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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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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姜宁叹完气,成绩单已经飞快地簌簌下发了。
有些人拿到成绩,同学间又开始七嘴八舌了,康仑一个字也不敢仔细去听。
她也拿到了成绩单,却一直没敢翻开。她自认这次又考得并不怎么样,所以对于这些数字——毫无期待。
边上姜宁看过来,笑嘻嘻地说:“紧张什么呢,我帮你看看啊。”作势就要从她手里抽走拿东西。
康仑毫无“挣扎”,一副完全不抱希望的样子,随便人看了。姜宁见状,也“不客气”了,大喇喇地扫了一眼。
“卧槽,你数学只扣了四分!”姜宁赶紧抓住康仑的手臂,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啊,怎么可能?”得了吧,她这个数学辣鸡。
可拿过成绩单一看——!
“厉害啊康康,你说你是不是背后开了什么挂!”
她哪有什么挂,估计纯粹就是:“......运气吧。”
这答案显然姜宁不买账。
康仑拿了张纸巾收拾桌上的橡皮擦屑,嘴上应着:“这次考得好像都是以前的知识吧。”的确,这次月考是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几乎都是在复习,没太多新的内容。
说着,她的手就突然一顿。
对,以前的知识。
他教过她。
她陡然意识到——她好像......真的有“外挂”。
康仑不由得舔了舔唇,立马就窝在那儿不说话了。
这事可不能让姜宁知道,免得她等会要八卦她。而且有关聂舜之,她的积极性简直堪比狗仔。
收拾完桌子,康仑又看了看其他的成绩。不出所料——其他的也就和以前一样平平罢了,而且化学又拖了后腿。
不过,由于数学实在进步了太多,还是让她总体排名上去了不少。
窗外的槎桠上站着几只挤搡着打闹的小鸟。绵云叆叆,霁日舒爽。
她撑着脸看着窗外。操场中央的足球场一片怡人的青绿,在上体育课的男孩追逐着足球,飞奔着,打闹着,无忧着。
太阳照进来,像绒毛一样柔软,颊边的发丝也舒服地翘起了懒腰。
无法否认,这一丁点的小进步,却带给她莫大的鼓舞。
升学的倒计时在一点点逼近,不知道初三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因为今天天气太好,心情也明朗了起来。她从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一样如此乐观。曾经,她有的那么多的顾虑、焦虑、迷惘、挫败,父亲无暇倾听,朋友同样无解。而今,她的新生活像是带给了她新生,简单、质朴却又那么诚挚。不管是阿姨,叔叔,还是......他,都让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勇敢。
少年们,怀揣着数不清的未知,跌跌撞撞,进退两难。每个人都在害怕未来,却又同样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止步不前。然后,他们还是一边不安着,又一边隐忍地,努力着。
*
回到家吃完晚饭,家里安安静静,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事。客厅里,等会江京要看的电视剧放着广告,声音被调到最低,窗台上的栀子花幽幽地舒展着身子,唯有厨房里水龙头哗哗而下的流水声。
江京把冲洗完的碗筷一一擦干,聂舜之也因为临近期末任务变多老老实实地上了阁楼。康仑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就把各科的卷子摊在桌上开始一张一张整理。
关于订正顺序,她决定还是“先易后难”为好,糟心的化学卷子还是最后再说吧。
刚把自己的笔记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翻开,突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啪”地一声,灭了。
康仑抬头,一室昏暗。
外面的江京似是有所察觉,问道:“小仑,还好吗?”
还没回答,江京已经探头察看了状况,于是便喊:“舜之你快下来帮小仑看一下,灯怎么又坏了,这些呀我又不懂。”
楼上窸窣两声,只听得外面的聂舜之问:“哪儿的灯坏了?”
“好像是......桌子上面的吧。”黑暗中康仑试着摁了摁床边的那个开关,没反应。于是她又试图去摸房门口位置的那一个开关。手在墙上摸索还没摸到,就撞上一个陌生的粗粝手感。康仑一转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到这儿了。
聂舜之的手被“埋”在她的掌下,一碰上,只见他嘴角一勾。
然后,他指尖微动,挪到了另一个按钮上,“腾”地一声,床头那盏昏暗的灯亮了。但足以看清她。
突然撞见他的脸,康仑竟没有羞怯,看起来反倒是很欢喜。
看了几秒,聂舜之不舍地从她脸上把视线挪开,抬头看了看那盏“造福”的坏灯,说:“看样子估计是里面烧了,我去买个新的过来。”
他一走,康仑回头看见桌上凌乱的一片,赶紧把各种卷子胡乱塞进了边上的抽屉里。江京过来给她端了一盘切好的血橙,她道了谢放在桌上,想着等他回来再一起吃。
聂舜之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店并不远。
江京收拾完厨房的东西,嘱咐了聂舜之几句修灯的事就去客厅追剧了。
聂舜之应下了,等外面电视剧的声音略微响起来,他也开始干“正事”了。他抬头看了看烧坏的灯泡,摸了摸脖子,琢磨着是怎么个拆法好。
康仑则完全没有“出谋划策”的意愿,反倒像是在一旁催化着某人“三心二意”,她捻了瓣盘里的橙子递到他面前:“尝尝吗,阿姨刚切的橙子,很新鲜。”
本认真专注的聂舜之视线一转,幽幽地盯了橙子瓣儿几秒,又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皮子一撩,问道:“给我的?”
“嗯哼。”
他一笑,顺势接过,却不是自己吃——反手就递到了她嘴边。她一抬眼,只见他笑意盈盈。她听到他说:“好吃嘛,那就你先吃。”
因为好吃,所以你先吃。
他......
新鲜的血橙散发着清爽好闻的清香,深粉色的果肉饱满剔透。
康仑咬着唇,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得扑棱,扑棱。
见她半晌没动作,聂舜之不禁一勾下巴,“啧,不吃我就不给换了啊。”
闻言,康仑赶紧低头“衔”了去。聂舜之一笑,却没去盘里拿个给自己。他三两下翻上桌子,刚要直身去够天花板上的灯泡,脚下却有什么一磕,低头,是康仑的书。
他蹲下身把它们搬到一边,忽然眼角一瞥,就见抽屉里露出了一角显然是“没藏好”的纸,隐约还能看到几个不等式。
哟,数学卷子。
他立马不厚道地把那角抽了出来,紧接着就看见了那上面明晃晃的数字,不禁唇角一勾。康仑本还想如何和他说这件事,现下却也是顺理成章了。见他状似欣慰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庆幸,庆幸她“没有辜负”。
“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那天,帮我解决了那么多问题。”康仑说。
“啧,这种小事谢这么多次干嘛。”诶,多大的事儿,他才不想听她说这些呢。
看到她能好起来,他也高兴都来不及。
他把卷子收好,刚想放回去,可抽屉一拉开,不可避免地就看到了......其他的卷子。更不巧的是,最上面的那一张,正是惨不忍睹的化学卷子。
康仑立时羞赧,猛地一扑想要挡住,却晚了——它已经悬在了头顶三十厘米的位置。
聂舜之高拿着卷子仰着头看了看。不过,也很快就放了回去。他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化学啊,啧,我也是个渣。”
康仑是不敢再给他多添麻烦的,忙说:“没事没事,我的事儿自己来就行。”
一抬头,只见他表情略带严肃,像在思索着什么,没应她的话。
康仑抿着唇关上抽屉,说:“还修吗?”
聂舜之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当然。”
他拿出新买的替换灯泡,起身去拆旧的那个。康仑站在一边仰头看他,突然说:“你看起来很熟练啊,经常换?”
他单手飞快地旋下了旧灯泡,眉一挑:“难道,你突然发现我比较适合做电工?”
康仑扑哧一笑,“也许,你穿工装裤还不错。”
聂舜之笑笑。他把旧的换下来放在桌上,起身去旋新的:“之前修过一次,很简单,第二次谁都熟了。”
康仑点点头。
三两下换好了,聂舜之拍了拍手,起身走到门边。他伸手在开关一按,“啪”地一声——灯亮了。
一瞥眼,他看见康仑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还想推一推自己其他的脑洞 →v→
一个是《三汀水》,背景是西方社会(不是西幻的,tag打错了orz,还没来得及和编辑说)的现代文,成长文,几个家族间的相爱相杀,剧情性更强(哈哈不过我估计写不出太“正经”的,恋爱绝对还是大多数的)写它是因为当时觉得写剧情向对于新手能更好锻炼描写和行文逻辑,而且也想试试这种和都市文不同的很酷的相互“杀戮”_(:з」∠)_
之前放了三万字,但又按了暂停,估计就没人看了。不过我今天发现点击量发现每一章都挺平均,也许说明......不会太糟?哈哈哈所以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喜欢的话在收藏按个爪鸭~
还有个是《报告,我想你了》,文案今天挂了出来,自由灵魂酒鬼设计师VS忠犬偏执特种兵,双重“患者”相互治愈的故事。也欢迎大家围观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