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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次相遇 ...

  •   彼岸忍住欲要将楚淮睿扔下楼的冲动,后退了两步,又后退了两步。“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楚淮睿向前的脚步突然一顿,兴奋的脸色微微一滞,眼中布上了疑云,惊道:“你忘记我了?”

      彼岸继续瞥了那人一眼, “什么叫忘记,我压根就不认识你,把面纱还我。”

      她本能地装起了失忆。

      楚淮睿凝视了她片刻,随即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没用的,哪怕是你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这面纱戴与不戴都是一样的。”

      “呵!这是多想要我死。”彼岸瞅着他不肯放,便上前去抢,可他却不肯松手,死死地拽住另一头。

      彼岸用力拽了几下却未拽出来,心中开始窝火。

      楚淮睿突然绽开了一朵花般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忘记我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楚淮睿,请姑娘多多指教。”

      “楚淮睿?”彼岸冷笑一声,“别说我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想认识。”

      彼岸自知自己力气可比三头牛,可是如今连从一书生手中的面纱都拽不回,着实很丢人,要是传出去,她肯定会被那幽灵笑话死,一想到那个邪魅的女人,她心中的怒气便一下爆发了出来,身子忽地向前一闪,点住了楚淮睿的穴道。

      楚淮睿只觉得身子一颤,全身都不受控制,就那样看着她轻轻松松地从自己手中抽出了面纱。

      彼岸重新将面纱戴回脸上,才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带着警告道:“刚才你冒犯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相逼,小心我把你从里扔下去,请你现在立即马上离开我的房间,而且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照样可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她已觉自己用了极大的耐心跟他说出这么多话来,若他再继续纠缠下去,那她只好拿伍茜这双洁白如玉的双开荤了。

      楚淮睿面色慢慢地沉下来, “打扰了。”

      说完默默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彼岸这时才发现,他走路时一脚深一脚浅的,应该是刚才摔到了脚。

      是他自己亏心事做太多了,摔坏腿也是活该。

      彼岸迅速找了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理由,然后上前关上门,转身却看见一桌丰盛的饭菜。

      这是楚淮睿刚刚端来的?她刚刚明明只点了两碟小菜,如今桌上却摆着五个大盘,而且都还是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叫花鸡等好菜。

      切,想凭这几样菜就跟我和好,门都没有。

      她对此更是不屑,胸口却是闷闷的,仿佛天气阴沉了下来要下雨一样,可望向窗外,明明就是艳阳高照。

      她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筷子拿起了又放下,刚才被楚淮睿莫名其妙地搅和,现在心情全乱了。

      她干脆跑到床上,盖上被子蒙头大睡,也许当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难以入眠。

      竹桃是在临近掌灯时分才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比彼岸预算的要晚了一些,因为她既然能够事先搞定她进城的麻烦,难道就不应该事先搞定煜王的行踪吗?

      鬼知道呢?说不定跑去哪逍遥了也未可知。

      据竹桃探来的消息,煜王殿下除了每日正常上下朝之外,还有一个最近才形成的习惯,那就是每日酉时初他都会到彼岸曾经住过的小别院中去,直呆到戌时末才回府。

      彼岸愕然,心想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回来,所以一直在别院中等自己?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如他所愿,来一场慎重其事的偶遇,然后再说自己是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才躲进去的,她相信以她如今在朝廷中的响当当的名号,足可以说得通。

      于是俩人商议,彼岸前往别院赴约,竹桃则在暗处协助。

      彼岸收拾停当后退了房间,趁着夜色的掩护,往她曾经住的小别院而去,所幸彼岸戴着面纱,纵然大街上人来人往,偶尔还有一队京卫走过,也未能将她认出来。

      当她到达别院门口时,已至戌时。

      彼岸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然后便身形一闪,人已站定院内。

      当然,逃难自然有逃难的样子,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按照彼岸对此院的熟悉程度,哪怕院内漆黑一片,她照样能够轻车熟路地摸到正堂,就在她准备迈步而入的时候,周围突然火光四起,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彼岸脸上便未有任何惊讶之色,她冷眼环视了一圈,围着她的人皆是红衣铁甲,头戴银盔,手中举着火把或和大刀,箭尖齐齐地对准她孤单的身影。

      只要她一动,便会被立即射成筛子。

      “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杏园?”其中一个应该是这群官兵的头领站了出来,盯着彼岸大声喝问。

      由于彼岸戴着面纱,他便未一眼将她认出来。

      彼岸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堂内。

      良久,仍未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心想这么大动静,煜王难道不好奇?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而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府兵?

      彼岸顿感自己中了埋伏,心中怒火便冒了三丈。

      这个竹桃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心中怒骂了一句,身子微侧,当先便发了难。只见她轻松躲开了一人的攻击,随后玉手如闪电般袭向那人的尺泽穴,同时夺过了那人手中的大刀,有兵刃在手,她便彻底放开招式与官兵战在了一起。

      整个杏园顿时都笼罩在一层喊杀声之中,举着火把及握着大刀的人将场中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明亮的火光不带一丝阴暗地从周围映射过来,暴露在强光之下的彼岸除了拼命挥动手中的刀剑御敌之外无所遁形。

      越来越多的官兵握着大刀朝圈子中心围了过来,然后他们刚靠近的身子又被击飞了出去,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官兵,哪怕偶遇强敌,在没有军令撤退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她本无心念战,可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大刀让她跃起的时间都没有。

      一串串鲜红的血珠随着彼岸手中的大刀从敌人的体内喷涌而出,洒在她一身宽敞的紫色锦袍上,形成了一朵朵娇艳的图腾。她就像一个从地域归来的恶魔,正在肆意地略夺他人的生命,倒在脚下的人几乎都快堆成了一坐小山。

      官兵见那华服蒙面人身如鬼魅,心头便是一阵阵发凉,虽然不敢明着退缩,但包围圈似乎在无形地扩大。

      彼岸瞧见这圈子越来越大,便知良机已到,脚尖一点向屋脊越去。

      她对这院子周围的环境极熟,这里的屋脊如同地面般平直,她只要再跨过两座屋顶,便能到达院墙了。

      可是,就在她人在半空之际,一支冷箭隐藏在喊杀声中,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后背。

      彼岸痛得全身一颤,本来可以越上屋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落。

      这辈子,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要她的命。

      临近着地之时,彼岸在空中的身子突然一翻,人已经直接半蹲在地上,只是脸上的面纱被风吹掉了。

      后背传来钻心的痛,额上更是冷汗淋漓,全身仿佛都已经湿透。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

      围着的官兵自然恨极了她,可是他们仍然想看看刚刚还形同恶魔的人在受了如此重伤之后还能做出什么妖来,他们就那样带着愤怒与解恨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彼岸一点点地站起来。

      周围火光冲天,将她那张苍白的脸颊照得几乎透明,众人的眼神也在从最初的愤怒与恐惧中慢慢地变了色。
      “是她?武状元?”他们渐渐地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曾经被他们奉为神灵的脸,因为她不但武功天下第一,而且还长得极美。

      然而此时,他们心中的神灵突然就站在自己眼前,除了对他们心灵的冲撞之外,便是大惑,“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他们都知道她曾经在擂台上的无敌,更尝过了她今晚的狠辣,曾经心中对她的美好向往也消失殆尽,转而为之的便是害怕与胆怯。

      他们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手中的火把与大刀捏得更紧了,有些甚至出了汗。

      现场只有不断燃烧的火把传来 “噼啪”声,这是目前整个杏园里唯一的声音。

      彼岸丝毫不理会这些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面色平静,慢慢地抬起眼眸,透过层层火光,她望向了那个暗箭射出的方向。

      在一根大红柱子后面,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倒映在墙上,手中拿着弩/箭,几乎就在她望过去的同时,那支弩/箭“嗖”地一声,穿过夜空,乘着火把的“噼啪”声向她袭来。

      彼岸双眼如针,拼足了所有的力气举起手来,硬生生地接住了欲扎向自己印堂的箭。

      她紧紧地握着箭柄,似要将它捏断,指关节由红转白。

      突然,她大喝一声,用力甩出了手中的箭。

      那箭带着破空之声原路返回。

      躲在柱子后面偷袭的人探出脑袋来想要看看情况,却未想到他还未看清对面情况,喉咙已经被折回来的利箭刺穿,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鲜血在他的脖后渐渐蔓延出来。

      用力过后,彼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但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信念硬撑着。

      彼岸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她侧头看向周围举着大刀和火把的人,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虽然没有主动攻上来,可看这架势似也不肯退去。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片刻,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的大兵突然拔开众人,进入了圈子的最里层。

      彼岸识得此人,正是今科武榜眼裴江,一个在武举考试时只比她稍显逊色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彼岸,此人便是今科武状元了。

      “我很想知道你看到我会作何感想?”裴江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盯着彼岸,他知道彼岸受了箭伤,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之前败给彼岸就已经让他受了不少的气,可后来彼岸居然拿了头衔不做事,占着茅坑不拉屎,便让他一度地想冲进天牢咬死她,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后来她无故消失了,他的气也消了,只是苦于武状元这个头衔永远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了,他便一阵不爽,谁知今日有人告诉他,她又回来了,他便打算过来会会她。

      当然,在杀她之前先将她羞辱一顿也是很有必要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还是你认为我会怎么想?”彼岸用衣袖擦干嘴角的血迹,见到此人她只会觉得不妙,还能有什么想法?

      如果打起来她绝对没有胜算。

      这辈子,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要她的命,如果真遇到打不过的,那她会在被杀之前自杀。

      “你应该想你真正的死期到了。” 裴江伸出粗短的食指指着彼岸的鼻尖,一脸看你往哪儿逃的表情,哪怕现在的彼岸受了严重的伤,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胜之不武。

      “怕你没这机会。”彼岸便不想跟他过多费话。

      “我问你,谁把你从天牢中救出来的?”裴江高大而雄壮的身子在彼岸的面前来回踱步,就像一座左右移动的大山,不过是一座有点烦躁的大山,可以看出他便不想问这种问题,但由于某种原因,他又不得不问。

      “自然是霍尚书救了我。”彼岸知道这裴江是霍应楼的人,便故意把事情给引了过去。

      “找死!”裴江双眼爆凸,作势就要朝彼岸冲过来,岂料他刚一抬腿,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轰……”的巨响,几乎要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给震聋。

      那声响持续了好久才停歇。

      众人面色大惊,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后方一处院子浓烟滚滚,冲天火光拔地而起,照亮了半边天。

      见惯过大场面的京卫兵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能够有如此威力的,恐惧也只有震天雷了。

      震天雷不是官制的火器吗?怎么会有人拿到震天雷?只炸那一处院子吗?还会不会炸其他的地方?

      无数个疑问在众人心中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院落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如果是他们接下来又该如何?

      就在众人即将遗忘彼岸时,突然有一小兵听到有物落地的声音。

      小兵回头,看到一个震天雷落在彼岸的脚前,在地上咕噜地滚了几下,上面还连着一根引线,线上正燃烧着小小的火焰,冒着淡淡的烟。

      “有雷,快跑!”那名小兵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拔腿就跑。

      众人只听见这声,便如一大窝老鼠遇见了猫,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座院内只剩下两人。

      彼岸也着实吓了一跳,正准备后退,却见唯独裴江一人回过头来,他瞧那引线还剩下一小段才能引爆,便想着冲过来掐断它,谁知彼岸上前飞起一脚,将震天雷踢向了裴江的面门,裴江本能地一惊,身子跃起,极速后退。

      就在此时,屋脊上突然跃下来一名黑衣人,提着彼岸的肩膀,跃上了屋脊。

      裴江知晓震天雷威力,只能后退,苦于不能上前追赶,他退自院外绕到另一处屋顶上,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踪迹,再看那院中的震天雷,引线上的火光噼啪了两下,随即熄灭,等了半天也不见其爆炸,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其爆炸,他便大着胆子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空心的。

      “他娘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是谁救了彼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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