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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探郎 ...

  •   仰月深有感觉,这几日,蒹葭总会时不时得靠近他,非常近。

      他不禁想,这梁老头的女儿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他可不要这个爱吃臭榴莲的丫头。

      蒹葭早上起床之后就喊仰月。仰月仰月,一声一声,总是在趁谁不备,一点一点敲着他的心。

      仰月看到蒹葭又没穿外衣,总觉得她在诱惑他。但是仰月不会上当的,因为她身上有臭榴莲的味道。

      仰月这几日对她总是摆一副嫌弃的表情,蒹葭心下明了,这段初恋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了。这么好看的仰月放在身边看着还是挺好的。只是以后也只能是看着了。

      前几天蒹葭还会纠结自己喜欢了仆人可怎么办?老爹一定不会允许的。现在发现仆人根本不喜欢自己,他奶奶的前几天真是白纠结了。

      梁友山庄的院子很大,院子中间有一个池子,池子旁边有一个亭子。这一天下雨有些湿滑。蒹葭叫着仰月去赏池子里的荷花。

      蒹葭这是想故意靠近仰月,因为下雨天两人可以共用一把伞。

      通往小亭子的石板因为下了雨的缘故很湿滑,蒹葭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她想抓一下仰月的衣袖,却被他躲开了。她不知道他讨厌她身上的榴莲味儿。

      蒹葭躲着路面上的雨水,不小心踩到了特别滑的石板上,眼看着就要滑倒了。仰月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扶她,在这犹豫的时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蒹葭倒了下去。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仆人,这样做是在犯错。仰月立马跪下来,拿伞给蒹葭挡着头,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泪,“老大,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知道错了。”

      蒹葭看着伞柄的最顶端。雨水啪嗒啪嗒打在油纸伞上,像是在嘲笑她那共撑一把伞的小小心思。她默默哀戚自己死掉的爱情。初恋对象竟然是一个嫌弃自己的仆人,真的是够脓包的。

      过了许久,蒹葭的衣服都湿透了。她躺在地上,仰月跪在地上。她说,“你别在这里跪着了,像死了娘。”

      第二天蒹葭就开始咳嗽,嗓子哑掉了,蛮有磁性,像男声。

      距离本月二十八还有十天,蒹葭想去看看她以后的夫君,她第一次出了梁友山庄。

      从昨天,蒹葭就没有正脸看过仰月,她觉得都是自己的宽容和喜欢才让这个仆人这么的无法无天,眼睁睁地看她摔倒,都不扶她。

      蒹葭不会骑马,所以此次出门还得带着仰月。

      蒹葭在前,仰月骑马揽着缰绳,那个样子,像是在抱着蒹葭。隔着衣服,蒹葭可以感受到仰月的温度,那温热的感觉像是最清淡的汤,让人想喝一口。她心里顿起波澜,也不再记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在马上向后看仰月,嘴唇贴了上去。

      仰月看着蒹葭红红的脸,他想她应该是发烧了,比较严重。毕竟像蒹葭这样的女子,应该不会因为害羞而脸红。

      他任她亲吻,她身上的榴莲味道已经因为发烧,浅了很多。

      仰月想,这个吻,软软的,还不赖。

      蒹葭和仰月在天黑之前抵京。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入了定远将军府。

      今晚星夜,月亮也格外明亮。蒹葭骑在墙头,看院子里正在舞剑的儿郎。他,身形如流水,舞剑的动作极慢,像是太极。他正是定远将军二子,云朗。月下更显挺拔身姿和硬朗面容。

      蒹葭觉得自己应该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的女子。她觉得这个云朗也不错。

      “墙上兄台,下墙来如何?”云朗还在舞剑,声音不高不低,恰能让墙上人听到。

      仰月跃下高墙,蒹葭爬了半天才上去,现今又要爬许久才能爬下来。这个仆人都不帮她爬墙,你看都是她太纵容他了。

      “二位今日来此,有何贵干?”云朗说话文邹邹的,蒹葭喜欢。

      好不容易爬下高墙之后,她才答话,“素问定远将军二子喜舞剑,特来看看。”

      云朗看着蒹葭身上爬了一身的泥,抿了唇,“姑娘来此,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吧。”

      “你为何会知我是女子?我明明是男装扮相。”蒹葭疑惑,看着云朗。

      “因为你身上有女子的气息。”云朗嘴角翘起,“姑娘只是众多来看我的女子之一,男子怎么会来看我呢?”

      “......”蒹葭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自己情敌很多。

      “听闻公子就要娶那梁友山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了,我这次是来见独身公子的最后一面。”

      “哈哈,以后也可常来。”云朗声音里有带调侃的意味,“那姑娘是何模样,怎样的性格,我都不知。我不会对她有过多圈束,她自也不能管我多少。”

      蒹葭听了这话,有一种后半辈子要自己奋斗的恐慌感。蒹葭理解云朗,没有爱情,各自潇洒。你不管我,我不束你。

      “公子果然良人,若有一天你喜欢上某一位姑娘呢?”蒹葭问话。

      “自是休妻再娶。”云朗低头,“只是对不起了这蒹葭姑娘。”

      “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爱情,怪不得你。”蒹葭苦笑,“还盼你在辜负姑娘之前,遇到良人。如此你还可做个好人。只是十日时间,不容易。”

      云朗听了这话,便觉此女子直爽,能理解这不符合世道责任的想法,也能感受到他的无可奈何。

      仰月看看蒹葭与云朗聊得开心,心里泛起一种不曾有的酸涩感,他竟然想生气。

      仰月压了压心底的火气,“老大,我们该走了。”

      “再会。”蒹葭对云朗笑了笑,是以安慰,是以理解。

      云朗还想再跟蒹葭说几句。似是觉得遇到一个这样理解自己的人,比较难得。

      仰月抱了蒹葭,跃上墙头,两人便也不见。

      云朗上前追了几步,因为不舍。墙角地上有一个荷包,秀了“仰月”两个字,里面有一张纸,纸上跃然几个小字,“君似榴莲,闻着苦,吃着苦。”

      那是蒹葭秀的荷包。文字意指仰月看起来对她冷冰冰的,实际上对她就是冷冰冰的。她想在二十八日晚上把荷包给仰月。放他自由。云朗却误会了,以为蒹葭是仰月。话说回来,荷包长得那是真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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