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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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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江南路途遥远，如今天气虽已经渐渐转暖，可有些地方因着地势定然还是会有结冰，想必路程并不好走，您如今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起来，不若在等些时日，等着江水彻底融化了动身也不迟。”枝绿为沐秦解下身上的披风，一边劝解道。
枝绿没想到陪着自家小姐去了一趟书房，自己竟然会收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若是沐秦离府，她作为沐秦的贴身大丫鬟肯定是要随着沐秦一同离开的。
可是枝绿身为家生子，从小便生活府中，突然离开沐府前望自己从未见过的江南，心里是不愿的。何况家中长辈正在商量她和府中管家的幼子的亲事，若是这个时候离开，这门婚事怕是凉了。
老夫人去江南已久，据说身子已经越来越差了，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回府，若是沐秦也跟着去了估计也会随着老夫人长居江南，对于她这种家生子来说根本全无利处，不说她自己，即便是她爹娘也不会愿意她随着沐秦去往江南。
“如今祖母身子不好，府中他人都事务繁忙，只余我一个人能有多余的空闲的时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这个时候前去江南陪伴祖母。这件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沐秦换上宽松的衣物坐在梳妆镜前将头饰逐个换下，看着一个个银钗从自己头上卸下，沐秦松了一口气，这种东西戴在自己头上可都是钱，不止自己觉着沉重，还需要时时刻刻小心，万一不注意磕到碰到这可都是钱，令人心疼。
“小姐......”
“你不必再说了，先下去吧，去看看桃红。”
沐秦知道枝绿想说什么，可是她已经决定一定要离开沐府，所以不论枝绿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且因着枝绿的身份，她并不会将枝绿带出府，不过若是此时她告诉枝绿自己并不打算让她一同前去，以枝绿的性子定然会多想，为了避免麻烦，沐秦还是决定等明日枝绿和桃红一同伺候时，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这样就可以对外说是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
沐秦微微叹了一口，铜镜里的女子也随着沐秦的动作而眉头微皱。若不是怕惹人怀疑，沐秦连桃红这个府外买来的独身一人的丫鬟都不想带着。
“小姐，我听枝绿说您准备去江南了？”沐秦正想着自己之后的计划，桃红端着汤药便走了过来，放到了沐秦的身旁。
“祖母身子不好，身为孙女我想去陪陪她。”这话沐秦已经说了许多遍，再一次对桃红重复也是轻车熟路。
“老夫人平日里最偏宠小姐，如今老夫人外出养病，小姐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孝心也情有可原，可即便是这样小姐也要注重自己的身子。此去江南路途遥远，小姐更是要多加小心。”
沐秦哭丧着脸将自己面前的汤药喝完，拿起蜜饯十分迅速地塞进嘴里，才觉着自己活过来了。
桃红看着沐秦将汤药喝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絮叨。
“国公爷可曾安排了小姐几时上路？”
“爹爹并未安排，一切全凭我意，不过我想早日动身，好早些时候见到祖母。”
桃红点点头，“既如此，我便吩咐下去，等将行礼收整好，我们便上路。只是不知小姐是准备坐船还是马车？”
“我听闻如今和谁还未完全融化，不如我们先行马车，而后坐船？”
桃红得了吩咐，当下便要安排下去。
“桃红，等等。”
桃红停住自己离开的脚步，重新回到沐秦身边。
“这次前望江南我只准备带你一人前去。”
看着桃红明显惊讶的面孔，沐秦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到，“枝绿是家生子，一家子人都在府中，让她陪我一同去江南和家人分开，我心中不忍。况且我还听说枝绿家中已经开始张罗枝绿的婚事了，这个时候让未婚夫妻分开，不论谁都于心不忍。”
“一切全凭小姐吩咐。”
沐秦将桃红打发了出去，顺势趴在了桌面上。
她原本想着只要出了沐府，自己完全可以趁着外出逃走，这辈子再也不回沐府，如今看起来自己还是想的过于简单。
即使她在国公府里不受宠，可是身为国公府的嫡女，再怎么寒酸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行。即便是她在中途真的有条件和能力逃离沐府，想必她身边的人定然也活不长久了。
沐秦不是圣母，可是若是这么多人因她而死，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
“你倒是个有主意的。”次日一早，沐秦去正院请安，按照以往的模样，沐夫人只会冷淡于她，两人相对无言做上一炷香的时间，沐秦每日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可是今日沐秦刚刚踏入房间内，便迎来了沐夫人的讽刺。
“女儿安心在院中养病，不知母亲何出此言？”沐秦看着沐夫人有些喷火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在旁人的眼中，沐夫人从来都是温柔贤淑的，让旁人说不出一点不好。
可是自沐秦有记忆以来，沐夫人大多时候都对她异常冷淡，若是偶尔做错了事便会气急败坏，出言嘲讽。
若说现在态度冷淡是因为沐夫人所查到的身世，可是以前呢？
但是沐夫人如此对她的原因，沐秦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因为她马上就能离开沐府这个大牢笼了，从此之后和沐夫人再不相见，一想到这儿，沐秦心中便压抑不住欢喜，连原本紧抿的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
见到沐秦如此模样，沐夫人自然更是火大，不过记挂着自己的身份，沐夫人好歹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你父亲平日里繁忙，普通的小事不要轻易去劳烦他。我管着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你若是有事直接告知我我便可，何必去寻你父亲？”
沐秦坐在沐夫人的下手，暗自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昨日沐夫人那副模样，她也不用专门去书房寻沐国公。
不过虽心中这么想着，沐秦口中的话语还是恭恭敬敬地，“昨日是女儿鲁莽，没能好好考虑就去寻了父亲，今后不会了。”
“今日女儿来还有一事想要请母亲答应。”
“你还有何事？”沐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想着昨日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看沐秦的目光愈发不耐烦。
“女儿此次前去江南，想要一切从简，身旁只需跟着桃红一人即可。”
沐夫人根本不想让沐秦离府，可是沐秦已经得了国公的肯定，自己无法阻拦，如今沐秦想要一切从简，正是合了她的心意，毕竟一切从简，在路上最不安全，届时遇上麻烦也是不可避免的。
虽说心里想的恶毒，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你是国公府的嫡女，若是出门的场面寒酸，定然会有不少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身为沐府女儿，不应意气用事，而应该为整个沐府考虑。”
“女儿前去江南探病，若是人马过多到江南之后不可避免地将会影响到祖母静养。所以还望母亲能够同意女儿这一提议。至于嫡女出府的排面，只要国公府内不声张，没人会知道出去的到底是谁，女儿可以同桃红走国公府的偏门，轻装简行，轻易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这个当母亲的也阻止不了你，不过还望你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
得到了沐夫人的许可，沐秦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自己的安排重新吩咐了下去，等着第二天天一亮便和桃红坐上马车离开沐府。
***
“爷，沐国公的嫡女悄悄离府了，看那方向正是往江南去的。”
男人一身玄衣坐在书桌前批改公文，听到下人的汇报，笔尖停滞了片刻，在公文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如今江南正是多事之秋，你们好好盯着沐家那个嫡女，看看她此时前往江南到底所谓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一更，如果我没有睡着，应该六点前就出来了，如果我睡着了，大概就要等到第二天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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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