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朋友是双胞胎》在空城

19、Chapter 19

　　补习结束的时候，于橙跟莫思思告别，再瞧瞧林珂可离去的方向，看她似乎坐进了一辆来接她的小车里，开车的是一位女性，于橙猜那应该是林珂可的妈妈。

　　她也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按着往常的路线回家，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较为偏僻的小路，于橙拐进了宽敞的大马路，只是一道长长的直道，路的两旁都是些打烊的小商铺，商铺门前亮着灯，她靠边而行。

　　此时路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车，马路中间的绿化带每隔一段距离就竖起一盏高高的路灯，于橙看着自己的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周而复始。

　　她看到有人骑着摩托从她身边过去了，车上载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看起来也是补习班下课被家长接送回去了，过了一会她忽然又听见从身后传来摩托引擎的声音，还有三两少年人的声音。

　　“你他妈的怎么开这么慢。”
　　“耗子还在等着咱给他撑场子。”
　　“怎的他女人还是什么女王吗，非得上所有人都上赶着捧她臭脚。”
　　“她脚臭不臭只有耗子知道，但那屁.股倒是勾人得很。”
　　“哈哈哈你妈的一天到晚就看人家屁.股。”
　　“她不就是穿给人看的。”
　　“那个屁.股真他妈圆。”

　　于橙感觉有点不舒服，她听到那些声音在慢慢地靠近自己。

　　“你去摸一摸。”
　　“哈哈哈”
　　“你他妈怎么不摸。”
　　“摸一下就走，很快的，蒜子开着车一下子就过去了。”
　　“真他妈圆。”
　　“慢点慢点，太快摸不到。”
　　“你他妈小点声。”
　　“我先。”

　　于橙觉得不对劲了，她头皮开始一阵阵发麻，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自行车的把手，她身体开始有点发冷了，她觉得那些人在说自己。

　　那些污言秽语离她原来越近，于橙看到了有个影子追上了自己，她忽然一转方向盘，偏离了原来的行车轨道。

　　然后就看到了那些人，一辆男装摩托车上挤了三个人，他们一个叠一个，都向她伸出了手，还在空中晃来晃去，她放慢了速度，不敢再看。

　　“小妹妹，骑那么远干什么。”
　　“来跟哥哥们玩玩啊。”
　　“你的屁.股长得真好看。”

　　于橙浑身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有一瞬间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摩托引擎的声音消失了，不远处小贩的吆喝声也停止了，耳边只剩下那几个社会青年不怀好意的笑声。

　　怎么办！怎么办！
　　早知道就让爸爸来接她了！她能逃到哪里去？自行车不可能跑得过摩托车，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路灯和树，哪个能帮她！

　　她试着放慢速度，跟走路一样慢，期待着或许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加速开走了，他们不是还要去什么地方吗，应该不会在这里拖拖拉拉吧。

　　然而摩托车跟着她也慢了下来，而且还有向她靠近的趋势。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于橙的心跳快得似乎要跳出胸腔了，她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们，缩紧肩膀，只一个劲地盯着自行车的前轮转过一圈又一圈。

　　在他们又要再一次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于橙看到前方突然冲过来两个人，一下子插进了她和那几个社会青年之间。

　　于橙听见有人吼道，“你们他妈的要干什么！”

　　他们推开了社会青年的手，猛地把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人扯了下来。

　　于橙懵地也停了下来，其实她早就脚软了。

　　那个把社会青年扯下来的人趁他落地时重心不稳的时候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出去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比龟速前进的摩托车前方。

　　车上的社会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车上少了一个人的时候，下一秒那个人就被踹倒在了车子的前方。

　　坐在中间那个人一看失了面子，不管不顾就要下车跟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干一场，一看原来是两个小屁孩，才刚撸起袖子，想好好地展示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青龙白虎，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就看到其中一个人用一种比刀子还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目光冷得像是冰天雪地一般，让他不由为之一颤，然后那个少年就一拳朝自己甩了过来。

　　社会青年才堪堪躲过，紧接着又着实地吃了好几拳，他居然被一个少年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那个掌舵的社会青年看到自己人一个被踹倒现在捂着肚子颤巍巍地向自己走来，一个单方面被动挨揍，再看看自己比那两人还要瘦弱的身躯，顿时怂了。

　　他拉着捂着肚子的青年上车，对还在挨打的人喊了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走！”他再次发动摩托引擎。

　　眼看着逃生工具马上就要溜了，挨打的那个猛地狂跑了过去，追着跳上了摩托车，等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向于橙她们三个人放了狠话，“贱人，给老子等着！”

　　出手的男生一听还想再追，被另一个一直守在于橙身边的男生阻止了。

　　那辆摩托车碾过了一辆倒在前方不远处的自行车，看那轮胎的弯折情况，这辆车的寿命大概就是终止在这里了。

　　于橙还没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男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你没事吧？”

　　他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却长着跟沈小暑一模一样的脸，于橙再细细看去，终于发现这是沈大暑。

　　她哆嗦着声音，勉强控制住快崩溃的情绪，摇摇头，“谢谢你们。”

　　沈小暑甩着手走了过来，他拉着一张脸，跟他平日里温柔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同，仿佛脱下了一层伪装。

　　他再问于橙一遍，“你还好吗？”

　　于橙赶紧点点头，快到嘴边的又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小暑看着默默掉着眼泪的女孩，心脏瞬间像是被无形的东西紧紧地摄住，从心底泛出了密密麻麻地痛意，伴随着缓缓攀升的怒意。

　　他看了沈大暑一眼，“你先走吧，艾莎还在等着呢。”

　　沈大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女孩，他看到自己和沈小暑的车子倒在一起，刚才他们骑着车经过这里，突然沈小暑发神经似的骑着车冲了出去，他喂地喊了他哥几声，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然后就发现了几个社会青年欺负一个女孩子，刚皱眉怒上心头，前面的沈小暑突然就甩了自行车狂奔起来，他下意识地跟着这样做了。

　　现在看来沈小暑的车被碾坏了，而艾莎还等在他们家门前。

　　说道艾莎又要头疼，她说了要过来找他们俩就真的过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偷偷跑出来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他们在A市的住址，下了飞机叫了辆计程车就过来了。

　　他跟沈小暑刚刚吃完饭来到球场，就被艾莎的一通电话又给叫了回去。

　　他问沈小暑那辆报废的自行车怎么办，等下他怎么回去。

　　沈小暑推推他的肩膀，“我会看着办，你先走吧。”

　　沈大暑看他哥一副准备留下来安慰女孩子的模样，还是有眼色地骑着自己的自行车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看到那辆自行车的残骸，发现这似乎是沈小暑第一次这么着急动怒，他还是第一次看他哥这样下了狠劲去揍人。

　　沈小暑一直都是喜怒不动声色的人，他永远都是用笑脸迎人，开心的笑，不爽的笑，郁闷的笑，生气的笑，现在他阴沉着脸色。

　　于橙看沈大暑走了，擦了擦眼泪，心里一阵后怕，她现在冒了一身的冷汗，“谢谢你救了我，但...但对不起害你被弄坏了自行车。”

　　沈小暑打量了一下于橙，没发现什么肉眼可见的伤口，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就盯着于橙，一眼也不去看那辆自行车，“你有伤到哪里吗？”

　　于橙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默默地又掉了几颗眼泪，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沈小暑怕自己此刻控制不住的坏情绪反映在脸上会吓到于橙，尽力扯出一丝笑意安抚她。

　　于橙刚想说她没事了，但他的自行车她会赔的，脸上就传来了一道热源。

　　沈小暑用拇指揩去了她的眼泪，“别哭了，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他把手放下了。

　　于橙的眼泪突然就停了下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刚下补习班。”

　　“你父母没来接你吗？”

　　“我让他们不要来的...我以为街上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下次要找同学跟你一起走。”他看着于橙怯怯的样子，硬不起心去责怪她马虎大意。

　　“只有我一个人...走这条路。”于橙小声地说。

　　那三个初中生年纪小，父母不放心，都是来回接送的，而莫思思虽然也是自己来自己走，但她家和于橙并不在一个方向上。

　　他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他的目光落在于橙仍然紧紧地握住自行车把手的右手上。

　　"能走吗？”

　　她刚想拒绝，抬头就落进了他温柔坚定的目光里，她觉得那个眼神太温柔关怀，温暖得让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而她并不是真的想拒绝，此刻她迫切地需要陪伴来驱逐萦绕不去的恐惧和凉意，何况这是来自小蓝的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