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风遇上玉露》不语人间

15、第十五章果然是杀神

　　启明望着龙皇，又是惯有的挑衅地勾唇，然后带着她独有的轻蔑又嚣张的语调，缓声道：“青帝陛下，启明有礼了。”

　　只见她不过动了动嘴巴，如此嚣张怠慢的语气，比不行礼还要侮辱人，殿中众臣无不咬牙切齿，怒视于她，启明却不甚在意。

　　龙皇看着她，头又开始疼起来，心里暗骂，煞星啊煞星。

　　“仙子，不可对陛下无礼。”张玉如紧跟着落在大殿中央。

　　见张玉如出现，殿中众人仿佛见了主心骨一般，腿也不打颤了，腰也直了起来。

　　启明一跺脚，气得哼了一声，抱着手跳道一边，撇过头去不看他，不服气道：“我哪有！我给你的宝贝陛下问好呢！怎么就叫无礼啦？哼，老大不小了，老泥鳅胆子还那么小，自己吓坏了还怪我啊？”

　　“你……”张玉如被她一番无赖说辞噎得说不出话来，白她一眼，转身对龙皇恭敬一礼，“臣见过陛下。”

　　“张玉如！你身为兵马大将军，三军主帅，水族大患，擅离职守，置我龙族于何地？你可知罪？”龙皇一见张玉如，便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声音不大，却震得殿上众人心中一凌，随后又各自幸灾乐祸的低头暗笑。

　　“臣知罪，还请陛下息怒。”张玉如低头抱拳，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脊，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屈辱，又被一如既往的深沉掩盖。

　　龙皇抬手捋了捋胡子，望着下方的张玉如一时未语。

　　“呵，兵马大将军也会有受罚的时候？父皇莫不是意思意思就过了吧？”囚牛冷笑一声，看着殿中央低眉顺眼的张玉如，面上的轻蔑与厌恶毫不掩饰。

　　“这大将军可是要职，一点不能马虎，犯了错可不能轻纵，不然下面的人上行下效，可不乱了套？”八皇子负屃又加一句，手中羽扇轻摇，看着张玉如露出甚为可惜的神色，“玉如终归是年少，处事没个轻重，掌管三军此等重任，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不妥，还是该让族中能主持大局的人来。”

　　“唉，我们这些舅舅，虽然不才，但终归是长辈，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温和有礼的，还是父皇太宠他了，仗着宠爱，行事一点都不把众位大臣放在眼里。父皇，若不是出了如此大事，做舅舅的，又如何回在您面前提，实在是这事太大了。”六皇子霸下也出口道，一副痛心疾首之态。

　　“臣等附议。”在列大臣许多也站出来。

　　张玉如抬起头，看着龙皇，急道：“陛下，臣冤枉，臣离开前，便已经派属下前去处理。自臣入朝一来，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一心抗敌，从未有败绩。一言一行，都是为了向陛下尽忠，为了我龙族的皇图霸业啊。”

　　儿子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堵得龙皇本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说辞说不出口，低头看着下方的张玉如，眉头深锁。

　　启明站在一旁扫视众人，不屑冷笑，鼓起了掌，“有趣，有趣，这小泥鳅把害死你们水族无数生灵的凶手都抓来了，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不赏赐嘉奖，反倒要罚，堂堂战神，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你们还要说人家这大将军做的不好。”

　　再看眼龙皇九子对自己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自己而后快的样子，又冷笑一声，“据我所知，这小泥鳅自来你青龙营，未有败绩，这也叫不堪重任？啧啧，你们龙族要求可真高，怪不得当初白帝那般待我，原来是我不堪重任啊。”

　　“妖女，你分明是在胡搅蛮缠！”四皇子蒲牢怒道。

　　张玉如低着头，抱拳的手不自觉的又紧了几分，青筋暴起，屈辱得咬紧牙根，口中弥漫起血的味道，他必须忍，为求取权力，这么多都忍过来了，这点屈辱算什么，只是不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这样低声下气的姿态，连他自己都瞧不起。

　　“报！凤族毕方携十万大军来袭！钱塘江快要失守，守将三首蛟求援！”传令斥候冲进来，倒在地上，满身是血，急促的呼声惊了满殿的大臣。

　　龙皇目光一凌，站起来，声音洪亮，“兵马大元帅张玉如听旨。”

　　“臣在。”

　　“寡人命你速去擒获毕方，战退十万凤军，戴罪立功，如若不然，自己去领二百廷杖，以儆效尤。”龙皇声如洪钟，龙皇之威，殿中众臣纵然心有异议也不敢再多言。

　　“臣领旨谢恩。”张玉如抱拳一拜，便转身几部，抬手一掀衣摆，蓝色道袍飘渺，跨过门槛，消失在众人眼中。

　　启明见他要走，不屑多待，抬脚便要跟上。

　　“妖女休走！”睚眦祭出宝剑横在她身前，挡住她去路，龙族得天独厚，相貌俱佳，此时睚眦却面目满是阴狠狰狞。

　　桃花眼里满是不屑，如同结了冰一样的冷意，瞟了眼挡在身前的剑，她嗤笑一声，“呵，我老哥耳根子软，听了张玉如的鬼话，罚本君来处理东海死伤的生灵，可没说让你一区区青帝子就能决定本君的去留。”

　　言罢，启明伸手，两指弹开身前的剑，抬脚跨出了大殿，化作星光，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女实在可恨。”广袖掩住了还在止不住发颤的手，启明那一弹实在太过强劲，睚眦握剑的手疼痛不已，强忍着换手握剑，右手已经痛得失力。

　　他看着启明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暗道，千万别让他找到机会。

　　此时的张玉如换下蓝色道袍，身着盘龙黑色大氅和银甲，平日披散在后的长发也束在白玉冠中，站在九霄云台上，墨氅迎风而动。他俯视下方惨烈的战况，龙军败退，他却不急于参战，一双星眸里暗流涌动，不知在思考什么。

　　“玉郎，你们大军都怎么惨了，你还不动手，反在这瞎琢磨什么？”启明出现在他身边，问道。

　　张玉如看她一眼，又望着下方战况，道：“张某不过是在想如何作战而已。”

　　启明闻言，忍不住骂道：“你莫不是怕了那二百廷杖？我看龙族上下也没什么好人，以你修为，何须对他们屈膝逢迎，那样卑微讨好，三清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是汉子的，就别做他们龙族的走狗！”

　　“你……哼，我就算没有此事，也要非胜此战不可。若非此战，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张玉如又是恼怒，又是屈辱，这话就像是在他心上划了一刀，他几度想开口解释，又不能，忘记了心中的谋算，怒气冲冲的，握紧手里的蛇尖枪，几个腾跃，降下云头，加入了战圈。

　　启明哼了一声，将金簪化成金剑往肩上一扛，靠在云化成的榻上观看战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看着这样激烈的战斗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热血沸腾，对杀戮也没了兴致，目光也总是只追随着那人。

　　银甲泛着冷光，黑氅迎风猎猎，手中蛇尖枪划出玄光游走，向围着自己的凤兵砍来的百余件长戈一横挡住，只见他身形一晃，腾跃凌空，银枪划过，含着无边法力的玄光横扫千军，八方围攻的凤军瞬间灰飞烟灭。

　　他足尖点地，肃杀的目光扫过，收势，一招而已，泛着寒光的蛇尖枪掖在身后，十万凤军，围着他，竟无一人敢上前。

　　张玉如的到来让龙族守军军心大振，也不再忙着后撤，随着一声声龙鸣，转身和凤军拼杀，两军陷入了僵持。战神之威，厉害若此，龙族上下，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潜意识里，那个唾弃的张玉如，让他们如此依赖。

　　张玉如目若寒星，锐利如同刀锋掠过，穿过敌军军阵望着神鸟毕方，蕴着法力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龙族将士们，给我屠尽这些犯我海疆的鸟人！”

　　一时间，龙鸣之声四起，军心振奋。

　　手中银枪一转，握在手中，指向毕方，张玉如道：“不过一只喷火的破鸟，张某今日就擒了你下酒。”

　　此言让毕方大怒，对着他酝酿着火球，然后一声嘶鸣，吐出滔天火浪，以泄心头之愤。

　　只见那火浪冲着张玉如直扑而去，就快要将人吞噬，九霄云台上靠在榻上的启明不由直了身子，握着金剑的手一紧。

　　望着扑面而来的火浪，热风拂动他墨氅，张玉如面不改色，手中银枪一动，他身影一闪，如同一道耀眼的寒光，劈开了这滔天火浪，寒光未散，直捣毕方而去，凌厉之势仿佛要将他劈成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人已经化作道道光影，与毕方缠斗起来。

　　启明靠回榻上，在九霄云台的万丈红云中居高临下，一双美目只落在那一人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从袖里摸出一壶美酒，放道鼻尖一嗅，是从青丘顺来的，本来想留着与太白共饮，可此时却忍不住馋虫，此战也算精彩，怎能没有好酒痛饮一番。

　　望着那人持枪挥舞的光影，利落又潇洒，看着真是畅快淋漓，她美目含笑，金眸里波光潋滟，斜倚云榻，端起酒壶，张嘴，清洌的酒流入口中，几度吞咽，淳淳的酒香弥漫，酒液顺着嘴角，蜿蜒过微醺的酒靥，流过白皙的脖颈，浸湿了衣衫，此情此态，美的大气潇洒，恣意得惊心动魄，令人神迷。

　　启明醉眼微眯，望着不逾百丈远的狴犴，不在意地嗤笑一声，继续饮酒观战。

　　狴犴本是不放心，想来看看，毕竟是自己外甥，他不是瞎子，也非傻瓜，玉如如何，绝非像朝中人口中那般严重。来到九霄云台，却见如此风景，仿佛夺天地之造化，尽铸此一人美色，怪不得人说这煞星是三界第一美人，怪不得连向来不近女色的玉如都对她青眼，怪不得……

　　回过神，赶紧降下云头，前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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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这一章打戏太多，战争场面几乎要逼死我了，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尽力了，实在写不出金庸古龙的打戏，也没有封神榜什么的那种神话故事里神仙打架的感觉，太特么难了，各位仙女们，凑合着看吧，再好的作者上吊也挤不出来了。跪求原谅作者强迫症一样的四字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