讨厌军火没有眼睛，它总是会杀人，就算是清理的时候也会兑现“擦枪走火”一词；
　　他讨厌军火的火药味，它总是会令人作呕。
　　“为什么要逼着我杀人？”

　　霍维特是讨厌雪的。
　　他讨厌雪的表里不一，外表给人一种圣洁温暖的感觉，实际上却如此冰冷。总要人对着自己的手心呵气；
　　他讨厌雪的伪装，它凭什么和樱花相提并论？
　　“这个，白色的是什么花？雪吗？”

　　霍维特是喜欢音乐的。
　　他喜欢妈妈哼着《卡农》送他进梦乡。
　　他喜欢指尖和黑白分明的钢琴键触碰那瞬间所发出犹如天籁的声音。
　　“我想……继续弹下去。”

　　霍维特是搞不懂艾尔凡的。
　　比如他喜欢让整个人冰冷和喜欢对生物的亲昵。比如他喜欢在暴风雪时跑出家门，任凭风把自己的衣裳掀起;比如他喜欢和动物做出亲昵的动作，任凭小鸟啄他的身体，猫和兔子舔他的脸。

　　霍维特是羡慕艾尔凡的。
　　艾尔凡的人缘很好，性格很坚强。读书也好，运动也罢，就连他的天分也是上帝特别眷顾的。而且，他总是会保护懦弱的自己。当柔软的天蓝色头发下灰色的眸合上变成弯弯向下的弧线时，他的笑容，像透过玻璃窗射进房间的光一样灿烂；像月季花盛开时一样美。能够见到的人真是幸福啊。
　　艾尔凡说，他喜欢月季花，她的花语是幸福。就算你我都是带着面具的Demon\'s Children，就算会受到排斥，我也会竭尽全力让你幸福。
　　所以，艾尔凡一直压制着自己的任性，想方设法让霍维特幸福。
　　但是，他自己却不怎么幸福，他连幸福的滋味是什么也不知道。用个词来说，应该是“不幸”吧。

　　Track 2
　　艾尔凡是喜欢动物的。
　　他喜欢鸟类的自由自在，它们的确是很自强。他喜欢乌鸦会乖巧的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喜欢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只是从身旁飞过那一潇洒的动作。
　　他喜欢畜牲的可爱，它们的确很可爱。他喜欢猫咪的轻盈举止，他喜欢兔子那毛茸茸的身体。
　　“我很喜欢它们。”

　　艾尔凡是讨厌武器的。
　　他讨厌武器的刀光剑影，因为它断了凯瑟琳的性命；
　　他讨厌依附在镜般的刀上的血腥味，因为它总会令人作呕。
　　“我可没说过不会背叛你。”

　　艾尔凡是喜欢雪的。
　　他喜欢雪的能力，雪可以把大地笼罩在白色中。这样，门口的圣诞树会变得格外好看；
　　他喜欢雪的冰冷，至少，它能在自己最悲伤的时候，陪伴自己哭泣。
　　“你能明白我的痛楚吗？”

　　艾尔凡是不喜欢钢琴的。
　　他讨厌钢琴奏出的音符，那是只会让他想起痛苦的回忆。
　　他讨厌当手指敲击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时的冷和无边际的陌生。或许，这才叫做冰冷。
　　“我想……不听了。”

　　艾尔凡是搞不懂霍维特的。
　　比如他对音乐的渴望和喜欢在冬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比如说呢，第一次在楼下望着他的脸庞时，就弹起钢琴来；比如说好不容易在冬天把他拉出家门和大自然拥抱时却不到5分钟就能看到返回家里的脚印。

　　艾尔凡是嫉妒霍维特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嫉妒霍维特比自己幸福--霍维特可以跟爸爸生活在一起，然而自己却只能过着孤独而不忘寂寥的生活；他嫉妒霍维特比自己聪明--霍维特用他最擅长的心理打垮了他。然而他选择生物，强迫自己走进大自然；他嫉妒霍维特比自己坚强--霍维特有着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然而他总会拿在凯瑟琳死后的自己来和霍维特比较。
　　霍维特说，他喜欢樱花，她永远都是那么小巧玲珑。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就算你我都是带着面具的Demon\'s Children。我都想凭自己的能力改变残酷。
　　所以，霍维特一直掩饰着自己的懦弱，尽可能不给艾尔凡带来麻烦。
　　但是，他却让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换句话说，这只会把艾尔凡的包袱加重。

　　Track 3
　　霍维特忘不了他们的见面
　　第一次见面时，那是霍维特8岁时的冬日，那时候还留着齐肩的长发，像个女孩子。他推开百叶窗，很不巧，装饰物被推下楼。砸中楼下比他大两岁的艾尔凡。霍维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难道你不怕冷吗？”虽然声音很轻，不过还是听得见。
　　“我试过比这更冷的呢。”艾尔凡尽可能用笑脸掩盖着自己的伤痛，不过还是被看出来了，眼角晶莹的泪珠闪闪发光。
　　《卡农》响起了，一小节后，霍维特再次探出窗外。“加油啊。”他笑着说。
　　当艾尔凡回过神的时候，窗户关上了。他真的在怀疑，“我在做梦么？”
　　他背靠着墙，抱着蜷缩起的双腿。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流下然后溶化地上的雪。
　　“我就知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他昂起头，还没等他看见说话的人。一块手帕贴着他的脸，上下移动着。虽然很粗鲁，不过呢，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擦脸呢。
　　“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霍维特笑着，一个很纯真、很圣洁的笑容。
　　不知怎的，艾尔凡的脸霎时红起来。“霍”地站起。狼狈地跑开，望着他愈来愈远的身影，霍维特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二次，艾尔凡以表哥的身份出现在霍维特面前。这回，艾尔凡那灰色的眸让霍维特很不自在，好像干什么都被监视着一般。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霍维特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以为真的有人在装监视器。猛地撞开门，只见维修工人在修理那臭气熏天的渠道。害得额头擦伤了。
　　霍维特想躲开艾尔凡那如影随形般的目光，吃完晚饭后借口出去散步，谁知那个艾尔凡却向爸爸说：“我也要跟着去，我要保护霍维特！”
　　天那！霍维特两手抓着头发，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还没等艾尔凡准备好就跑出家门，径直地冲进森林。真怀疑这个艾尔凡是不是外星人，霍维特明明跑了两公里了，正是气喘吁吁之际，他居然后来居上抓住霍维特的手继续向前奔。
　　“喂……停……停下……听见没？”约莫5分钟后，霍维特一边喘气一边说。
　　艾尔凡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奔。
　　“快给我停下来！”霍维特这一喊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停下来，停下来……”森林奏出好几个回音。艾尔凡终于肯放手了。
　　霍维特感觉他的腿快要断了，他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身后支着身体。仰着头，合着眼，喘着气。汗水打湿了衣襟。
　　艾尔凡也很累，不过他没有坐下。因为他要守护着霍维特，他就这么一直站着。两人在月光朦胧的森林里制造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黑影。
　　半晌，霍维特站起来，转过身离开。
　　“喂，你先别走嘛。”艾尔凡的声音依然带着开朗的味道。
　　“……”霍维特没有理会。
　　“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的阿。”艾尔凡说出这么一句让霍维特精神崩溃的话。
　　“妹妹？”
　　风吹起霍维特那不长又不短的头发。
　　“是啊，有问题么？”艾尔凡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霍维特这回真的听到最后一道防线在脑海里崩溃的声音了。
　　“啪！”声音在森林里复制出回音，风声把这个声音吹到森林的每一个角落。
　　“呜哇，你干嘛打我啊？”艾尔凡觉得委屈，不禁泪潸潸了。
　　“给我听清楚：我，是，男，生。”霍维特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晰。
　　说完，霍维特头也不回地离开森林。留下左边脸映着掌印的艾尔凡在森林。
　　隔日，霍维特的头发变短了。他发誓再也不留长发了。

　　Track 4
　　艾尔凡对滨崎明美说：“我的初恋都毁在他手上了。”说完，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抿了口咖啡。
　　霓虹灯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一下红，一下绿，一下黄，一下紫……
　　明美无语，只好跟着傻笑。两个人似乎把位置调转了。19岁的艾尔凡显出超龄的成熟，24岁的滨崎明美却是个大孩子。
　　“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明美说。
　　“你已经在问了，说吧。”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艾尔凡故意停顿了一下。不出所料，明美追问道：‘什么事？”
　　“我喜欢上你了。”艾尔凡很绅士地说道。
　　“开玩笑吧你。”
　　“呵呵，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很明显，艾尔凡是在掩饰着自己的疼痛。他再次抿了口咖啡，霓虹灯不厌倦地照射着他的半边脸。一下红，一下绿，一下黄，一下紫……
　　回想起凯瑟琳被杀的那一幕，艾尔凡的心比刀割还难受。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鲜血染红的那一幕，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
　　谁能明白他的痛楚？谁能看透他微笑的灰眸中闪过的一丝悲哀?
　　他知道霍维特一直用旁观者的从容看着他微笑时，跟他同样是灰色的眸中溢出的是，无尽的忧伤阿。
　　他想哭，但他没有泪；他想说，但他没有胆；他想忘，但他没法忘……
　　他喜欢喝咖啡不加糖，因为他明白，他的心一直都是苦的，也不多这一点点了；
　　他喜欢暴风雪，因为他知道，他的心一直都是冰冷的，有“人”陪伴也不错。
　　……
　　死神在向他招手，他说不怕。
　　“真的吗？”满升关切地问。
　　他倔强地点了点头，其实那不过是逞强而已，只是逞强罢了。
　　当白血病快要让他瞑目时,他有着很多遗憾.
　　“你知道你的眸子为什么会和我的是一样吗?”他躺在床上问霍维特。
　　“我知道，哥。”第一次听到霍维特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或许他知道这就是他对艾尔凡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摆脱了以前装出来的冷漠。
　　“那双眼睛是我爸爸的，他就是因为捐了眼睛给你才会导致出血过多而死亡。他只是留下的遗书，在床边的盘景下。我还没来得及看。”
　　霍维特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找不到任何东西来说。
　　“活下去吧”苍白的脸，天蓝色的头发显得参差不齐，遮掩着即将闭合的灰眸。
　　“活下去，活下去……”声音愈来愈小。
　　流星划破了绯红的穹苍，心电图的蓝线无情地拉直，“哔”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夕阳照在他的尸体上，霍维特无法抑制住夺眶而出的泪，紧紧地抓住那只因为缺乏红细胞而苍白，渐渐冷却的手，他做到的就只有这样。
　　雪白的床单只好渐渐地湿。
　　艾尔凡果然很会掩饰，就连瞑目那瞬间，也是带着含有苦涩的微笑。

　　Track 5
　　月季花作陪衬，樱花为主花的盘景下，两封遗书交错地放着。那只乌鸦乖巧的停在霍维特的肩膀。霍维特拆开了艾尔凡的信。接下来的一切，便是《记忆中的樱花树》一文。

　　-the end-

　　-------------------------------我-是-可-爱-分-隔-线------------------------------------
　　碧川：麻衣说她想写悲，结果Track2\\3却被她写成喜，我说我想写喜，结果Track 4却被我写成悲。 真是-_-||| Demon\'s Children必定要有牺牲者，只是没想到麻衣会这么重视艾尔凡，所以只好把他的死搞得隆重一点。
　　麻衣：我呸！“五一”快来了.你说什么死人？！
　　碧川：嘻嘻，不由自主就把这篇文跟《记忆中的樱花树》连起来了。
　　碧羽：对了，
　　碧川：樱希姐姐生日快乐！
　　麻衣：樱希前辈生日快乐！（撒花）
　　樱希：我的生日还没到的说-_|||
　　碧川：对了，
　　麻衣：你又有什么对了？
　　碧川：Track 4那里写到‘流星划破了绯红的穹苍’这一句，还记得安徒生《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麻衣：去年才学，怎么会忘记？有什么问题吗？
　　碧川：里面也写到 ‘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告诉她，一颗星星掉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道上帝那儿去了。’这样该知道这颗流星暗示的是什么吧？
　　麻衣：这个……我看大伙都知道吧。
　　碧川歌田
　　2005年4月29日午
　　12：47
　　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