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锦鲤体质》折纸无痕

4、参观

　　十五分钟前，决弈科技总裁助理的办公室。

　　“你是说，你要亲自担任这个项目的制作人？”全祝有些微微地吃惊。

　　“不可以吗？”明弈特别喜欢这样回答别人。

　　全祝试图劝说：“全程跟踪只会徒增你的工作量。你知道公司在其他方面也很需要你。”

　　“我不放心。”明弈主意已决，“万一底下的人联合起来糊弄我怎么办？”

　　全祝知道明弈以前有过几次不愉快的投资人的经历。身为总裁助理的他也当然知道这次虚拟偶像企划对决弈科技和明弈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次精心促成的合作项目，一股新鲜浪潮的味道，一个一战成名的机会。

　　明家的小儿子读书时就自由散漫，入职决弈后愈发喜欢打破规则行事，他年轻，野心勃勃，傲气写在脸上。明家的人，失败了还有兜底的资本，成功便是做蛋糕的人。到底还是明家老爷看得透彻。全祝松口了：“好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决弈科技HR任理过来说：“明总，人来了。正在楼下等您。”

　　明弈说：“那我走了。”人在门外都没影了，声音还能飘过来：“改天有空去我家吃饭啊。”

　　全祝笑笑，每次去明弈家都是他做饭，这人脸皮忒厚，他摇了摇头，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了。

　　明弈到楼下接黎羽上来，想让她尽快熟悉公司环境。互联网行业红利犹余，决弈科技财力鼎盛，办公环境极好，部门很多，包括行政、市场、程序等，还有新开设的虚拟偶像部门。

　　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参观了一圈。大部分时间都是明弈在介绍公司部门和主要人事，黎羽听，偶尔提一两个问题，不至于冷场。由于睡眠不足，明弈今天讲话兴致其实不是很高。但是为了让公司员工感受到他对这个项目的看好，对主演黎羽的重视，明弈不得不打起精神。

　　等参观完决弈科技，明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到中午午休，他笑了笑，问黎羽：“走累了吗”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了一下黎羽的高跟鞋。黎羽说：“还行。明总您也说累了吧。昨晚没休息好？”

　　明弈点头：“很累，口好渴。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黎羽一惊，推辞：“啊，这不太好。现在还没到点吧？”被其他员工看见早退，影响不好。

　　“嗯，确实没到。”明弈无所谓地说，“那么紧张干嘛，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

　　两人现在坐在员工休息区，一台自动贩卖机旁边的漆木长椅上。这里是一片精心装修过、模拟成热带雨林的区域，椅子旁边塑料绿植的任意一片肥大叶子都能遮住黎羽的脸。

　　“把自然雨林搬进摩天大厦里的设想也太浪漫了。”黎羽好奇地张望四周，说，“这是怎么想到的？”

　　明弈双手反撑着长椅，伸直了腿：“这你得问全祝了。”

　　黎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独具匠心的手笔出自那位看起来冷酷严肃的总裁助理全祝。

　　明弈刚刚说他口渴。黎羽站起来道：“我来买饮料吧。”黎羽走到自动贩卖机前看一排排的货架：“明总，您喝什么？”

　　本来黎羽以为他会说咖啡、茶或者是能量饮料一类的，因为她看见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结果总裁来了一句：“没有牛奶吗？”

　　黎羽很遗憾地道：“不好意思，它售罄了。”货架上倒是还有展示品，但是拿不出来。

　　“矿泉水？”“不要。”“那么喝汽水吧，无糖还是零卡？”“我要柠檬味的。”“只有橙子味的。”“哦，好吧。”

　　黎羽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笑。她又给自己选了一瓶纯净水。进购物车结算，扫二维码付款。黎羽留意到写字楼里的自动贩卖机价格要比外面街道上的稍贵一些。

　　黎羽回到长椅坐下，明弈说：“我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他打算扫码转账给她。黎羽拒绝，笑着说：“不碍事，明总太客气了。”

　　他看看她手里的两瓶饮料，最后还是拿走了纯净水。黎羽好脾气地问：“不是说不喝吗”

　　“我好像觉得水会更解渴。”明弈犹豫了一会，说，“你不生气？我的主意很善变。”会给别人徒增麻烦。

　　黎羽摇了摇头，反问：“为什么要生气？”她看起来是一个缺乏耐心、很急躁的人吗？

　　明弈沉默下来，他拧开瓶盖，扭头喝了一口纯净水。他以前一直觉得它没有味道，所以不喜欢，现在居然尝出一丝甘甜。明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头赶紧扭回去，却看见黎羽已经干净利落开好汽水瓶盖，动作很平稳，汽水泡泡也没涌出来。衬衫袖口露出她纤细的手腕，汽水瓶口和她的红唇离得很近。

　　黎羽见明弈盯着她，以为是他又反悔想喝汽水了。她试探着递出去：“我还没喝。”等等，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黎羽恍然大悟，上次被递出去的是她的饭，这次轮到汽水。这个狗男人难道抢她吃抢她喝上瘾了？黎羽腹诽。

　　“不，你喝吧。”明弈假装淡定地挪开目光。他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稍微盖住了耳尖。

　　黎羽感受了一会橙子味汽水在舌尖蹦跳的感觉，提问道：“明总，你说的那个吃午饭的地方在哪？”

　　“离这不远。”明弈突然记起来他没预约，“我们得早点去，不然等会人多没座位。”他催促道：“走吧，没喝完就放我车上。”

　　于是黎羽蹭了一回总裁的座驾，三叉戟标志的轿跑，配着黑曜碳纤维套件的汽车外表华丽优雅，引擎轰鸣震颤血液。

　　明弈双手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等会吃完饭去我办公室，我有东西要交给你。”黎羽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点头道：“好的明总。”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

　　目的地是一家中式饭馆。两人随服务生选了一处镂空木质屏风后的座位。这家店上菜很快。明弈说：“尝尝看。”

　　黎羽伸筷子夹起一块肉品尝，眼睛一亮：“好吃！”

　　“对了，那一天，”明弈抿起嘴唇笑了笑：“那盒饭是你自己做的”

　　“对啊，好吃吧？”黎羽扒了一口白米饭，看见明弈点头。

　　黎羽把米饭嚼碎咽下去说：“那是你还没有吃过我妈做的饭。我都是和她学的，我呀，还没出师呢！”

　　明弈很自然地厚着脸皮说：“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黎羽神情黯淡下来：“我妈身体不好，自从她生病，就很少下厨了。”

　　“抱歉。”明弈道。

　　黎羽摆手：“没事，她现在住院呢。医生说她术后恢复得还挺好。等我妈出院了，我就能继续跟着她学做饭了。”这家饭馆看装修挺高档，服务员递给她的菜单也是没有价格的，黎羽不好意思欠明弈人情。她说：“如果明总不嫌弃的话，下次可以来我家吃饭。”

　　吃过午饭，两人回到决弈大厦。他们坐专属电梯上楼，明弈打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犹如撤去一道隔绝世界的屏障。

　　黎羽踏进了总裁办公室。三层玻璃幕墙挡住了百分之九十的太阳辐射热，但下午的阳光依然透过玻璃，充斥着极简主义风格装潢的房间。藏在天花板的中央空调无声运行，保持空间的清凉。

　　进门的右手边是纯白色会客沙发，窝着湖蓝方形腰枕。沙发和玻璃茶几一起垫在一大块人造纤维地毯上。左手边靠墙不规则的几何书架很显眼，放着几排纸质书，凌乱没有顺序。书的种类很杂，大部分是计算机、互联网、金融、管理类的书，偶尔夹着几本国内外知名科幻小说。

　　明弈走到书架前的办公桌，在桌面上挨个看堆起来的文件，又矮下身去翻抽屉。黎羽跟过去，站在办公桌前的椅子旁。黎羽听见明弈低声说：“奇怪，明明放在这里的。”

　　办公桌上放着27英寸一体机台式电脑，桌面用了动态壁纸，星系缓缓旋转，模拟银河系和仙女座星系的相撞。办公文具旁，文件堆成的小山上倒扣着一本打开的书，封面是一个正对着观察者，把自己的脸作为面具摘下来拿在手中的女人——

　　她的皮肤和头发一样苍白，但是头发要更有光泽一些；系红色的丝带项圈，穿红色的蓬松抹胸裙，涂红色的指甲油，仿佛鲜血一样的红是她的伪装。在中分齐颌短发的包围中，本该是脸的地方只有一个空空的洞，和背景一样漆黑。陪伴她的还有因光线而显黑白两色的装饰用立方体。黎羽凭目力辨认书名：《虚拟偶像爱朵露》。

　　“找到了。”明弈的手从办公桌后面举起来，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黎羽，“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说

　　彩蛋：末尾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