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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要唱出岁月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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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杜冰。
像很多热爱着音乐也梦想着靠音乐发达的人一样,当我背着微薄的行囊和心爱的吉他,背着自己美好的愿望下了火车,才发觉原来梦想遥远得像天边的地平线。
看着大都市里的奢侈和繁荣糜烂,与自己35块的牛仔裤格格不入。这里承载了太多的梦,多到它们全部都成了泡影。
我在贫民窟的地下室里落了脚,勉强支付起这里的房租,接下来,就茫然了。
一边啃着干掉的馒头,一边唱着自己写的歌。有时候嘶吼到喉咙沙哑,满身汗水的跌倒在水泥地上,不知怎么就眼眶发热。我对自己说要忍耐,要相信一定会有赏识自己的那个人出现,带着我离开这鬼地方,到疯狂华丽的舞台上去!从绝望中也依然这么相信着,渺茫的期待看不到的明天。
冬天来了。
我依然没有钱。
我在巷子口弹吉他,眼前流动的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名贵车子,有豪华夜总会,有身披貂裘的贵妇人和阔老,还有他们身边戴着墨镜走来走去的忠狗。可是那些总是与我无关,我依旧栖身地下室里,忍受着那些从墙壁上渗透进来的刺骨严寒,手指冰冷僵硬,弹不出绚丽的音符,也不再想唱那些单纯着快乐着美好着的歌。
我曾经在地下铁和天桥卖唱,也给小酒馆里醉酒到满口胡话的客人伴奏。
那些一起混在地下室黑暗中阴沟老鼠一样不见光的朋友,看到这样落魄的我,也想要带我去做些“大事”。他们是什么都做的,男盗女娼,都是些被社会抛弃了也抛弃社会的人。
这就是生活。
不得不屈服在命运淫威之下的生活。
我不打架。我怕伤了自己弹琴的一双手。也正是这双手,脆弱地维系着我和梦想的唯一联系。我做过“倒爷儿”,但是在我“倒”的一小箱光盘被城管尽数没收了之后,也就不再动那种心思了。
后来我还是在那间小小的酒馆里弹唱,消磨时光。那些日子贫穷安逸,我还认识了川和比特。
川是个好鼓手,比特是狂热的朋克贝丝手,三人在一起组成了小小的无名乐队,有时一起演出。我想如果有个键盘手加入我们的话,效果会更好。
乐队的名字,叫“来自地底”。
于是有了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于是啃馒头的人从我一个变成我们三个。租不起练习室,我们在一栋拆掉一半的废旧大厦里合声。
有时候冻得狗一样的三个人一起搓着手幻想未来:有山一样多的“粉丝”狂热地叫喊我们的名字,大街小巷的传唱,就连蹲马桶都哼着我们的歌!大把大把的钱滚进我们的口袋,住豪华别墅开名贵跑车,还有数不清美女……
不只牛奶和面包,我们想要的一切,最终都可以拥有!
我们要唱到世界尽头,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