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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饕餮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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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学期开学了。
白双以崭新的面目来到了学校里,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路上走着的同学纷纷议论着她是不是新来的转校生。
还有许多人打开手机聊天界面在群里询问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白双比上次她和夏星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一些。身材已经十分标准了。这和白双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眉眼间的气质也提升了许多。
白双走进教室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沈昭。他依旧漂亮,只是现在她的心里对他的好感已经不再像来的时候那样了。
刚来的时候,白双看到沈昭心里会有淡淡的疼痛,大概是宿主残存着的感觉。
和沈昭四目相对的白双移开了视线,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夏星害羞地和她打招呼:“双……白双,早上好。”
白双笑咪咪地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了进去。
夏星赶忙看向窗外,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差一点把自己偷偷给白双取的小名都叫了出来。在没人的地方,在自己的心里,夏星唤白双为:双双。
沈昭直到看到白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才看出来这个让自己稍微有一点心动的女生竟然是白双。他一点点都没有认出她来。就好像他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沈昭今天还有一件压在心里的大事,他想再和徐桐表白一次。虽然他知道,徐桐还是一样不会接受他。
白双作为上学期期末考试的第一名,在年级大会上发言。她缓缓走上台,看着底下那一双双望着她的眼睛,她终于不再从那些眼睛里看到鄙视这种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情绪。
那些望着她的眼睛里有一双是充满嫉妒的,这双眼睛来自一个女生,学生会主席徐桐,她就站在第一排,狠狠地盯着自己。白双想起以前的同样场景,站在这个台子上讲话的都是徐桐。
白双讲完话,下了台。响起了一阵阵掌声,甚至还有叫好声,她知道许多女生早就看不惯徐桐一直霸占着年纪第一的位置,所以这次终于有人超过了徐桐,那些女生们就像大仇得报般的给白双鼓掌。
白双从徐桐面前走过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轻蔑的嘁声。白双笑着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使得徐桐更加生气,一个不那么好的计划在徐桐的心里慢慢成了形。
年级大会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了各自的班级。白双坐在座位上喝水,并跟夏星聊天。她愈发觉得夏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自然,灵动,就算面目不那么出挑可是也足够让自己心动了。如果和这样的男孩子度过一生,应该也会很快乐吧。
白双没注意到沈昭还没有回到班里,她也是无意间听到平时和沈昭不错地那个男生聊天时和旁边的女生说到,沈昭又去找徐桐告白了。
沈昭站在徐桐面前,递出情书的手僵在那里。
徐桐轻蔑地看着他:“那个白双不是喜欢你吗?”
沈昭抬眼看着徐桐,他不知道她又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徐桐:“你去和她在一起,只要下次考试她的名次比我低,我就考虑和你在一起。”
沈昭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徐桐说的。他喜欢她,她却这样对待他。他又想起生日那天白双看着自己的眼神,他终于明白了那时候白双的心境。沈昭转身往班里走,眼泪无声地掉下来,他偷偷擦掉眼泪,把给徐桐的告白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白双调取宿主脑海里久远的记忆,她想起沈昭每次在年级大会上望着徐桐的眼神。正常人都看得出来那是爱慕吧,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白双也只希望沈昭能回头看一眼自己。
白双叹了口气,她正盯着沈昭的座位发呆的时候,就看见沈昭哭着跑进了教室里。
几个男生围了过去,关切地问沈昭怎么了。沈昭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而夏星却紧紧盯着白双,他怕白双会着急地凑上去,以前沈昭不喜欢她,可不代表会不喜欢现在的白双啊。
但是白双只是坐着没动。
“你不去看看她吗?”夏星小心翼翼地问白双。他在试探她,他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你希望我去吗?”白双笑眯眯地问他。
夏星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不希望。”
“所以我不会去的。”
夏星的心里甜甜的,“那以后别的男生哭,你也不许过去安慰。”他好像有点得寸进尺了。
“好。”
最后一节课,听着讲的白双又饿了。虽然她现在是瘦下来了,但是还是在和永无止境地饥饿做着斗争。
夏星用笔捅了捅白双后腰,从座位下面递来了一颗糖。
这次,白双没有接过糖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夏星的手。夏星挣了几下,没有挣开。
莲生看着镜子里白双和夏星在课桌下面偷偷握着的手,不由自主地也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洁白,纤细,骨节分明。
成人礼的日子到了。学校里升学的压抑气氛,被欢乐的气氛所取代。这一天,高年级的男生女生们都换上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来到学校,参加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仪式。
沈昭本就十分好看,精心打扮一番后更加的好看。他刚走进校园里,就吸引了许多女生男生的目光。
白双穿了紧身的黑色礼服裙,凸显的她的身材更加婀娜,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许多男生看了不禁脸红,夏星看到白双更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不少,眼神也停留在她胸口的起伏上。
白双正要朝着夏星走过去,就被别人拦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白双急匆匆地和那人离开了。正和别人聊着天眼神却一直没离开白双的夏星觉得似乎有什么将要发生,于是偷偷跟了上去。
白双跟着那个男生来到了教学楼的后面偏僻角落。徐桐和沈昭在那里,沈昭精心打扮的脸上有些泛红,他的眼圈也红了。他本来是来告诉徐桐,自己做不到和白双在一起,自己只喜欢她,但是他不是她的工具。
没想到徐桐却急了眼,她挟持了沈昭,甚至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又打发人叫来了白双。
徐桐看着走过来的白双,竟然有一种相形见绌之感。明明她才是这个学校里最优秀的,最受欢迎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没想到从上学期期末开始一切都变了。她接受不了这一切。
“你不是喜欢沈昭吗?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徐桐看着白双。
“什么交易?”
“你转学离开,从这里永远消失。”
“我若是不答应呢?”
“若是不答应,我就划花他的脸。”
沈昭一下子十分惊恐:“不要!不要!白双我求求你,你转学走吧。我不要毁容。”
“徐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卑鄙了。沈昭和你无冤无仇,更何况他喜欢你吧,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白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她只好故作镇定。
“我不要什么喜欢,男生都是麻烦,我只要保送到最好的大学,做一个成功的人。”
一旁看着的夏星简直不敢相信他此刻看到的,那个双眼睁大布满血丝的人真的是平日里那个看着待人温和的学生会长吗?
白双看着徐桐,觉得她很可怜。但自己又何尝不曾是可怜的人呢。
“好。我离开。你放了沈昭吧。”徐桐没想到白双这么快就答应了。
“哈哈哈哈,沈昭你看看,白双对你可是真的痴情呢。我只是说要划伤你的脸,她就妥协了。”
沈昭被放开,松了一口气。
白双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夏星却有点伤心,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来白双还是喜欢沈昭吗?
白双大步走开了,她知道徐桐也不会真的做什么傻事,不然她就再也没办法做什么成功的人了。她从角落里拽出夏星,牵着他的手,边往前走,边用手擦掉了夏星脸上的眼泪。可是夏星的眼泪却止不住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白双停住了脚步,看着夏星,看他哭成了小花脸。她轻轻低头,调笑地吻掉了他的泪。轻轻慢慢的吻落在夏星的脸上,又落在他的唇上。
“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一个,以后也是。”
苦着脸的夏星终于笑了。
徐桐轻蔑地从两人身后走过,沈昭瘫坐在地上,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任务完成百分之百。”白双的头脑里莲生的声音响起。
“啊?那我要离开了吗?”
“不会,夏星离开人世你才会离开。”
“哦,”白双舒了一口气,“我这刚谈上恋爱就走了也太不值了。”
莲生却有一点失落,他背对那面能看到白双一举一动的镜子,默默发呆。
引渡者是不该对要渡的人有任何情感的,莲生只好把这种心里郁结的感情归咎于,今天轮回界天气不好。
白双和夏星的感情一生顺遂。
夏星走的时候很安详,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那时候白双和夏星已经成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两个人一直牵着的手,直到去世也没松开过。
当最后一丝呼吸从白双的身体抽离,她明白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死亡之后的空间。这种感觉她似乎很熟悉。漫无边际的混沌,但是这一次她突然从混沌中无限下坠,周围也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