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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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的动作很快，厨房轻微地响起切菜和淘米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饭香传了出来。
“什么粥，好香啊”程浩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
“南瓜粥”居然回身望去，见程浩侧倚着厨房的门，两条大长腿随意的交叠着，看上去慵懒随性，十分的放松。最让他震惊的是，程浩的一只臂弯里，漏出一条棕色条纹的尾巴，垂在程浩的胸前，还不时地荡来荡去。
“这是？”居然不由地问出口，连同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不等程浩回答，怀里的小鬼自动给出了答案，许是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牙牙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喵”地叫了一声，一只前爪在空中抓了两下，随后懒懒地靠在程浩的胸前，闪闪发光的帅哥抱着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咪，画面无比的美好纯粹，尤其一人一猫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看过来，饶是居然向来淡定，此刻在灼灼目光的炙烤下，也不由地别开了目光。
“那个……饭快好了，你洗手去餐厅等着吧”居然说着，有些刻意地掀起了锅盖。
程浩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客厅，随手将牙牙放在猫树上，扯过一旁拴着的鸡毛球在它的头顶晃，看着猫咪龇牙咧嘴的样子，故意越抬越高，让它干着急，两条后腿支撑站了起来，依旧够不到近在咫尺的绒球。
终于，牙牙放弃了和这人无聊的对峙，闷着嗓子哼唧一声，随后干脆面对着墙趴好，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程浩倒是乐了，将绒球塞进猫咪软乎乎的怀里，宠溺地地揉搓了两下它的脑袋，小屁猫，怪有个性的。
放过了牙牙，程浩起身绕回了厨房。
“洗完手了？我马上”居然对着水池洗着什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些着急，看程浩来来回回的样子想必是饿极了。
“你饿了客厅有饼干，先吃些”说着转身从身边的碗柜里拿碗盛粥，却突然被一双结实的手臂圈住了。
“唔……”居然有些意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刚好撞进了身后人的胸膛，本来没有实际接触的肢体，就这样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拥抱。
身后的人轻声笑了，两人的距离太近，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居然甚至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气息洒在耳朵上，一张脸顿时烧了起来。
“程……程浩，你……你”居然结巴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只一张脸越来越红，连带着耳朵都变得粉嘟嘟的，程浩见好就收，在他冒热气之前，伸出一只手拧开了水龙头。
“洗手”低沉的嗓音在水流的声音中反而更加突出，居然怔愣地看着眼前两只骨骼分明的手相互揉搓，强撑着站稳，控制着背后的距离，生怕自己腿一软再向后跌去。
程浩一边不紧不慢地洗手，一边把居然慌张又强壮淡定的样子收入眼底，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压抑着心底抱紧他的欲望，真是要走火入魔了啊。
想是这样想，对于居然，程浩深知不能操之过急。洗好手，刚放下手肘，还来不及退开，居然仿佛终于冲破禁锢似的跳到了一边，又故作掩饰地拉开了橱柜，拿出两只碗，由于动作过于迅速，碗盘碰撞，发出咣当一声。
程浩忍着笑，随手接过居然手中的碗“我来盛粥”
晚饭简单却不随意，粥里放了事先蒸好的南瓜，清炒山药虾仁，还有一份凉拌菠菜和小榨菜。
饭桌上，居然的脸还有些红，低着头只管喝粥。程浩好心地夹了些菜到他的碗里，故意转移话题：
“后天你别开车了，我早上九点在楼下等你”
“后天？”
程浩故意沉了脸“之前说好的，你要陪我去学校纸鸢大赛的，你反悔了？”
居然瞬间想到起了那晚外滩的点点滴滴，想起程浩信誓旦旦的表白和真情实意的眼神。不过，纸鸢大赛？好像是提到过？那晚程浩说了太多话，自己仿佛被轰炸过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程浩好像确实有在说服自己回母校的，难道自己答应了？
看程浩真诚的目光闪闪又不似作假，居然略挣扎了一下，只得认命地点点头。
好一招诱敌深入，程浩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点了赞。
吃过饭，程浩主动收拾了厨房，居然煮饭的习惯很好，一边煮一边收拾，到最后其实只有几个碗需要洗。晚饭吃得有些晚，收拾好已经过了十点，居然不说程浩也知道，这人向来是作息规范，若是明天有手术，免不了养精蓄锐一番，便乖乖告辞。
站在门口，程浩正要低头穿鞋，余光瞄到角落里两眼放光的牙牙，顿时心生歹念，当着居然的面不好行动，只能故作友好地摆了摆手“我走啦牙牙，下次来给你带你爱吃的鱼罐头”
居然养了牙牙四年，对它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别说是陌生人，居然偶尔出差，把它寄养到楼下的宠物店里，漂亮可爱的店员妹妹特别喜欢牙牙，好吃好喝喂了半个月，牙牙对人家还是爱理不理，高傲着呢。和别的猫不同，牙牙也不爱亲近人，除了居然，很少见它对别人示好，晚上它却愿意蜷缩在程浩的怀里，乖得判若两猫。不得不说，物种之间的联系有时又真的很神奇。
居然感叹着送走程浩，回头就见牙牙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一脸深邃地盯着关上的门，又怒气冲冲地龇着牙，尾巴甚至半竖起来，敌意十足的架势。
……程浩的身体里到底住了什么品种的灵魂？
时隔五年，再次站在S大的门口，居然的感觉十分复杂。当年也是如此，年轻的自己初入象牙塔，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希冀，这个地方有他最珍贵的回忆，也有让他永生难忘的噩梦。
五年前离开时，他曾经设想过一百种未来的样子，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这里。
有时候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变得不在乎。
“快，搭把手！”程浩的声音响起，并没给居然太多长春悲秋的时间感慨“来，拿着！”说着塞了团热呼呼的东西到居然手上。
“快趁热吃，老李家的煎饼，我特意多加了点辣，双蛋的，凉了就不好吃了”程浩急吼吼地看着他，拉着他进了身后的一家烧麦店“时间还早，我们吃完再进去”
“没吃早饭？”看程浩难得显出的饥饿样，居然有些意外。
“昨天熬了一晚实验，蒸馏室离不开人，早上八点多才结束，现在才觉出饿来”程浩说着，熟门熟路叫来老板，要了一屉烧麦和两碗羊杂汤“你也再吃点，中午人多，等再吃饭怕是要一点多呢，这羊杂汤糊辣味特别足，你肯定爱喝”
居然皱了皱眉头“那你怎么还来接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该叫我我自己过来的，你也好吃点东西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算好时间呢放心吧”程浩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啊”
居然哑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低头咬了口手里的煎饼，薄薄的饼皮馅料十足，薄脆夹着生菜酥脆爽口，在口中仔细的品味了一番“果然，还是这个味道”
程浩笑了“差点忘了，这也是你的地盘啊，老李家楼对楼，地方不好找，别说外校了，好多本校的学生也不见得知道”
居然也跟着笑了，目光透露出一丝怀念，两人都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就把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
居然倒了杯温水递过来，程浩十分自然地接过喝了，之前吃得太急，喝了热水反倒舒服不少。看了看表，程浩道“还有半小时开始，我们走过去时间也差不多了”说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店门。
眼看就要进校门，居然的步速渐渐慢了下来，看着程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浩有所察觉，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到居然的肩上“我说小同学啊，你这对待知识的态度很不端正啊，学堂胜地，敲开智慧的大门，你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几个意思？”
居然有些慌张，下意识向四处看去，校门口人来人往，其中也不乏勾肩搭背的同学，才微微放松了些“不是，我是担心你昨天没睡，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你担心我啊？”程浩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放心吧，我精神好着呢，昨天睡了一天，晚上才来学校替闻卓，你不信一会儿咱俩去球场跑两圈，看哥的飞毛腿一展雄风！”
懒得理这人死贫的样子，慢悠悠地走进校门，主路上的人多，两人极有默契地选择了左边的附路，人少清净，道旁两排笔直的梧桐茂盛，静谧又清凉。
路边时不时有骑单车的男生女生经过，笑闹声忽近忽远，那是大学生独有的青春和张力。程浩舒展四肢，在空中张开了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真好啊！”
许是被环境感染，又也许是被程浩自在的样子感染，居然的声音也带了些雀跃“什么真好？”
“天气真好”
“风景真好”
“年轻真好”
“有你陪着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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