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s Elle（没有她）》仲轩子

1、第 1 章

　　长长的钓竿被扔进了水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杰——！”
　　刺猬头的男孩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奇犽，刚才是雷欧力在叫我么？”
　　奇犽翻了个白眼：“……你扔钓竿的时候就不觉得奇怪么？”
　　“……小杰，”我揉了揉额头，“你刚才把雷欧力甩到水里了。”
　　“哎？？？？？”

　　一如既往的手忙脚乱。
　　雷欧力的话，应该也没什么事就对了。
　　不过，似乎没有看到她……
　　这种时候不见了的话，八成是——

　　尼洛湖的湖水，是世界上最干净的水。我拿出布包里的水壶，向湛蓝的湖水边走去。
　　小杰他们正在湖边比赛钓鱼。
　　雷欧力卷起裤脚站在水里，用树枝做成的鱼叉搜寻猎物，奇犽坐在岸边吃着巧克力球看热闹。
　　“雷欧力，你的动作那么大，一辈子都胜不了杰。”
　　“啰嗦！！”

　　阳光下的笑容总是格外灿烂，阳光下的尼洛湖不愧是世上最美的地方。
　　这份美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痛。曾经有一个地方，也像这里一般的美丽。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
　　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那片被神庇佑的土地，已经被他们给……

　　眼前一片赤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胸腔中的恨意。也许，我终究无法像小杰他们那样纯粹地生活。用一切作为交换，为了复仇而活着的人，快乐只会成为牵绊。

　　甩甩头，换上平日里空白的表情，在岸边蹲下身。

　　她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闭着双眼，塞着耳机。纯净的嗓音哼唱着陌生的曲子：

　　D'ombre, elle, n'a pas besoin 有她在，陰影都被驅散
　　Chez elle, tout est jardin 靠近她，就像置身在花園
　　Le bleu de son ciel 以及藍藍的天空下
　　Ce n'est pas du rimmel 她不需要化妝
　　L'éclat de son cou 也不需要珠寶
　　n'doit rien aux bijoux 就能散發迷人的美

　　Quand je suis en elle 當我和她在一起
　　C'est comme en chapelle 就好像在教堂裡
　　Que personne n'appelle 不用去回應
　　Je ne répondrai pas 天上那個從不理會我的祢
　　Quand je suis dans ses bras 當我躺在他／她懷裡
　　J'oublie que vous êtes là我忘了祢的存在

　　Je sens que je vais devenir, fou, sans elle 我感覺，沒有她，我將會發瘋今晚我哭泣
　　L'amour n'est pas un crime 愛並非罪過
　　C'est vous les infirmes 是祢心存歹念
　　de nous croire des victimes 才相信我們是罪人
　　Ouvrez les yeux 張開祢的眼睛
　　Ouvrez le c?ur 打開祢的心扉
　　S'aimer c'est voler le malheur 彼此相愛會將不幸驅散
　　Comme un oiseau trop sage 我像是隻被關在鳥籠裡但不適合鳥籠的鳥
　　Maintenant, j'ai la rage 現在，我心中無比憤怒
　　On m'a chassé, dommage 因為祢發棄了我、毀滅了我為了她
　　j'ai tout quitté我拋棄了一切

　　Pour elle 為了她
　　Oh j'ai même tué我甚至犯了殺人罪當我和她在一起
　　c'est comme en chapelle 就好像在教堂裡
　　Que personne n'appelle 不會去回應
　　je ne répondrai pas 天上那個從不理會我的祢
　　Quand je suis dans ses bras 當我躺在她懷裡
　　j'oublie que vous êtes là我忘了祢的存在

　　玄默小姐，果然是在睡觉呢。

　　“是小酷么？”
　　“……是我，玄默小姐，”我收回了刚要踏出的步子，“您刚才叫我什么？”
　　“啊，那个……别在意啦，名字只是小事而已。”她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随即换上了灿烂的微笑，“叫我‘默’就可以了~”
　　“好，”想起刚才的曲子，我不禁有些好奇，“默刚才在唱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她摘下左耳的耳机，“来，给你听就知道了。”

　　没等我回答，微哑的男声已经响起。

　　“这种语言是……”似乎没有听说。
　　“这是法语……”她顿了一下，“是我家乡那里一个未开化的蛮族的语言。”
　　（作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小默是很爱国的）
　　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并逐句翻译。

　　很凄美的一段爱情。

　　她望着湛蓝的湖面，悠悠地说道：“仇恨容不下爱情，但美好的感情也许可以化解仇恨。”说完，她瞥了我一眼，将视线转向在湖边打闹的小杰他们。
　　我没有动：“默，很多事情并不是——”
　　她叹了口气，白皙的手指抚过我的双眉：“又来了，总是这样会有皱纹的。小酷只要幸福地笑就可以了。”

　　我怔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手指僵了一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一边有些抓狂地念着：“啊！！我这个笨蛋，怎么又上手了？！我的玉女形象啊——！！！”
　　（作者：不，你早就没有了）

　　在这种地方，她和他们很像呢。
　　回过神来，我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扬起。
　　深吸了一口溢满青草气息的空气，仰天躺下，将自己沉浸在音乐中。
　　神祗吗？我窟卢塔族被灭族时，他们又在哪里？有神祗的话，我们只是被神遗弃的异族而已。

　　仇恨，孤独，像梦魇般交织的生活，阳光只是没有温度的存在而已。
　　但，和他们在一起时，黑暗仿佛被无尽的阳光驱散……

　　D'ombre, elle, n'a pas besoin 有她在，陰影都被驅散
　　Chez elle, tout est jardin 靠近她，就像置身在花園
　　Le bleu de son ciel 以及藍藍的天空下
　　Ce n'est pas du rimmel 她不需要化妝
　　L'éclat de son cou 也不需要珠寶
　　n'doit rien aux bijoux 就能散發迷人的美

　　Quand je suis en elle 當我和她在一起
　　C'est comme en chapelle 就好像在教堂裡
　　Que personne n'appelle 不用去回應
　　Je ne répondrai pas 天上那個從不理會我的祢
　　Quand je suis dans ses bras 當我躺在他／她懷裡
　　J'oublie que vous êtes là我忘了祢的存在

　　“小酷——”
　　我睁开眼，是玄默放大的笑脸。
　　“小杰他们烤了很多鱼哦，我们一起去吃吧~”黑色的双眼闪闪发亮。
　　“我……”我有些迟疑。
　　“来嘛来嘛，”她不由分说的拖起我，“尼洛的烤鱼诶，难得免费的哦~”

　　她的手很温暖，阳光般的温暖。
　　当她注视着你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

　　“小酷，你笑起来好可爱哦~”她猛地抱住我，还不安分地蹭了蹭，“我最喜欢小酷了！！”
　　一股热流直冲上了脸颊，我有些艰难的开口：“默，那个，能不能先放开？”
　　她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唰”的退了回去，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呃，那我先过去了，你一定要来哦~”话没说完，她已经跑到了很远。

　　许久没有真正地笑过，脸部的表情似乎有点僵硬，自己几乎要忘了怎么笑了。
　　不过，只要和他们一起的话……
　　只要有他们
　　只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