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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撞见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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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黎塘天,吃不了这么多,就别浪费!”眼看黎塘天一口气点了这么多,杜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不是他请的客,但是他全身上下可是传承了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传统美德啊!
黎塘天爪子一挥,又点了一个大连鲍,说得振振有词:“我跟你说,别看我点得多,其实,这里的量少的可怜!就我宇宙级的饭量,这点还不够我塞牙缝!再说了,要是真的吃不完,大不了打包回去呗!”
杜明无语了,那服务员却是听得一脸黑线,敢情有胆当面说人家酒店分量少的,就黎塘天一个?
林恩就点了一杯玉米汁,问杜明要什么,杜明说不要,他就吃黎塘天点的,不用猜也知道黎塘天这货肯定吃不完。
服务员出去十多分钟也没见回来,倒是送餐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
林恩往锅里放了一些东西,趁着里面的汤还没开,想着不如出去逛逛。
其实也不知要怎么走,这个火锅料理餐厅也够大的,他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就到了收银台。
台面上摆了几张会所的宣传单,巴厘岛式按摩,足疗什么的。
其实,足疗什么的只是一个掩盖某种事实的幌子,国内的酒店普遍来说年营业额都不高,若不是靠某种途径来获取,而紧靠餐饮方面的来赚钱的话,是远远支撑不起几百名员工的工资的。
上大学之前的林恩很是纯洁,从不知道酒店也会隐藏这种色‖情服务,尤其是这种五星级的。就拿SPA来说,虽然中文是按摩的意思,但其实是为一些在家欲求不满在外觅食找小姐的人而服务的。
要不是听黎塘天他们聊天时提起,林恩真的是一丁半点也不敢相信。
“林恩?”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尾音带着微微的上挑,在热火朝天的火锅店里甚是悦耳。
林恩循着声音扭头看去,火锅大厅的另一头,圆形的木质长桌旁边,那人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长身玉立,朝他这边远远地看过来。
不得不承认,世间真的存在缘分与巧合这种东西,自从来到这所大学,总能毫无预兆地遇到某些人某些事。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又有力,其他人或许听不清楚,然而林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走过去,然而苏俊夏也没有走过来,却转身进了旁边的小办公室。他原地站了一会,刚想抬步离开,却又被人叫住了。
这次尚未等他转过身,苏俊夏就走到了他前面。
“怎么跑到这里来吃火锅了?”
林恩想了想,决定把黎塘天的那一番话浓缩一下:“听说这里经济实惠,在学校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苏俊夏还没说话,旁边一道声音却插了进来:“小夏,好些天没见你来了,以前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现在却是难得看到你,也是,学业摆在那呢,也该好好学习。”
林恩扭头看去,来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可鉴。
苏俊夏看向来人,点头微笑,十分有礼貌:“郑叔叔。”
那男子“呵呵”一笑,笑容很是亲切熟稔,他抬手拍了拍苏俊夏的肩膀,复又看向旁边的林恩,“哎”了一声,问:“小夏,你的同学?”
“不是,”苏俊夏摇摇头,“是我所带班级的学弟,低我一届的。”
“这样啊,”那男子一口揶揄的语气,笑着说,“那你可得好好招待他了。”
“那是自然。”苏俊夏也笑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弟,怎能招待不周,也不用劳烦你这个火锅经理了。”
那男子哈哈一笑:“那行,我忙去了,董事长不在这里,几天前出差了,你就自己逛逛吧,有事叫我就行。”
林恩这才知道这个男子是火锅的经理,忽然就想起刚刚服务员去找经理商议的事,若是苏俊夏提起,以他们的交情,别说免费唱三个小时,就算是通宵也不成问题。然而林恩却没有这么做,他不习惯用别人的人情为自己谋得便宜。
那男子一走,林恩也不知要说什么,他不是语拙之人,却无法做到和别人拉家常,所以若不是有事,在彼此不甚熟稔的情况下,他不会先开口,哪怕一直沉默,更何况苏俊夏是自己的班导,在某些方面起到管教的作用,那便是若班主任不在,那么班上的一切事宜则是他说了算。
自然,苏俊夏也不是话唠之人,然而,他却擅长打破僵局。
“你不用拘束,我虽是你的学长,却也可算是同龄人,我们聊得好就行,也别想这么多。”
苏俊夏的一番话,让林恩颇有些惭愧,其实,班导这个身份只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刚刚他才得知苏俊夏在这里的身份。按照刚才经理的那番话,苏俊夏和这家酒店的董事长的关系绝非一般。
如此一来,富二代这个名词扣在了苏俊夏头上也不为过。
当然,林恩也不是瞧不起富二代,只是从没想过苏俊夏是,因为无论是从他的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都看不出来苏俊夏是富二代,他不铺张浪费,没有飞扬跋扈,更没有那种生在富贵人家惯出来的贵公子脾气,而他本人的脾气则更接近于寻常人家的那种平易近人、乐于助人、积极向上。
“恩恩,怎么去这么久……”黎塘天突然蹦出来,待看到林恩旁边的苏俊夏,惊了一下,过了足足两秒才回过神来。
呵呵地笑两声,打招呼:“学长……你怎么来了?”
苏俊夏看了黎塘天一眼,说:“我来这里有事。”
转而看向林恩,笑笑,“你们几个玩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反应,坐电梯下了楼。
吃完火锅出来前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那收银员竟然说已有人帮他们付钱了。
黎塘天惊诧之余不免乐开怀了,杜明却是一头雾水,唯有林恩隐隐猜到几分真相。
只是尚不敢确定,还没开口问,刚才的那个被苏俊夏称之为“郑叔叔”的火锅经理便走了过来,解释说:“是这样的,小夏帮你们挂了私人帐,不用你们付钱了。”
说着,还从收银台拿出一张账单,伸手在上面一指,示意他们看。
林恩看过去,果然看到账单空白处签了一个名字,第一个字虽为“苏”字,却不是苏俊夏的名字,字迹为草书,林恩也看不出全名,只是暗暗猜想,此人应该就是苏俊夏的父亲了。
“靠,”黎塘天有点不可置信,“私人帐?”他转头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林恩。
私人帐,唯有酒店的执行顾问或者董事长才有资格挂,既然苏俊夏也可以,那么,这问题便很明显了,他的身份可想而知。
林恩摇了摇头,苏俊夏没跟他说,虽然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然而还有十成不敢相信。
看到几人惊诧的反应,郑博文也不打算隐瞒,笑着说:“啊,小夏是董事长的儿子,他没跟你们说吧。”
岂止是没跟他们说,苏俊夏那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几人走出酒店,黎塘天心中感慨万千,心想如果天天都拉着林恩来这家五星级酒店吃火锅,每次都有苏俊夏来挂私人帐,那可真是太划算了。
林恩却是没多大反应,黎塘天用肩膀碰碰他的,问:“恩恩,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林恩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和猜的差不多。”
“唉,”黎塘天却忍不住叹气,“早知道就巴结学长了,之前知道他是班导,可谁知竟是海悦花园大酒店的少东,隐瞒得真深。”说着嘿嘿两声奸笑,“要是以后来吃火锅,岂不是都不用付钱了?”
林恩没说话。
苏俊夏没有隐瞒,只是不习惯炫富而已。
想到这,他又叹了一口气,开学时借的200元还来不及还,现在又添新账,林恩不喜欢欠别人的钱,就算欠也很快就会还上,很多次他都想把欠苏俊夏的钱还了,却都因苏俊夏太忙连人都见不到,有时在校园里匆匆地撞上了,身上却又没钱。也试过特意绕到苏俊夏的宿舍,却每次都见不到人。次数多了,连林恩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想想觉得还是算了吧,在同一所学校,还怕见不到面。
杜明一掌拍上黎塘天的头:“做梦吧你!”
黎塘天立刻怒火中烧地瞪向杜明:“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呢你!要是打出个脑震荡,把你卖了也不够赔!”
“嘿,我说哥们,”杜明欺上瘾似的,一只手突然缠上黎塘天的脖子,两人走得东倒西歪,“话说这次你没有请客,下次吧,下次再请回来。”
黎塘天甩掉杜明的手:“没有下次!暴力分子一个,我要远离你!”
杜明示威似地扬扬拳头,吓得黎塘天浑身一抖,缩到林恩的身后:“恩恩,救我!”
林恩低下头,对黎塘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没等黎塘天反应过来,突然伸手将他用力一拽,从身后拖了出来。
黎塘天欲哭无泪:“恩恩……”
林恩事不关己地叹了一口气:“我保不了你,杜明三更要你的命,绝不会留到五更,你认命吧。”
黎塘天:“……”
杜明阴恻恻一笑,拽着黎塘天的手臂,拖着他过了马路。
这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就隔着一天,所以学校为了放假方便,在周日上了课,如此一来,两个假期连在一起就有了七天。
林恩在回家或留校之间挣扎了一下后,觉得学校离家实在是太远,还不如趁着这几天去游玩游玩呢。
黎塘天是江苏人,放假第一天他就赶回去了,本来邀请林恩一起回的,黎塘天的家在同里,江南水乡,那一把紫色油纸伞经常出没在小巷子的地方。可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所以当时没买他的票,现在已经没票了,也就做罢,两人约好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去。
杜明倒没有回家,而是他的生日也到了,父母从重庆过来上海玩,一起陪到他过生日,所以杜明也从D市赶到上海去了。
于是偌大的一个寝室就只剩下林恩一人。
当然,他也不甘放着好好的假期啥事也不做,事实上,放假的下午他就前往浦东机场乘坐飞机去了中国最北的地方——漠河。
说实话,一个人的旅行很安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人的旅行,无数份心情。
七天的长假一结束,军训如期到来,还没到六点钟,黎塘天就被林恩从床上挖了起来。
黎塘天还没从假期的倦怠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