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朋友是双胞胎》在空城

17、Chapter 17

　　期中考试又来了。

　　考虑到混考的要求，高一考三天，高二考两天，期中考试就安排在了周三周四和周五。

　　这一次，于橙不需要去高一，她刚好被分在了隔壁班的教室，她看了看分班名单，发现只有自己和周叶城被分在隔壁班，而且还隔得老远了。

　　行吧，反正她也不能指望同一个班的同学能坐在附近，毕竟是正式的考试，跟周叶城也不怎么熟，坐哪也没什么关系。

　　考试的前一天下午，郭老师过来指导教室课桌的摆布，她们尖子班的学生人数本来就比较少，所以就算把原本拼在一起的课桌拆开布置成一个个单独的座位后，相邻两个座位之间的空间也不算窄。

　　这也都多亏了有一列座位被抽到了作为“调剂组”，被调离原来的位置补到其他每列座位的最末去了，反正教室最后面的空间还很多。

　　于橙所在的那一列刚好就是“幸运儿”之一。

　　她本来个子不算高，因为成绩好从来没坐过教室最后面的座位，现在这么一来似乎也能体会到一种“无心向学”的感觉，因为黑板真的太远了，连带着字都有些模糊了。

　　于橙没太在意，就是坐两天的事。

　　调整完座位，接着就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抢地盘”活动。

　　因为考试要求要清空座位清空抽屉，课本资料都要另外找地方放好，不能放在考生的接触范围内，但大家一般也不会把学习资料全部背回宿舍或者搬回家里，麻烦不说还重。

　　按照惯例大家都会把自己的物品堆放到教室的后面，讲台的周围，或者教室外面。

　　对于橙来说最理想的位置就是教室后面了，放在教室外面的话，下雨容易淋着了她心疼，放在讲台周围的话，每次拿资料都要走到全班同学的面前，她不自在，所以还是教室后面最好了。

　　但于橙能想到的大家也能想到，所以刚布置好位置老师离开后，大家一下子就一堆人或抱或推着东西挤满了教室后面，于橙刚想挤过去，突然感觉手上一轻，吴邦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挤了进去。

　　她站在半空中，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只能又坐了回去。
　　他怎么又这样！问都不问一下！

　　她想着等吴邦回来，她就要再一次认真地告诉他，她不想麻烦他，下次她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的。

　　谁知道吴邦放好自己和她的书以后就直接去帮别的女生抢位置了，过了好一会都没再看于橙一眼。

　　于橙看了看搬完东西径自离开教室的吴邦，觉得搞不好真的是赵芝想多了，还害得她也跟着自作多情起来，相比起班上的其他女生，因为骨架小，看起来她的确是要瘦弱一点，班长是个热心人，平时喜欢帮助别人也是在无可厚非呢。

　　于橙觉得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像是卸下了无形的包袱，她很害怕处理不好这种似有似无的关系，也不想成为流言蜚语的主角，她以前早就体会过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滋味了，而且她原来也不觉得吴邦对她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因为赵芝说得让她开始不自在起来，连带着对吴邦也有点抗拒了，现在看来真的是她们想太多了。

　　不！是赵芝想太多啦！

　　于橙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对明天的考试她可是一点都不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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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考室就在自己教室旁边，考试铃声响起不久，于橙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了，算是来得最早的几人之一了。

　　她的位置在靠墙的一边，刚好在两个窗户之间，她看着陆续进来的人，也没找到熟悉的面孔，于橙拿着一支笔在指尖转着，没两下就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

　　班上的同学都在转笔，她觉得挺好玩，也开始练习，还不熟练，转了几下掉了几次感觉声音有点吵就准备停下了。

　　然后抬头就看见了沈小暑。他走进了这个教室，来到了于橙所在那列和旁边一列座位之间的走廊，最后他就在于橙的斜前方坐下了。

　　她感觉这就是沈小暑。

　　于橙瞬间就把笔收了回去，原本收在座椅下方交叠的双脚也放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往前膝弯曲呈直角，腰也离开靠背挺直了。

　　于橙偷偷拿眼去瞧他，虽然他的位置不大，因为每个人位置大小都一样，但他光是坐在那里就让她觉得周围的空间有了拥挤的感觉。

　　她看看他的头发，很短很清爽，摸起来可能会毛绒绒但应该会有点刺手，他像所有人一样穿着校服，看起来不强壮但也绝不羸弱，他的肩膀很宽，好像里面有个架子把衣服撑了起来，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使得校服本身似乎有了值得令人称道的优点。

　　他跟别人太不一样了。

　　于橙有点出神的望着他的手，他垂在桌边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生能把手生的这么修长而骨感十足。

　　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于橙的发呆，等她拿到了试卷，便再一次进入了心无旁骛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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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早上考一门科目，考完以后剩下的时间不够再考下一科，便回各自的教室自习。

　　在收卷的时候沈小暑发现了于橙，因为当时于橙的橡皮不小心掉到地上滚到了沈小暑脚边。

　　沈小暑捡起来要递给于橙，看到她的脸时沈小暑先愣了愣，然后冲她笑了笑，于橙便确定他就是小蓝，他还记得她。

　　因考试结束，坐在座位上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往窗外看去可以发现已经开始有人涌出教室了，周围不再安静，整个校园又开始活泛以来，于橙听到了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明明大家都是陌生人，耳边的悄悄地说话声是哪里发出来的呢？是谁在跟谁讲话呢？

　　于橙听到自己在说，嗨，小小的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说出来了还是只是内心的声音。

　　因为沈小暑好像没有听见，他把橡皮放在于橙的课桌上就坐了回去。

　　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们又差点相撞在一起，于橙要往后门走，从后门走过去就是她的教室，沈小暑要往前门走，他要从那边的楼梯下楼。

　　沈小暑先侧了侧身，示意她先走。

　　于橙顿了顿，问他考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你呢？”沈小暑走到于橙那一边，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于橙突然就词穷了，本来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点头之交，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简单地问候，她也考得不错，但这之后呢？

　　她抿唇笑了笑，跟他道别，“我走啦，下午见。”

　　“下午见。”

　　于橙回到自己的教室，突然就有种坐不下去的感觉，看着周围喧闹的同学，她们对着答案，或悲或喜，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她想出去走走，去哪都行，哪怕是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去植物园看看金鱼，或者是去天台吹吹风也好。

　　无论去哪她都和赵芝形影不离的，于橙在教室坐了一会，其实也才五分钟吧，但却越感觉到那种迫不及待的焦虑，赵芝还没回来，她感觉自己等不下去了。

　　她起来走了出去，听着或身边或从远处传来的喧哗，她在教室前的阳台上往外看，阳台很高，几乎要有她肩膀那么高了，她要用手扒着边缘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到自己这边楼下的风景。

　　但她就只是看着对面楼的人来人往，她看到有人进去了，有人出来了，对面每一层楼的阳台上也有人三三两两地，走来走去，她没找到赵芝的身影，这一刻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说出口却又要变成一句不知道，她突然很想跟赵芝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芝不在。
　　她叹了口气。
　　幸好她不在。

　　于橙突然有点想吃糖，她就往小卖部去了。

　　小卖部有很多糖，棒棒糖，口香糖，棉花糖，跳跳糖，水果硬糖，瑞士糖，太妃糖，于橙也不多看，就选了一个薄荷糖，蓝色的，像海水，吃起来也凉凉的，仿佛让她也跟着冷静下来。

　　再次回到教室，赵芝已经回来了，“你去哪啦，不是就在隔壁班考吗？”

　　于橙把薄荷糖递给她，告诉她自己去买糖吃了，然后她坐在了赵芝的前面，双手放在大腿两侧，侧头看赵芝，“沈小暑跟我一个考场呢。”

　　赵芝微微瞪大双眼，惊叹好巧。

　　于橙跟着喃喃，对，好巧。

　　赵芝还没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于橙的学习成绩一向很不错，她对于橙的脑袋高度评价，所以于橙脱口而出双胞胎哥哥的名字并没让她怀疑，她理所当然地把这归功于自己平时把沈大暑的名字挂在嘴边，可她没想到只是被自己提过寥寥几句的沈小暑怎么就被于橙记住了，她没想到为什么于橙能这么肯定地说是沈小暑而不是沈大暑。

　　“可惜不是大叔啦。”这是她俩之间的暗号，大暑大叔。

　　“不过就算是大叔，也只是跟你一个考场，我激动个鬼呀。”赵芝把脸砸在自己撑在桌上的手掌里。

　　于橙欲言又止，情绪过了那个点，再也找不回来了，她已经失去了倾诉的欲望，何况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大叔呢？”坐在赵芝后面的周叶城回来了。

　　“监考咱们的大叔，真是神了，他居然坐上了讲台，不就是考个试吗，何必这么认真！”赵芝极快地把话题转移了，“果然是别人家的班主任，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想拍下来给你们看看他那个样子。”

　　于橙跟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