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时光温柔[娱乐圈]》小阿黎

15、探故

　　C市很大，饶是夜半空街，两人还是花了不少时间从城东横穿到城西。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了。

　　然而老宅还是灯火通明，宅子里齐鸢正在不停地来回踱步，不时看一下手表，一脸焦急和无奈。

　　“九妈，你怎么……唉，都是你惯得，你说这大半夜的，出点事情咋整，这死小子，怎么还不回来……”齐鸢没好气地将矛头转向窝在沙发里打瞌睡的成九。

　　成九耳膜快起茧了，弱弱地回应道：“……唉，你说他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啊，更何况大半夜的，没人认得出他的，鸢鸢，你就是想太多……”

　　齐鸢再次翻了个白眼，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终于，门铃响了。

　　“死小子，还知道回来啊……”齐鸢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气冲冲去开门，音浪袭来，身后的成九捂住耳朵，咧了咧嘴。

　　然而刚打开门，齐鸢的声音骤然停止了，成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赶忙起身赶到门口，然后一个踉跄，拖鞋差点没摔飞。

　　“我去，宝贝儿，你真强，大半夜还能捡个姑娘回……”

　　成九话说到一半，就被齐鸢一个转身，用手强行堵住了嘴，往里屋塞，一边推着，还一边回头招呼：“还不快点进来，待会找你算账。”

　　“谢谢姐。”齐芥咧嘴一笑，搀着目瞪口呆的明子年进了屋，关上了门。

　　五分钟后，齐鸢不知道把成九塞哪去了，只身一人回到了客厅，手上还端着两杯柠檬汁，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面对齐芥和明子年坐下。

　　神色凝重，像极了参加三方会谈的糟心老母亲。

　　明子年现在很慌，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也不知道该开口说点啥，只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齐芥却感觉不到似地，很热情地跟她介绍起来：“这是我姐，也是我的经纪人，你应该认识吧？”

　　明子年在心里白了齐芥一眼，她当然认识了，齐芥有个亲姐姐，老母亲一样的存在，她要是不认识不就白混了那么久的饭圈了：“嗯嗯，您好，我是……”

　　没等明子年自报家门，就被齐芥抢了白：“姐，明子年，你应该……也认识吧。”

　　齐鸢也在心里白了明知故问的傻弟弟一眼，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不晓得她这宝贝弟弟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不声不响就把人带回来了，明明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不认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子年，说真的，变化不大，长得高了些，也长开了，出落地很标致。

　　后知后觉，齐鸢终于注意到明子年右腿上的伤痕，眉头拧了起来：“明小姐，腿受伤了吗？”

　　“啊，对……”“嗯，所以我才从巷子里把她捡回来啊，姐，麻烦你通知一下刘教授了，可能得打破伤风。”

　　好嘛，旁边有个传声筒齐芥，明子年压根没机会讲话，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回了一句：“麻烦您了。”

　　“小事，伤口处理过了？”齐鸢一边知会刘教授，一边关切地问，明子年偷偷看着这个和齐芥有七分相像的漂亮姐姐，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像很久以前见过似的，跟她第一眼见齐芥的感觉出奇地相似。

　　这段时间，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她觉得要挑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但当前的任务还是怎么渡过这漫长的一个晚上。

　　刘教授来得很快，做事情雷厉风行的，飞速检查了一下，顺带表扬了做紧急处理的齐芥，也顺带给明子年来了一针，然后风风火火地又走了，明子年感叹，果然娱乐圈的人人事事都是效率为上啊。

　　接着明子年就被大姐明明白白地安排了，她今天得住在这了，和齐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想想都觉得……最近可能是白日梦做的有点多。

　　折腾了这么久，明子年不免困倦，可能是药物作用，她有点迷糊。齐芥家真的很大，房间也很多，以至于她去了趟洗手间，就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屋了。

　　眯着眼仔细辨认着，奈何门都长一样，实在分不清，渐渐地，一个长廊走到了头：“奇怪，这个门，和别的都不一样诶，大概是这个吧？”明子年没得选择，敲了敲门，没人响应，应该是空的，小心伸手搭上门把，刚要扭开，手却被人紧紧抓住了往回带。

　　一回头，齐芥神色有些慌张，胸口微微起伏着，明子年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什么禁忌，赶忙缩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找不到原来的屋子了……”

　　齐芥收回手，把暴起的青筋藏进衣袖：“没事，这个房间，是我一个……故人的，你跟我来吧，你的房间在这里。”说完他回头给她引路。

　　听到“故人”二字，明子年的鼻头没由来地一酸。

　　果然，她还是局外人，对他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他……又有怎样的前尘往事呢，她急切想要了解，却又无处探寻。

　　夜到最深了，连大宅也安静了下来，无边的黑暗里，一个身影悄悄打开了长廊尽头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又轻轻带上，像是怕吵醒来人，也像是怕吵醒屋里的人。

　　齐芥开了灯，眼前的小屋还是九年前的模样，一桌一椅，一被一枕，甚至连床头的玩偶，都原封不动地摆着。他走到床头，挨着床头柜坐在地毯上，头却靠着墙，侧耳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那里有个少女在轻轻地翻身。

　　等隔壁彻底安静了，齐芥才将目光转向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相框，相框里，九年前的齐年和齐芥头靠着头，笑得灿烂。

　　“阿年，对不起……”他笑了，笑得苦涩。

　　他有多纠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盼着她归来，又盼着她永远都不要归来；他盼着她记起这屋里的一切，又盼着她不要记起那梦魇一样的一天。

　　他只希望她记得快乐的事情，所有的苦痛，他一人承担足矣。

　　由于夜戏的缘故，今天剧组放半天假，所以明子年倒是安稳地睡到了八点。一睁眼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东西，愣了愣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睡在了齐芥家里。

　　明子年赶忙爬起来，发现床头有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惊喜的是，尺寸刚刚好。简单洗漱了一下，她走向客厅，却发现客厅里只有齐鸢一个人在平板上翻看着什么，齐芥不知道去哪了。

　　见她出来有些扭捏地站在楼梯口，齐鸢恍然，一模一样的站位，一晃已是九年，物仍旧，人非故。

　　她放下平板，笑着向明子年招了招手，一如当年：“小年，来吃早饭了。”

　　“小年”这明明是齐鸢第一次这么叫她，可是明子年却像是在意识深处听过千万遍一样熟悉。

　　她走过去，与齐鸢对面对坐着，看着她熟练地在面包上涂上她最喜欢的蓝莓果酱，突然下意识地问：“鸢姐，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啊？”

　　齐鸢的抹刀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声音却很镇定：“很正常啊，我也没少陪家里那个混小子到处飞的，被媒体拍到也是常有的事，诺，这个抹好了。”

　　“啊，谢谢。”双手接过面包，明子年表面接受了这个说辞，但在心里的疑问区又搭了一块小石头。

　　明子年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小心翼翼拿余光扫过房间，然后有点小小的失望。

　　看到她的小表情，齐鸢一脸了然地解释道：“齐芥今天有代言活动，站街去了，下午会回剧组的。”

　　“哦，对哦，今天XXX的代言。啊……应该看直播的。”

　　明子年无意识地暴露了自己粉头子的身份，在齐鸢莫名的微笑中噤了声，脸上也慢慢发起烧来。

　　“对了，你今天下午还去剧组啊，腿不要紧吗？”

　　“没事没事，不痛了，校服裤子也长，遮得住。”明子年赶忙活动了一下小腿以证明自己神气着呢，突然想到什么，尴尬地问了问，“那个……医药费……”

　　“噗嗤……”齐鸢终于绷不住了，无奈地揉了揉明子年的傻脑袋，果然还是当年的小年，脑回路还是那么清奇，“找齐芥吧，他或许会喜欢你请他吃顿火锅。”

　　明子年再次尴尬地点点头，内心哀悼：这不就是不要的意思嘛，到哪请得到齐芥啊？还吃火锅？唉，明子年，你怎么这么笨，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吃完饭，明子年为了自己和齐芥的生命安全，坚持拒绝齐鸢开车送她的诚挚意见，被拍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拗不过齐鸢，还是被安排了，不过是昨天晚上齐芥那辆车，从来没被曝光过，这让明子年稍稍放了点心。

　　好不容易到了家，明子年一头扎在自己的小床上，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这一天天的，太……太刺激了，她发誓有空一定照这个路子出本书，绝对霸占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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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了，大概是我写的不好
（反省 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