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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入学睡着 ...

  •   2016年7月10日
      明明七月才刚来,暑假才开始,六月才离开。太阳公公在学生上学时很温柔,时不时让阴天占了领地。可这一到放假,像是阻止学生党渴望探究世界的脚步,一个劲儿的散发热情,柏油路让人喘不过气,路上的人脚底升烟。
      可就在这天,偏偏是新生领入学通知书的日子。当7月1日,卓越爸妈知道方卓越考进了第一志愿,江苏省苏州实验中学,立马告诉了两方的亲朋好友。因此方卓越拿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零花钱,400元,这对于从没有零花钱的方卓越是一笔巨资。
      从吃土少女升级为富婆,在家吃了七八天的外卖,看美人直播唱歌,刷礼物,微信群给初中同学发红包。这他喵就是富婆的生活啊。【现在想想真是死肥宅的幸福生活…】
      卓越爸妈这么兴奋是因为初一的方卓越是佼佼者,初二有了物理这门玄学科目,加上任课老师是苏州小娘男,方卓越的脑袋就这么和桌子在一起了。其实也不止方卓越一个人这样,大半个班齐的一塌糊涂。也就方卓越一个人单纯的以为周末大家都在家里嗨,秉承着大家都这样疯里疯去的执念,一路向下,到了年级排名三十几,一瞬间脑袋被排名炸开了。
      回到家里,一米六五的身高冲进妈妈的小小的怀抱里呜呜地出声,抬起一张青春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咋办啊,妈妈?我是不是考不上高中了,不想那么快结婚啊啊啊啊……”
      妈妈把方卓越的马尾辫往后一拉,双臂环胸,
      “你说呢?作业每天写到七点就开始昏昏欲睡,语文题上写物理概念,不知道的以为你抄岔了!周末一觉睡到十点半,作业都等周日写。考试都是临时抱佛脚!你能考个屁,考个3+2吧!”
      方卓越气急败坏,握个拳头不知道要干嘛,眼眶又酸又疼的,然后突然大喊。
      “你懂个屁,我那是享受生活。我要考实验,你信不信?”然后跑到厕所。卓越妈明显被吓了一跳,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去厨房做菜了。
      哈哈哈,你猜方卓越干嘛去了。
      方卓越正拿着蓬头,望窗外洒。她此刻希望的是有个倒霉的人大叫一声,那样她会很快乐。毕竟啊,她的快乐有时会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个刺激游戏是她和妹妹发明的,小孩子小时候总有些奇思妙想,看到别人糗会被逗得哈哈大笑。
      很快,方卓越的确认真了一段时间。上课的时间总是难熬的,敌人容易侵入,很快,她又睡了。直到初三,情况有所不同,附加一门化学,睡着的前戏都不需要了,点头也不用了,直接倒,义无反顾。
      终于把日子睡到了二模后的填报志愿,毅然决然地在第一志愿一栏填上了实验中学。实验中学不及苏高和星海,苏高和星海是真正强者呆的地方,而像方卓越这样普通又渴望翻身的人则希望进入实验,因为这个学校是黑马涌现的温箱。想拥有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高中生活就得进入实验。
      在家里,方卓越给予父母她绝对能考上实验的信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除非天上掉馅饼让物理、化学、历史和政治简单到爆,否则她连实验的屁股都摸不到。
      2016年天上真掉了馅饼,那年的数学和化学简单到爆,方卓越两门成绩差两分就满分了。六月是个温和的月份,在初中同学心惊胆战地等待录取线出来时,她倒是整天悠闲地和朋友去观前街涮火锅、吃自助、喝奶茶、看电影、唱K、逛古街。
      所以,很幸运,方卓越成功进入实验。爸爸的语气变好了,逢人便说大女儿进入了重点高中。
      因为六年级的青春期发育,方超越的身高涨了,胸部的发育让她羞耻心爆棚,驼背就是这么形成的。体重直窜65kg,痘痘长得倒是不多。长期受男生女生的欢迎,整个儿一个大块头,对人和蔼。自己也极度偏爱可爱的女孩子,所以养成了男孩子的性格,穿着也偏男生。身高长到170,体重减到60kg。那是因为在福建老家发了一次七天的高烧,高热量的食物一点没吃,所以瘦的。
      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中入学,服装永远是t恤、运动裤、运动鞋。
      其实方超越一直以来这种打扮的原因还有,家里其实不富裕,超生。
      妈妈是家庭主妇,为这个家奉献了十几年,做牛做马。爸爸在外面做生意不顺利,回到家就会对所有不入他眼的东西发火。
      他会对做菜有时太淡发火,吃饭时孩子们没用手扶碗发火。孩子们因为妈妈做的菜太好吃眯上眼睛晃了晃脑袋作享受状,爸爸会瞪他们说,“有病啊?去治!吃饭别出声。”
      爸爸吃完晚饭就躺在沙发上看手机。脚架在桌子上,双脚摩擦着,停顿一会儿,便把袜子一脱,往阳台衣筐方向一扔。最终由于扔的方式不对,他是像撒花似的,所以,脏袜子最终落到了沙发角落,它们等待着方卓越和妹妹们扫地拖地时发现。
      他每天都在家里抽烟,但他会把厨房的门关上,开着抽油烟机,拿着手机。厨房没开灯,只有烟的星火和手机屏幕有光,还有令人嗓子发疼的二手烟。逼的孩子们开电风扇去烟味,这会让烟味直冲脑袋。
      爸爸一周会和生意上的伙伴吃饭四五次,总是深夜醉熏熏的回家,大吼大叫。又会发出邪恶的笑声,大叫着去抓小妹。
      只有在这时,方卓越才会像一个勇士一样保护妹妹。因为只有这样的爸爸没有压力,会陪着他们玩耍。就算被孩子们乱打,也会嘿嘿嘿的笑。
      只有在这时,爸爸才会抱着方卓越他们,对着他们一个一个重复,“爸爸爱你们哦,最爱你们哦。你们的妈妈最贤惠了,最漂亮了。爸爸很幸福啊!”
      妈妈会一整夜地照顾他。无论爸爸怎么嫌弃她,觉得她毫无用处连饭都做不好,只有在酒后会说出让人开心的话,可她还是默默地操持着家务和带孩子,因为这个家需要爸爸。没有爸爸,学费就没有,也没有我们,所以妈妈一直顺着爸爸。这一切的一切,方卓越和妹妹们都看在眼里。
      方卓越一直觉得爸爸是个很矛盾的人,虚伪却又真实,既关心他们,又会忽视他们。方卓越对爸爸的爱也是矛盾的。
      现在,她考上了实验,爸爸很高兴,妈妈更高兴。
      2016年7月10日这天,方卓越穿着中考第三天的黄衣服。那是一件幸运t恤,飞黄腾达。爸爸妈妈开着马自达去实验,在门口领了一个黄袋子,那是学大教育的广告。他们犹如农村人进村,夸赞着实验操场的大,虽然操场还在修建中。
      快进入高中的少年少女们果然不一样,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穿着仙女儿一样的裙子,潮鞋潮牌,满学校的资本主义。
      方卓越很难受,不过看到爸妈一脸对她充满骄傲的表情,她很快被要进入高中的幸福感充斥了。满载着欢喜在体育馆签了住宿表,领了入学通知书,然后几乎绕了整个学校才找到大礼堂。
      站在大礼堂的入口兼出口处,看到的是礼堂黑压压的,只有台上有红光,朦朦胧胧的。在方卓越看来,那就是高中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
      她不知道台上的那三个人是未来陪伴她三年的学校三巨头,副校长,德育处主任,年纪组数学领头人。
      突然,方卓越略壮的手臂抬了起来,朝台上挥了挥手,没有意识的被爸妈拉走。走到座位旁,爸妈才看到女儿的手挥着,尴尬地把她手压了下去。还好周围黑压压的,三巨头没看到,可并不是没人看到,比如后面被挡到的男孩子。
      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歪了歪头,重新换一个方向看向台上,头都快偏到右手边的气质中年女士身上了。舌尖和上颚轻轻一用劲发出一声“啧”。
      卓越爸妈互相使了个眼色,赶快把方卓越拉到空位上,可位置只有两个,所以方卓越坐到两个位子中间的扶手上。她直直的坐在上面,还是碍着后面的视线,这样比她的略壮身型更突出了。
      身后的男生又不满地发出“啧”声。
      方卓越被着两声悦耳的“啧”气到了,她猛的一转头,刘海有点长,扎到眼睛了。很滑稽,她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的样子被后面的男生看到了,即使灯光很暗,仍能感受到方卓越五官扭在一起的模样。
      袁因低眉,右手的大拇指支在下巴上,食指搭在上唇上,嘴角偷偷地咧开,没有漏出牙齿。
      方卓越疼的一瞬间只睁了一只眼,台上的红光淡淡的反射在男生脸上,她闭着的眼睛忘记睁开了。
      他分明是在笑,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看上去是个很有知识的人。我要不要问他在笑什么?
      身后的男生似乎感受到女孩子探究的目光,停顿了几秒抬起眼,发现她还是那个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滑稽模样,忍住了笑,轻轻地,“咳”了一声。
      方卓越突然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尴尬了。她恢复了表情,转回了头,没有再直直地坐在扶手上,而是将身体靠到了妈妈身上。妈妈赶紧扯了扯她的手臂,“干嘛呢?不小了啊,都是人呢!”
      “挡着人家了哼……”
      接下去,耳边就是妈妈在和旁边家长谈话的声音。妈妈先挑起话题,
      “真是有缘啊!你们家孩子考多少分进这个学校的啊?”
      “哎呀,我们家女儿考的一般般,679,进入这个学校很不错了。在初中,她只能排个班级二十。”
      “其实你们家考的很不错呢。”
      妈妈一瞬间没话聊了,所以结束了话题。自己家女儿考了668,班级排第四,和别人聊天老带着自卑啊。算了,还是别聊了,好好听老师讲吧。
      方卓越趴在妈妈肩上一阵苦味,刚进这学校一个小时,怎么就感受到两次自卑了呢。唔,妈妈的脖颈带着海飞丝柠檬的味道,真好闻。在台上三巨头说完“能来到实验的学生都是有能力的。在未来的日子,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你们能进入实验就是顶尖的!”后,方卓越便靠在妈妈的肩上睡着了。爸爸也不喜欢三巨头这种官方话,所以在接完一个电话后离开了。
      后面的男生看着前面有点壮的女孩子一动不动靠在妈妈身上,心里一阵发笑。
      你不觉得你脑袋有点重吗?就算你妈也不轻,可你也得注意一下你妈的感受啊。哈哈哈哈哈哈。
      等醒来,方卓越的第一眼就是一个穿着短裤,脚上一双Nike鞋,背着黑色Adidas书包离开的修长背影。这才才意识到,家长会结束了。
      妈妈告诉方卓越,“你有三本高中语数英要做,而且学校要你上网上教学课,十五天。分班和宿舍号得在军训后,开学才知道。还有,爸爸先走了,我们得坐公交车回家。”
      前面的消息对于方卓越没有任何震惊作用,可后面的话,让她欲哭无泪。
      拜托啊,老天啊,一到放假,这太阳就跟炎火焚身一样,非得让她也感受这炎火焚身。看着周围同学们坐着车走了,方卓越想,妈呀,这漫漫长路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是用ipad写的,封面得要用电脑改,我已经让我小妹给我画了封面,改天用电脑换封面。第一次写文记录高中生活。方卓越的原型就是我哈哈哈哈哈。嗯,我马上要上高三了,理科生,文笔极差,就是想给自己的高中留个东西加上想把游戏戒掉,有时间就学习和更文,反正就是不能打游戏。啊啊啊啊,好想把文写的美一些啊,因为太幼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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