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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临江城云来客栈 ...


  •   “客官里面请!我们云来客栈可是临江城最好的客栈,有最好的酒菜,最雅致的客房,还有最贴心的服务,保管让您感觉像回家一样舒适。”

      吴童站在客栈门口,朝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叫喊,一见有人关心,便上前介绍,将人引进客栈。最近他身体好些,总是闲不住,下午时分便在门外招揽客人。

      云来客栈其实并不像他介绍的那样好,外观顶多算是清雅,靠在主街道旁的一个小巷里,因是通往另一条大街,人流还算不错,旁边还有一家酒铺和成衣店。现在客栈门口站着三四个穿着蓝衣的小童,看着活泼机灵,待吴童将客人引进客栈后便上前将人带至桌前,期间介绍菜色观察客人需求,等人坐到桌前时,酒菜已点好,将菜品告知帐房通传后便只等送上。

      大厅无甚特别,桌椅沿着窗边或围着中间的楼梯,回型摆放着六、七桌,每桌可以坐上五六人。二楼走廊清净非常,并无人走动。

       一进门右手边即是柜台,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坐在柜台后看着书册,背后墙上挂着今日房价和特色菜品,价格在这临江城中还算物廉价美,菜品名称看着亦无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服务方式有些特别,寻常客栈点菜结账大多是口传,只记数目。这边或因这位老先生识字的原因,每个桌都编号并记录菜品,价格,总额,结算时再叫小童将数目报给客人,清晰明了。
       "东家,东家。"老先生看了看挂在他面前的七张菜单,便叫吴童。

       吴童正站在门口,试图再迎上一批客人,听见声音便回身走向柜台。

       “陈老,何事?”吴童询问。

       陈老紧皱着眉道:"东家,已经客满了,便先歇会吧。"说完,指着面前一溜的菜单。

       吴童瞅了瞅便无奈回答:"是,是。这便休息。"

       这客栈刚开不到两月,好不容易客流上来了,正是赚钱的时候。吴童恨不能每日每时都是满座,叫来了客人,让他们等上片刻,等有空桌立马补上,回转率上来才好。可这毕竟不是现代,哪有等座的习惯,是以陈老见已客满便不再让吴童招迎客人,免得又惹客人生气。这事之前是发生过的,只是吴童毕竟不死心,总想尝试。

      陈老见吴童不听难免不悦,总想少年人不听老人言呀,总有吃亏的时候,自己还是要把握着点。

       吴童见不需要迎客,便又开始帮忙传菜,服务的小童见怪不怪只得随他,好在每桌菜单清晰,倒也不至于上错菜。

       "吴童,快过来,快来。"

       吴童刚上完一桌菜,正想着要不要回房休息时,便听到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几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围在一张桌前下着棋。

       "叫吴掌柜,小鬼。"吴童走过去,拍了一下叫他的少年。

       那少年名叫刘明博,乃是临江第一米铺老板的小儿子,年纪十二三岁左右,左右各坐一人,年岁都相差不大,一个是康记酒坊的小少爷康永宝,另一个是临江府衙陈述和总捕头的二儿子陈清。三人是学堂同窗,关系十分要好。每次刘明博来客栈玩耍,总能看见他俩,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对座的三个少年倒是不认识,吴童只当也是刘明博的同窗。

       刘明博抓着吴童的袖子问:"你说这五子棋是不是也算是下棋?我赢了他,他们却不认账,便说这棋不是这么个玩法,不愿服输。你赶紧评评理!"

      吴童心想,左右又是不介绍规则硬坑人家了。吴童刚开店时联系货源时去了他家米铺,不巧碰见刘明博在米铺大堂一角自己跟自己下棋,吴童看那米铺掌柜忙着接待其他客人,便坐过去跟他玩了一会。因为吴童不会下围棋,便教刘明博下五子棋,哪知他非常喜欢,玩了好一阵。等吴童跟掌柜谈完送货的事宜后还跟他回客栈又玩了一会。之后更是隔段时间便叫上他的几个朋友来客栈下棋,时不时打赌,拿些小物件当彩头。

       吴童看看棋盘,白棋五子一线已连成,黑子六子各散四方按着围棋模式占着位子,心下了然。便问道:"明博,你可有事先说明下的是五子棋?五子连线即赢?"

       “我虽没说,可他说规则他都知道,不用说明。"刘明博眼珠一转,回答道。

       对方执棋少年愣在那边,原想反驳,却发现开始时,刘明博却是说过他的玩法不太一样,要告知规则。他回说不用了,只因他从小便由父亲兄长教导下棋,各种规则都略知一二,便以为难不倒他,哪知。

       左边穿着黑衣的少年开口:"便是明博的错,这并非棋道,不过是小儿游戏,算不得数。"

      陈清接着便道:"明博事先已说过他玩的规则不同,是你们说不用说明。分明是自大,以为自己知晓这天下所有的下棋规则,不知道的便不认账了。我们用了这棋盘,用了这棋子,如何就不是下棋了?"

       两边少年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眼看着接下来就得动手,吴童赶紧安抚着:"各让一步,各让一步。如今即已知晓规则,再来过即可。"
       刘明博还要说话,吴童赶紧制止:"莫要多说,你见他落棋天元时便应知想到他不知五子棋的玩法,却不出声提示,赢得不光彩。"

      刘明博瘪瘪嘴道:"是他不要说明,我又为何要再次询问告知。"

       执黑棋少年默默放下手中一直紧握的棋子,道:"愿赌服输,我认。"

       刘明博一听兴高采烈的问道:"可当真?那便给我。"说完伸手便去拿那少年手边的扇子。

       那少年也不阻止,任他拿去才道:"此局已清,我们便再玩一次可好?"

       "好,好。但是我不赌这扇子了,我们换个彩头。"刘明博拿着那扇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眼都不抬道。

       "你!"执棋少年未说话,身旁那黑衣少年却竟是气到说不出话。

       刘明博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愿拿我喜爱的事物做赌,莫要强求。"

       "刘明博!你。。"站在那少年旁的另一人怒指刘明博,似要破口大骂,随即被那少年打断。

       "那便作罢。我们只下棋,不压彩头便是。"

       原本几个少年争论时,吴童便忍不知观察这执黑棋的少年,一听着这话,又盯着那少年看了看。穿着服饰他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举止风度明显与同龄人不同,沉稳有礼,气度非凡,不像是普通富户人家的孩子。
       刘明博笑着道:"那好,那便接着玩。"

       吴童看似乎没什么大事便道:"我送些吃食过来,可莫要再吵架了。"

       刘明博又道:"我要喝凉茶,再来些瓜果。"

       "我做东,你没得选。送来什么吃什么。"吴童拍了拍他便径直走开,并不理会身后人的叫唤。

       随后吴童送了些小孩吃食给他们,左右无事,便百无聊赖的靠着他们桌前看他们下棋。

       约半年前

      吴童从密林中走出,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走路的身形有些不协调,眼中却是神采奕奕。

       他沿途将原身藏在隐密处的银票取出,请了大夫治伤,在临江城外一间客栈一住便是两个月。期间虽然各种汤药调理,身体恢复的情况却差强人意,饭后走动一圈回来便气喘吁吁。大夫告知他的身体底子好,汤药不断调理一、两年当可痊愈。

       当时银钱花销巨大,吴童又没有收入来源,原身留下的财物有限。身体却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药不能停,住处也花销甚多。本着开源不节流,他便将剩余的银票托牙行在临江城中盘了一家小客栈,想着住在自家店里不用付钱还有收入便可。

       但说这临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建在两条支流岔道中间,唯一的陆路靠着一片一望无际的山林树海,无路可走,倒是船运畅通,通过渡船渡江后不日便能到达皇城外城,另一条支流却又一路通往江南富饶之地,是以临江城虽然不大,却还是发展起来,成为船运的必经之地。城内有不少客栈,虽不是间间客满,但都算有些生意。

       客栈原先主人因举家搬迁至皇城才将客栈兑出,客栈内各样事物应有尽有,保养完善,位置也算不错,走得急又要付全款便让吴童撞上了,牙行中间人期间便直夸赞吴童好运气。吴童虽然没有开过客栈,但现代的酒店住过不少,也大概知晓一些经营手段,因此并不担心。花大价钱请了位声誉良好的主厨,厨子家妇孺又愿意做一些清洗的工作贴补家用,客栈吃用清洗便都交由他们管理了。

       原先吴童拖牙行代请个掌柜,却一直没有合适人选。只有一日饭后散步教他遇见一位老先生在自家门前教些小儿认字。上前聊了几句,才知那些小儿无家可归,老先生因无家人便将他们收留在家中,闲暇时教授些学问,只是因无甚收入,坐吃山空,只得清贫度日。

      吴童一听,便问老先生是否有兴趣当客栈帐房,不用过多走动,他还可连同这些小童一并请回客栈帮忙,也叫他们有些收入可以养活自己。老先生没多想便同意了,只因年纪太大,其他地方无合适的工作,他也不愿丢下这些小儿不管。

      便是这样,客栈后院就由厨师一家五口人和老先生带着六个小儿住了下来,因人多又在一处做工,都是良善人家互相帮衬着过日子,没多久便熟络起来,亲近非常,不知道的人还道就是一家人呢。

       吴童考虑到上下楼的问题,住在客栈二楼正对楼梯的房间。虽人来人往有些嘈杂,但他三年未听到人声,有些声音才觉得好。每日身体稍稍好些的时候,便抽空给这些小童普及营销手段,让他们到人流多的地方宣传招客,一个多月下来,客栈生意倒是慢慢好起来了。

       这不,今日又是客似云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今天三更啦!
    第一更,五小时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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