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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Chapter 52 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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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图书馆,西园寺晴就从联系人中找到手冢国光,拨了他的电话。
她现在有话想对他说,是很重要的话。
电话迟迟未接听,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本来他打球时不接电话的习惯西园寺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也鲜少会如这样焦急,她想听他的声音,甚至于想要马上见到他。
她闭上眼定了定心,也很快做出了决定。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之前那个俱乐部练球,或许还是先询问下可能知情的彩菜伯母为好。
走下台阶时,手冢彩菜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小晴?”突然接到电话的手冢彩菜略感惊讶。
“伯母,是我……”西园寺犹豫了下,问道,“您知道国光去今天去哪练球了吗?”
那头只是轻笑了一声,温柔地感叹:“原来是问这个呀。”好似知晓她的心意似的。
“国光今天没去练球。”又补充道,“他发烧了。”
听到发烧两字西园寺晴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想起昨天下午他淋了不少雨的狼狈模样,心中滋味复杂难辨。
“那严重吗?”她急急地问道。
其实不算太严重,是手冢彩菜见他今天脸色不太对劲,一量体温才知道有些发烧,便也不肯他去练球,态度强硬地让他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但对小晴可不能这么说。
手冢彩菜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俨然是对自家儿子忧心忡忡的一位母亲:“我想,或许见到你国光会比较高兴。”
西园寺应得很快:“好,我正从学校出来。”
如此这般便挂了电话。
很轻的一阵秋风吹来,带起了地上的落叶,她拢了拢外套,同时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西园寺轻车熟路地进了手冢宅的大门,手冢彩菜倚在正屋门前等她。
一见她就忍不住蹙眉:“你这孩子怎的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不少了,我足足穿了有三件呢。”
手冢彩菜翻了翻她的衣袖才相信她说的不假,又轻轻拍了她,道:“你呀,就是太瘦了。”
西园寺晴无奈地笑笑。
手冢彩菜一路将她送到了手冢房间门口。
“国光在里头休息,你进去吧。”
颔首道谢后西园寺晴扶上门把手,轻轻拧开,再一推,稍稍开了一个缝隙。
手冢彩菜微笑着看她,又扬头示意了房间的方向。
“那我进去啦。”西园寺晴无声地做口型。
待到手冢彩菜点头,她才踏入屋里。
手冢的床置在门边,入屋后西园寺晴下意识地往那边瞥去,被子微微隆起,隐约可见茶褐色的头发。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手冢正躺在床上。
他的睡相一向很好,狭长的丹凤眼紧闭,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微微透着红,看起来比往常少了些许清冷。
是真的很难想象一贯坚毅的他病倒,甚至看起来那么虚弱,这在两人认识的十几年里也少有发生。
西园寺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倾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后用另一只手贴上自己的额头,两相比较之后才将心中的石头放下。
手冢国光并没有睡着。
他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覆上额头,带来一股熟悉的柠檬又掺杂着橘子的香甜气味——是阿晴常用的护手霜的味道。
手温竟是凉凉的,与微烫的体温相比,它带来的凉意很舒服。
他睁眼,想责备她为什么不多穿点,入目是她在桌前倒水的纤瘦背影。
乌发整齐的垂落在腰间,抬手倒水间能看出针织衫的宽松,她总是喜欢这样温婉至极没有攻击力的搭配。
看到她要转身的动作时,手冢不知为何又闭上了眼。
他能感受到她坐在了床边,一会儿后又起身,然后是茶杯与桌子轻碰的声音,大抵是已经将手捂热了。
西园寺晴静静地看着床上睡得正安逸的人,他五官本就好看,如果平时都像这般柔和,那么她的情敌或许能多不少。
她叹了口气,无奈又抱怨:“昨天不是还说体质好么。”竟真就被她说中发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手冢眉头微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
莫不是在装睡?西园寺晴心下一动。
“病得也不是很重,我还是先回去吧。”说罢就站起身。
也不过是两秒时间,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拉住了她。
回头对上一双沉静的凤眼。
“醒了啊。”西园寺迎着他的目光笑。
“醒了。”手冢拾起床边的眼镜戴上,声音有些哑。
西园寺转身走了两小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他甚至用了点力将她往回带。
“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带了安抚的意味在里头,像是哄侄女红叶的语气。
手冢倒是乖乖松开了手。
水本就已经是烧好的,看了一眼刚刚经她暖手已温了的那杯水,她选择再重新倒一杯。
水还是冒着热气的,手冢递近了水杯,还没喝,眼镜上就起了白雾,连他自己也楞了一下。
有点可爱。西园寺晴忍不住弯唇。
水雾退去后她抿唇忍笑的模样清晰地出现在视线里,眼睛都差点弯成月牙了,漂亮又可爱。
手冢垂眸,眼底染上一层笑意,再次递近水杯,只喝了一口润喉便将它放到了一边。
“今天不上课?”他问道。
“有课的。”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开始上课了。”
手冢了然:“定是母亲叫你来的吧。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西园寺无奈地瞟他一眼,又质疑地问,“昨天回去是不是没有喝姜茶?”
手冢也面露无奈:“一回家母亲就煮了,只是我后来去洗澡将它放在了一边,再想起来时已经凉了。”
凉了的姜茶,那岂不是效果也大打折扣?
西园寺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指责他?但是看他比往常虚弱几分的样子,她又狠不下心来,何况生病的缘由还在她身上。
手冢只见她拧了秀眉又极其无奈地舒展开,最终说出一句“下次不要再做淋雨这样的傻事了”的话来。
“那时情况特殊。”
听他反驳,西园寺没好气就道:“生病了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
手冢不说话,柔和了唇边的弧度,丹凤眼里也是笑意。
“麻烦你了,阿晴。”语气里倒是没多少客气的意思。
“……”
照顾不照顾还不都是她自己想的。西园寺竟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热。
她佯装清咳了两声,又问他:“头还痛不痛。”
“没什么太大感觉,本来要去练球的,是母亲小题大做了。”
他今早要出门晨跑时被手冢彩菜看到脸色不好,又想到他昨天淋了雨,便坚持给他量体温,果然比正常体温高了些许,就说什么也不许他去练球了。
“伯母是关心,怎么能是小题大做。”西园寺晴不赞同,换作是她,也不会允许。
手冢虚心点头受教。
“那你下午要去练球?”她问道。
“嗯,训练不能荒废。”他向来对自己都十分严格。
闻言西园寺晴低头垂了眼睫,想着在脑海里说了无数遍的的话,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手,轻声问道:“在这边训练,方便吗?”
“俱乐部离家不是很远。”
“设施不是很齐全吧,也肯定没有德国那边先进,也没有人可以打练习赛。”她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回去训练会更好一些。”
手冢怔住,眉间下意识地折出一个小小的褶皱:“阿晴?”
这两个星期里,两人中谁都没有主动提德国那边的事情,一个不敢一个不愿,“德国”仿佛就成了敏感词。现在她平静的语气令手冢有些心慌。
“国光。”西园寺唤了声他的名字,手轻握成了拳,再抬眼看向他时笑了,眉目温柔,“我的意思是……国光,我们和好吧。”
这句话砸得手冢国光大脑一片空白。
这句话它自己盼了无数次,真真切切盼到了,却像是做梦般。
“你……”他定定看着她,但是她眼睛很亮,似存了星星。
“没什么,我就是想通了,我还是喜欢你。”她眸光真诚。
突如其来毫不遮掩的告白,手冢在以前也经常听到过。
小时候她会说“最喜欢国光哥哥了”他去哪她就跟到哪,长大后也不时调侃“国光你好可爱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呢”只为看他耳朵红了的样子。
在表达感情这方面,阿晴永远比他直白得多。
他脑海里汹涌万千,不知如何回应她,这时竟觉自己词汇贫乏,反复组织了无数语句,最终还是愣愣地应了个“好”字。
也是猜到他这般反应,西园寺又弯了弯眼睛。
手冢褐色的眸里染上几分不明显的暗色,他倾身抱住了她。
“谢谢你,阿晴。”他在她耳边道。他真的很庆幸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女孩。
西园寺伸手安慰似的轻抚了他的背,眸子里满是笑意。
“知道了国光。”
手冢松开了怀抱,却没有躺回去。
西园寺笑着抬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便撞在一起,只是短暂的一会时间,之中的感情却平静又热烈。
他的视线突然转到眼前女孩莹润的唇上,两秒后又移开,最终在她额头温柔地落下一个吻。
他想,如果没有感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