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片塘》Da华

4、小桥流水人家

　　这日吃完晚饭洗漱就寝后，郭洁把小胖子的话当做趣事讲给陈青空听，陈青空听完闷笑了两声，转头去逗小胖子，结果小胖子早就呼呼大睡了。
　　陈青空便去打趣郭洁：“说不得你肚子里真的有游儿的弟弟了。”
　　郭洁大窘：“你怎的也跟小孩似的，说话不着调！”
　　陈青空笑言：“都说小孩子能感知这些的，说不准游儿真的看见了。”
　　郭洁佯努道：“好哇，明天我就去医馆看看，要是没有便要拉你去看看脑袋了，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装了一个三岁小孩！”
　　夫妻俩笑闹几句便也睡了，第二天大早，郭洁收拾齐整便出门去买菜，刚跨过家里的高门槛，便一阵恶心心悸，当时便干呕了几声，腿脚发软几乎站不起来。
　　家里老陈爷早早的便出去遛弯了，陈青空也出去忙营生了，只有个小胖子正在厅堂慢吞吞的吃饭。
　　郭洁虚弱喊了几声：“游儿，游儿，快来扶娘一下。”
　　小胖子听见娘微弱的叫声，连忙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踉踉跄跄的向大门口跑去。
　　等小胖子跑到郭洁身边，郭洁已经浑身发虚汗坐在门槛上了。
　　“娘，你怎么了，游儿来啦”小胖子并不明白娘怎么了。
　　“游儿乖，扶娘进去，娘使不上劲了。”
　　小胖子听到娘的话，眼睛里那泡泪立马涌了上来，母子二人吃力的从大门口挪进了堂屋，刚坐上堂屋的软塌，郭洁便有点神志不请了，只模模糊糊听见小胖子不停的叫娘，过了一会便听见小孩的脚步声跑远了。
　　小胖子不明白娘怎么了，只懵懵懂懂的知道要找大人帮忙，他一溜窜出了大门，站在巷子里却不知道找谁，眼泪挂满了小脸蛋，左右张望着。
　　这时便听见卖麦芽糖的小贩叫他：“小胖胖，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见这个叫声，小胖子转身向那小贩跑去，伸手拽住小贩的衣角，：“救娘，救娘。”
　　小贩听见小胖子的话，大惊，忙问小胖子，你娘怎么了。
　　小胖子只说：“娘睡觉，不说话，难受。”
　　小贩便知小孩子不懂什么，只知道他娘难受讲不出话来。
　　“你先回去，叔叔上医馆帮你娘请个大夫过来，家里还有大人吗？”
　　“没有，娘在。”小胖子攥着小贩衣角的手都红彤彤的了。
　　小贩让小胖子回了家，他撂下担子匆匆忙忙的朝着百草堂跑去了，小贩认识小胖子，知道他是陈家的小孩，也知道陈家和百草堂的关系，幸儿百草堂离这里并不远，只一刻钟便可以走个来回。
　　小胖子回了家，便守在他娘的身边，郭洁这会已经意识不清了，只觉得脑子里泛着白光，浑身无力。小胖子紧紧握着他娘的手，直睁着眼睛望着郭洁，他看见郭洁脸色苍白，吓的眼泪一个劲的流，把前襟的衣服都打湿了。
　　这时小贩已经跑进百草堂，看见柜台里站了三个人，来不及细细区分了，只喊到：“你们东家老板娘的嫂子像是得了急症，他家小孩跑出来叫人去救他娘！”
　　柜台里的三人闻言俱是一愣，其中一人拔腿就向外跑去，剩下俩人也是急急忙忙收拾了东西跟了出去，小贩也跟在三人后边。
　　原来那拔腿就走的便是陈青空，他今早刚好有事来跟百草堂的东家他的妹夫商议，后边俩人便是陈青空的妹夫与百草堂的坐诊大夫。
　　三人急匆匆赶回了陈家，看见在堂屋塌上卧着的郭洁，脸色俱是不好。郭洁这会子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双眼紧闭，身体还微微颤抖。
　　小胖子瞧着三人进来，便放声大哭，陈青空快步走过去，来不及安慰小胖子，只轻柔的扶起郭洁：“李兄，快给我妻子瞧瞧，这到底怎么了这是！”
　　只见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的男子上前，冲着陈青空说到：“让令夫人平躺着，先去熬些参汁。”
　　陈青空忙依言照做，李姓大夫上前号脉，只在这时，早上遛弯的老陈爷终于回来了，老陈爷一回家便瞧见这阵仗，一看女婿也在，直心头发慌：“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老陈爷的女婿姓郭名捷达，郭捷达闻言回到：“今早正与大哥在药房议事，有一人跑来说游儿娘叫救命，我与大哥便匆忙赶回来了。”
　　老陈爷听了忙求爷爷告祖宗，求祖宗保佑他这命苦的儿媳。
　　这时陈青空也提着熬好的参汁过来了，李大夫收回了号脉的手，陈家人忙问这么样。
　　“怪，真怪，像是喜脉，但脉搏微弱，又像是病人体虚所致，在下不敢随意判断，先把参汁喂她喝下吧。”
　　陈青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与郭洁迟迟没有自己的孩子，自从过继小胖子之后便断了自己生育的想法，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也过了两年了，如今大夫又说妻子可能是喜脉，心中真是复杂过甚。
　　老陈爷听了李大夫的话却是一惊：“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大夫擦了擦脑门上的汉：“在下学艺不精，不敢轻易判断，还请老爷子勿虑，您儿媳并无大碍，只是体虚，贫血。这有无怀孕还是要请我师兄走一遭才行。”
　　陈青空听了李大夫的话便放下心来，只喂郭洁喝下参汁，老陈头心头却悚然起来，他想起了小胖子昨日的话，又想到自己今早碰上的人，把手伸进怀中，摸到了那人给自己的东西，想起了那人的胡言乱语，半晌，像是下定决心般：“定是怀了小子了！”
　　陈青空三人听了老陈爷的话，只当他还没有放弃抱亲孙子的念头，但也没人去反驳他，只小胖子呆呆的附和：“娘要生弟弟了。”
　　老陈头听孙子这么一说，便乐了，抱起小胖子，摸了摸他的小脸问他：“游儿说得对，娘要生弟弟喽。”
　　郭捷达与李大夫看陈家无碍了后便告辞离开，李大夫临走前还说邀请他师兄过来再为郭洁看诊一次，陈青空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