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影帝要嫁人》严小妖

7、他指定要你

　　肖可特别淡定从容地笑了笑，道：“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种时候，解释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着对方的话去说。何况，沈一直是他的金主这是不争的事实，就更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你——”谢俊宇到底年少沉不住气，顿时就气得像一只胀气的青蛙，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哼，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多有骨气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装腔作势地演了几年傲骨铮铮，结果发现观众根本不吃这一套，如今终于演不下去，又开始本色出演了？”
　　“你说是，那就是吧。电梯到了，再见。”
　　谢俊宇还说了什么，肖可没有听清楚，他也不在乎。生活是自己的，别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
　　肖可刚走出公司宿舍，上车正要离开，就接到了赵凯的电话。得知他在附近，让他直接过去公司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肖可带着王磊去往赵凯办公室，路上碰到了好几个公司的艺人，大家见他后面跟着个王磊都好奇地瞧上两眼。会做人的微笑着打招呼，问几句近况，不会做人的则只瞥一眼甚至还要附带一声冷笑几句嘲讽。
　　肖可始终笑着应对，不过分热情，也无意反唇相讥，让人摸不清他笑容之下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叩叩叩......”
　　“进来。”
　　肖可推门而，恭敬地喊一声：“赵哥。”
　　“来啦。”赵凯的眼光很快落在王磊的身上。
　　“赵哥，他是我的助理王磊，是沈先生安排的。”
　　赵凯点点头，跟王磊打了个招呼。
　　“王磊，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跟赵哥谈几句。”
　　王磊沉默地带上门出去了。
　　“你还好吧？”
　　肖可温和一笑。“我挺好的。赵哥，谢谢你。”
　　比起那些脑满肠肥、脾气差、床上花样多的金主，沈一直简直太好了。他相信沈一直不是唯一的选择，但赵凯帮他选了沈一直，显然是用了心的。
　　赵凯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你真不用谢我，因为是沈先生自己找上门的。”
　　“什么？”
　　沈一直自己找上门的？
　　“你没听错，那位沈先生是自己找上门，指名道姓要你。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可以拒绝......”
　　“然后呢？”
　　赵凯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说结果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迫同意的。你已经见过他了，自然明白，他这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人。与其等他使出手段逼你屈服，倒不如遂了他的意，还能有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我明白。无论如何，还是谢谢赵哥。”
　　赵凯点点头，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关于工作，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给了我一个剧本，叫《蛹》，导演是陈止戈。至于角色，他让我自己选。”
　　“那个剧本我知道，你看中的是？”
　　“秦修远。”
　　赵凯眼里露出一抹赞赏。“我已经跟陈导约好了，明天上午让你过去试镜，没问题吧？”
　　“没有。”
　　接着，赵凯又谈了肖可未来要走的路线问题。“沈先生说了，你喜欢演戏那就好好演戏，那些你不喜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不掺和。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娱乐圈确实一团乱：唱歌的不好好唱歌，偏偏要去演电视；演戏的也不好好演戏，非要去出什么专辑。想要出名不在自己的领域内好好努力，反而一天到晚卯足了心思去炒作，只要能出名，什么原则底线都丢到外星球去。
　　当然，这并不全是演员或者歌手个人的问题，更多是经纪人和娱乐公司的手段。合约一签，你只能乖乖配合，除非你能拿得出高额违约金并且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否则这条路就基本走到头了。
　　肖可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赵哥，我其实不清高。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把它做到最好。”
　　“我明白了。”赵凯点点头。如果肖可只是想红想出名，也不用浪费这几年的时间了。“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跟你提一提。”
　　“赵哥你说。”
　　赵凯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眼睛微微眯起。“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你得抓紧机会，早日混出点名堂，为将来铺好路。说句难听的，出钱买乐子的人，能指望他多长情？”
　　“我知道，谢谢赵哥提醒。”
　　又谈了几句，两个人也就散了。
　　肖可的手都握住门把了，赵凯又问了一句：“对那位沈先生，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很多人都想更了解自己的金主，然后投其所好，能够让对方更喜欢自己，并且让这份喜欢维持得更长久。可事实上，眼睛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耳朵听来的？真正的东西，都是需要用心去发现的。
　　“没有。”
　　回到闲云雅居，肖可将自己的衣服收进衣柜，又吃了点东西就躺到床上休息去了。醒来后，他就斜靠在沙发里，拿起剧本来琢磨。
　　这三年来，他基本没有演过什么戏，偶尔赵凯帮忙搞个龙套角色还多半连台词都没有，想花点心思去琢磨都没机会。
　　如今有机会了，他自然要将脑子里的杂念全都驱逐出去，一门心思地研究剧本。让陈止戈导演觉得满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晚上十点多，直到王磊出声提醒，肖可才从剧本里跳出来。
　　肖可发现，王磊是个妙人，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不需要的时候，你甚至都察觉不到有人在你附近。这样的人，绝不简单。
　　“那我进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王磊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包裹。
　　“什么东西？”
　　王磊摇头。“是沈先生给你的。”
　　肖可就拿着东西进了卧室，拆开看了才知道，原来是从欧美带回来的药物，专门用于某个地方保养的。
　　饶是平常再淡定，肖可这会儿也忍不住脸颊发烫，心里也有点发热。
　　别的金主都送房子送名车送名表，沈一直却给他送药。这位沈先生......也是个妙人。
　　为了明天有个好状态，肖可洗了澡用了药就直接睡了，没有熬夜研究剧本。
　　一夜好眠到天亮，第二天醒来，肖可整个人神清气爽。洗漱更衣的时候，他发现身上那些痕迹也淡了很多，真是可喜可贺。
　　王磊照旧已经准备好了堪称精致的早餐，只等着肖可享用。
　　吃饱喝足出门，肖可直接坐进车后座，拿着剧本继续琢磨。
　　到了指定的地方，赵凯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以陈止戈在导演界的地位，即便是个小龙套，也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演。今天是男二的试镜选拔，可想而知来的人有多少，而且都是在圈子里有一定名气的，好几个人还得过奖。
　　肖可是唯一的例外。
　　因为拿到的牌号不前不后，时间很充足，肖可干脆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继续研究剧本。
　　“肖可，到你了。”
　　肖可起身走了进去。
　　陈止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严格来说长得还挺拉低平均水准的，但他在导演方面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没人敢怀疑，也甚少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陈导。”
　　肖可不知道沈一直知否跟陈止戈打过招呼，反正陈导见到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还是那副高冷得爱理不理的样子。
　　“剧本看过了？”
　　“看过了。”
　　“好，就七十九场，开始吧。”
　　七十九场是秦修远对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整容整得面目全非的脸，因而产生的一系列情绪变化和心理活动。没有台词，只能通过演员的肢体语言尤其是眼神来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
　　这种戏是最考验演技的。
　　肖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不是肖可了。
　　陈止戈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肖可弯着腰做了个往脸上泼水的动作，然后抬头看向面前并不存在的镜子，眼神一点一点地发生了变化......最后他疯了似的往镜子上泼水，四下流淌的水流让镜子里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他屏息凝神，心生奢望。可等水流完了，镜子里还是那张自己都认不出来的脸，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绝望来......
　　“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下一位。”陈止戈依旧面无表情地吐着烟圈，连一句点评都吝于给出。
　　肖可道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陈止戈投来的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
　　“怎么样？”出了那个地方，赵凯才问。
　　肖可摇摇头。“不知道，陈导让我回去等通知。”
　　赵凯也是知道陈止戈的脾性的，所以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肖可的肩头算是安抚。
　　肖可跟着赵凯一起去了公司。他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公司给他安排了一个演技培训班。当然，参加培训的不止他一个。
　　在公司楼下，肖可遇见了一个他绝对不想碰上的人物——邵腾飞。
　　“肖可？”邵腾飞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人。这三年来，他没怎么见过肖可。今天的肖可褪去了三年前的青涩和外露的倔强，连五官都长开了一点，反倒更有味道了。
　　“邵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