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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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红雪又开始自暴自弃，叶开放下酒壶，“你只是不习惯，酒啊，跟女人一样，你再试一次，说不定就爱上她了。”
傅红雪看着桌上的酒壶，听到叶开的话，又想起了马芳铃。那天他拉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明明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被他发现完全是意料之外，可当他赢了角斗再问她的时候，她又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自信。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想从我这里套到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傅红雪，我知道你千辛万苦把马芳铃带回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管你要做什么，首先你要活着。”
傅红雪终究还是提出了他的一个猜想，“你不是慕容明珠，你到底是谁？”未婚妻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哪怕慕容明珠对马芳铃再没什么情意只当是朋友，面子上也太过不去了。
叶开露出玩味的微笑，“那你又是谁呢？”
傅红雪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桌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开拿他没办法，喝完酒就回去了。
昨天夜里被冒牌的慕容明珠看破//身份，翠浓有着强烈的不安，她十分害怕这个假的慕容明珠和那个叫傅红雪的马奴是一伙的，为的就是马芳铃以及她背后的万马堂。所以，她决定先解决那个马奴。
傅红雪看着翠浓用耳环和手镯贿赂看守的马师，看着她假惺惺地说着些蛊惑人的话，觉得她说话时的口音和微微抬起下颚的小动作都和马芳铃十分相似。傅红雪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马芳铃，立刻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翠浓坐到他身旁，压低声音说：“不知道芳铃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她的姐姐。”
傅红雪心里一惊，忍不住盯着她。
翠浓露出她惯有的好看的微笑，“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可惜义父不让我再见她，我知道芳铃对你不像对一般的马奴……如果傅公子……”
傅红雪抓起她拿着刀的手，一脸戒备。
“傅公子，我只是一个舞女，有匕首防身是很正常的，再说了，作为花魁，我对男人的戒心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高。”翠浓没有被抓//住的尴尬，依然满脸的笑意。
傅红雪不通人情世故，他没有办法判断翠浓说的是真是假，半信半疑地松开手。
“傅公子，你也知道芳铃快要和慕容公子成亲了……”翠浓故意提起慕容明珠以观察他表情的变化，“她之前曾经瞒着义父找过我，问我想不想离开边城，可是呢……”
傅红雪知道这个慕容明珠是假的，自然面无表情，翠浓不得已只好抛出更大的诱饵。
“义父交代的事情我不得不做，芳铃对你不一般，这样太危险了，傅公子也不希望我告诉义父吧？”
“你知道马空群在哪？”傅红雪听出了言外之意。
见傅红雪上钩，翠浓笑意更盛，“是。义父说是收留了我，但实际上并没有拿我当义女看待，或许他眼里，我只是芳铃身边一个高级一点的侍女罢了，他……”
看守的马师匆忙进来，“快走！有人来了！”
翠浓一脸惋惜地看了傅红雪一眼，“可惜了，傅公子。”
叶开看着马芳铃养好了精神又来折磨傅红雪，不由得摇头。他是想不懂马芳铃明明就喜欢傅红雪，又总是变着法子折磨他，而傅红雪呢，叶开说不好他是不是喜欢马芳铃，但最起码他是在意的。
“今天要是有一颗豆子没有被搬进马厩里，你就不准吃饭！”马芳铃摇着她的马鞭看着傅红雪默默捡豆子。
叶开看着马芳铃露出娇俏的微笑，又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傅红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理解这种情趣。
在马芳铃吃饭的时候，叶开特意去找她。
“娘子，有空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如果你想为他求情，那我劝你别讲。”马芳铃心情大好，胃口也很好。
“你为什么非要折磨他呢，就因为他救了你的命？”叶开是真的想知道马芳铃的想法。
“我马芳铃在万马堂长大，别的不说，驯马可是很在行，如果一匹马不听话，那就让它吃些苦头，它累了饿了自然会听话。”
“要是这匹马宁肯累死饿死也不愿被你驯服呢？”叶开转念一想，问道。
马芳铃停下筷子，咽下口里的食物，看着叶开笑道：“杀了呗。”
看到叶开脸色丕变，马芳铃又说：“本小姐驯马的手段可不止这些，我不仅会让他吃苦头，自然也会给他奖励。”
可我从未见你奖励什么给傅红雪。叶开忍不住腹诽。
看着叶开一头雾水地离开，马芳铃招来一个侍女，“替我盯着慕容明珠的院子。”真货很快要来了，还是早做安排为妙。
侍女不疑有他，应下后便着手安排。
但另一边翠浓那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万马堂的暗探竟只剩下留在无名居的五人，偏偏这天又是她要离开无名居的一天。
翠浓把万马令交给锦猫，听到锦猫说要在夜里杀了傅红雪，冷笑道：“我劝你别这样做，不然只怕你还没见到傅红雪便死了。”
“翠浓，你知道什么？”锦猫又惊又疑。
“我知道夜里会有人会去找他，但到底是谁，我不知道，那个人武功极高，你们不会是她的对手。”翠浓知道是马芳铃，可是这些没有必要跟锦猫她们说了。
“原来傅红雪在万马堂真的有内应！”青蛇惊呼。
四人顿时苦恼起来，如果傅红雪真的有内应，且不说杀不杀得了人，就算成功也会把内应的线索断了。
“翠浓，离开无名居后你有什么打算？”萧别离关心的只有这个。
“我会回到芳铃身边，等她和慕容明珠成婚后跟他们回江南……做慕容明珠的妾。”翠浓说到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
“做慕容明珠的妾？！”萧别离的反应却很大，“翠浓，以你的本事又为何——”
“我会留在芳铃身边的。”翠浓抱着萧别离给的装着她初来无名居时的行头的箱子，“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师父，保重。”说完，翠浓便离开无名居。
翠浓回到万马堂，在马芳铃的安排下住进了她的院子，脱下做舞女时的衣服，散开那个高高的发髻，重新梳起少女时的双髻，她把她娘//亲留下的发簪装进匣子里。其实她曾经对自己娘//亲杀死芳铃的娘的事存疑，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去追究了。她选择了马芳铃。
马芳铃还没有任务给她，可她为自己定了一个任务。
夜里的马棚冷风飒飒，没有吃晚饭的傅红雪坐在自己简陋的木床//上打坐调息，以前也有吃不上饭的日子，饿一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马芳铃提着食盒，拿着钥匙光明正大地打开门锁走了进来。
她拿出食盒里温好的酒和一碗像是粥一样的东西，她把酒放在傅红雪的手里，用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傅红雪的嘴边，“张嘴。”
马芳铃想要他死也用不着下毒，所以傅红雪乖乖地吃了。原来是煮烂的豆子和青稞，还有一些肉沫。
就这样马芳铃喂，傅红雪吃，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就吃了一碗青稞煮豆子，喝了半壶酒。
马芳铃把空碗和半壶酒放回食盒里，坐在傅红雪身边。她可以感受得到傅红雪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从刚才马芳铃就注意到傅红雪脸上蹭到了一点灰，她用袖口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灰，感受到他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忍不住笑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嘴唇的微凉的温度却像灼伤了傅红雪一般，他整个人惊得往后缩，睁大眼睛看着马芳铃，好像在问她为什么。
看着翛然与她拉开距离的傅红雪，马芳铃也不生气，只是站起来，似乎要离开。
“为什——”
“没有什么为什么。”
“……如果马大小姐对每一个马奴都——”
“只有你。”马芳铃第二次打断他的话，伸出手点了点傅红雪其中一个曾被打骨钉的地方，“只有你是我的。”
傅红雪看着她走出他的牢房又把门锁上，马芳铃看到他还看着她，微微一笑，用手点了点自己肩膀上中毒箭的地方，也是傅红雪为她吸出毒血的伤口。
傅红雪立刻移开视线。
马芳铃掩嘴而笑，心情舒畅地走了。
带着几分醉意和不安，傅红雪睡得不太安稳，他梦见自己走在一片浅滩里，四周都是反射着落日余晖的粼粼波光，他像是永远都走不出去，回头也看不见来时的路，他觉得越来越冷，直到被水底的石子绊倒在浅滩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四周充满了迷茫和恐惧，这时马芳铃出现了，她并没有拉起他，反而蹲下来趴到他的身上，傅红雪闻到了酒的味道，正是她带给他的温酒的味道。此时二人明明都被水泡着，傅红雪却觉得很暖，这种暖意甚至驱散了原来对未知的恐惧和迷失，马芳铃的头越靠越近，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傅红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