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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杀的就是你 ...

  •   程松雪见她发丝凌乱,确实像是刚睡醒,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路过时听见你房里似乎有声音,过来问问。想来,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打发走了程松雪,谈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徐兄弟,你脸色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大堂内,宋天敬递过一碗粥道。

      徐叔夜没有回答,而是瞥向了谈歌,后者不出意料地送了他一记眼刀。

      程松雪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却没有多问,而是斜了一眼宋天敬,“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心大的跟天一样。要杀你的人还没查出身份,睡得还比谁都安稳。”

      “谁说我睡得安稳了,我也想了好久好吧。”

      “那你想出什么了?”

      “我想了又想,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宋天敬煞有其事地道。

      程松雪无语,一个馒头塞到他嘴里,“吃你的饭吧。”

      宋天敬拔出馒头,“我是说真的,我刚离家不久,而且处处与人为善,也没跟人起过什么冲突,谁会要杀我,有什么好处?杀了我,他们以为自己就能跑得掉吗?就我爹,但凡我出点什么事,他能把人家祖坟都挖出来。”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子瞻,你再想想,有可能与何人结怨?”孟进之显然也不觉得这场刺杀是个意外。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要去找叶横前辈,治好脚伤。”程松雪只盼能早些治好宋天敬,这样她也能少一些愧疚。

      杏林叶家虽为世家,但叶横却不住在城中,而是住在城郊一处草堂里。几人用过早饭后准备出发去那草堂,刚一出门便见对面一群人对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大夫又磕又拜。

      走过去才知道,原来都是些曾经受过这位大夫恩惠的人们在表达他们的感谢。那位大夫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也不慌乱,浅笑着请众人散去。

      程松雪未曾来过濠州,只知草堂的大致方位,不知具体在何处,于是从人群中拉了一位大娘询问。

      那位大娘一听他们是来找叶家看病的,热情地把他们拉到了那位年轻大夫的摊子前,说那便是叶家的义诊摊子。每月初一十五,叶家都会派人来城中义诊,而今天当诊的那位大夫则是众多大夫里医术最好的一个,药到病除的那种。

      程松雪走过去,礼貌地询问道:“打扰了,在下君子门程松雪,听闻阁下是叶家的人?”

      那位年轻的大夫仿佛全然没听见似的,专心地写着方子,还是一旁的药童走了过来,官方地道了一句:“看病请排队。”

      程松雪也不恼,诚恳地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是来找叶横前辈的。”

      几人分明看见了,那小药童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若不看病,就请吧。”

      这是赶人的架势啊!

      他们本就是有求于人,就算对方态度不好,也无可奈何。程松雪还欲再言,那药童则直接转身去做别的事了。

      一直坐在马车里的宋天敬看不下去了,单脚跳了下来,愤愤道:“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我们自己还找不到了!”

      程松雪拽住他的袖子想让他小声一点,却没曾想方才一直没有动静的年轻大夫此时却抬起头来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天敬,“你刚刚说,你们是来找叶横前辈的?”

      见有反应,程松雪忙道:“是。”

      “叶横前辈德高望重,你凭什么觉得他会轻易见你们?”那大夫放下笔道。

      孟进之上前行了个江湖礼道:“杏林叶家与江宁宋家素来交好,我这位朋友是江宁宋家的公子,不慎伤了脚,想来叶前辈会卖故人几分薄面。”

      “原来是宋家的小公子啊,我当是谁这么咋咋呼呼的呢!”那大夫说。

      “你……”宋天敬刚要生气,就听那大夫起身吩咐小童将宋天敬扶过来,“坐好,我帮你看看。”

      那大夫将固定的夹板和绷带解开后检查了一下,问道:“怎么折的?”

      程松雪正要回答,宋天敬抢在她前面道:“你就说能不能治就行了。”

      那大夫抬眼看他,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拍了拍他那条伤腿,疼得宋天敬龇牙咧嘴。“倒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有些麻烦,要花上很长的时间精心调理。调理不好,老了很容易得风湿寒腿什么的。”

      听说能治好,程松雪比宋天敬还要高兴三分。

      “这是黑玉脂,涂在伤处边缘能防止血液不畅而导致的坏死。”那大夫用竹片挖了一点抹在宋天敬的脚上。起初还有些凉凉的,不过一会儿便开始发热,整条腿都比先前好多了。

      “怎么样子瞻?”孟进之关切道。

      “脚踝,有感觉了!”宋天敬又惊又喜。

      谈歌望着那黑黑的一小罐,心中怀疑,当真有这么神奇?随即一转头,便见徐叔夜正盯着自己,她立刻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徐叔夜虽然移开了眼神,眉头却拧了起来。昨夜那人说,如果杀了她,谈歌也会死。谈歌也曾说过,如果她死了,澹台月也活不成。那么他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澹台月吗?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却有两副面孔,若说她是装的,那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徐叔夜想不明白。

      “每日早晚各涂一次,剩下的你们去清风草堂,会有人接待你们。”那大夫将黑玉脂递到孟进之手里。

      几人道过谢,正欲走,却被那大夫拦住。

      “帐结一下。”

      宋天敬一愣,“你这里不是义诊吗?”

      “谁跟你说是义诊了?我这里挂着义诊的幡子吗?”那大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方才瞧病的妇人说的,说你经常在这里为大家看病,分文不取。”

      那大夫挑挑眉:“他们生的不过是些小病,我给他们把个脉开个方子也就罢了,自然不收钱。可你不一样,你腿上还用了我的药,自然是要付钱的。”

      本就是在人家这里看了病,收点钱倒也无妨,孟进之便问:“多少钱?”作势掏钱。

      那大夫嘴巴一张“五百两金。”

      孟进之掏钱带的动作一滞,宋天敬更是瞪大了眼睛:“什么?五百两,还是金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那大夫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道:“我给你用的是千金难得的黑玉脂,自然是这个价格,看在你身有残疾的份上,这还算是要少了呢。”

      濠州不似西北地区,宋家在此地有不少产业,对宋天敬而言,五百两金子不算什么大钱,但是他看那郎中摆明了在讹他。不仅如此竟然还说他有残疾,他只是暂时受伤了好吗!

      还是程松雪反应快,朝那大夫道:“阁下是叶家的人,正巧我们也要去叶家草堂,不如我们等阁下诊治结束,一同前去。待诊治完毕,再一起算如何?”

      她料准了以叶家跟宋家的交情,肯定不会收他们那么多钱的,所以有此一说。

      那大夫一听,人皮面具下的脸微微抽搐,若是教爷爷知道她借机讹诈宋天敬,怕是会把她骂死吧。

      因而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这里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我派个药童送你们去吧。”随即把先前那个逐客的药童派给他们带路。

      药童:“???”

      对于濠州商会的会长赫连佑来说,濠州城中有叶家的势力,不方便动手,但若真让他们到了清风草堂,就更难下手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赫连佑这次派出了近一百名精锐,由他亲自指挥,任他们武功再高也在劫难逃。

      他们埋伏草堂的必经之路,待目标脱离守城官兵的视线之后立即动手。这一次,不但要杀了宋天敬,还要将那证据抢出来。

      几人从东城门出城,没走多久,孟进之便觉得有些奇怪。方才城门口人来人往,怎的这条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小兄弟,这条路平常走的人多吗?”孟进之朝那药童问道。

      那药童想了一会儿,“不算多也不算少,你问这个干什么?”

      孟进之摇摇头,“没什么。”

      若是大家都按照以往的敏锐程度,不至于等到贼人窜出来时才有所警觉。只是此时程松雪心中的石头才落下,正靠在马车里休息。徐叔夜一早上都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谈歌的头昨晚磕了一下,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至于宋天敬,众人根本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警觉性。

      所以当对方把他们团团包围住时,几人才意识到危险所在。这帮人比前两次多上太多,孟进之跳下马车,并未直接拔剑,而是以示友好地询问道:“诸位,我们初来乍到,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家?”

      赫连佑蒙着面,被掩护在几名精锐身后,“交出马车里的人,饶你们不死。”

      宋天敬一听是冲着他来的,探出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动我?知道我是谁吗?”

      “杀的就是你!”

      赫连佑一声令下,黑衣人们蜂拥而来,吓得那小童赶忙躲到了马车底下。

      几人俱拔剑迎敌,没过几招便见许多箭矢直直地朝马车射来,将马车扎成了刺猬。

      竟然还埋伏了弓箭手!

      程松雪心下一沉,拉着宋天敬跳下马车,将他护在身后。

      宋天敬只是一只脚受伤了,并不是真的残了,虽说招式不如以往流畅,但稍作抵挡还是可以的。两人双背相靠,抵挡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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