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语》左耳阳光

1、乔如

　　“我已连克两夫，你就不怕下一个是你？”女人纤纤玉指轻点男人的额头，杨柳般的腰肢在男人手臂圈起的领地中摇摆，娇媚的声音甜腻快滴出水来。
　　“人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裙下，值得！”男人一点点收紧手臂，直到两个人的身体不再有一点距离，男人眼中只剩下粉嫩如蜜的唇。
　　“可外面的人都说我是妖孽哪，会吸干你的精髓。”女人向后仰倒，躲开了男人的吻。如一匹锦缎滚落在大红喜床上，溅起层层锦浪，女人斜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乔如，我爱你，就算你是妖孽我也一样爱你。”男人跟着扑了上去，盖住了那一室的春光。

　　“公子明知其非人，却执意淫嬖，书老衲不能相帮。”
　　“道长！”
　　“杨公子需知世间美色不过过眼云烟。”
　　“既然道长相帮，那晚生便自此和道长诀别了。”
　　“你！唉，李公子与宋公子皆溺水而亡，可见其以水为术，决其水饮或可获救。”
　　“多谢道长。”
　　“公子好自为之。”

　　“放我出去，给我水，为何将我关于此处。”房中美人似嗔似怨，进而歇斯底里，房内的家私推攘于地。家人皆环顾而走不敢靠近，杨生伏在门外。
　　“乔如，我只想和你长相思守。”

　　三年，一年一子。
　　“生了，公子，生了，啊！”
　　“怎么？”
　　“又是鱼。”青鳞小鱼欢快的游于盆中，尾鳍不时溅出水花。
　　“罢了，拿到城外放生去吧。”杨生看着床榻之上仍在晕厥的美人，风采更胜初见。

　　六年
　　锦榻上人影翻飞，娇喘连连，半刻的安静后，一支玉臂攀上男人的颈项，手滑过坚实的背脊，鳞甲至男人的腰际向上蔓延。
　　“再不放开我，你也会变成鱼哪！”女人仍是一张灿若桃李的脸，日益妖冶，如菟丝子般缠绕着男人的身体生长。
　　“不放，不放！”男人的腰身再次动起，唤醒刚欲褪去的春光。
　　“真的不放？”女人半开着玩笑，贝齿轻咬朱唇，压下一串呻吟。
　　“不放，永远不放。”
　　天空突然一声炸雷，雨泄如注，天幕仿佛被撕了一道口子。
　　“那就永远都不要分离！”女人的声音被雨声掩埋，只有一道白光破窗而出。
　　“怎么了？”
　　“别怕。”乔如吻住男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了。”两身渐渐愈合，只剩两首分开，投身洞庭湖。
　　“乔如！”
　　“做什么？”
　　“当然是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