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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口道不得 ...

  •   张燕哈哈笑道:“靳二哥可来晚了。定要罚酒三杯。”
      靳飞摇摇头,脸色不太好看。“恐怕没时间叙旧了。客栈外已经被绣衣使者包围了,来者不善。”
      客栈里人皆一惊。袁望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果然在稍远处有绣衣使者盯着客栈。
      “三弟,是我们连累了你啊!”袁望有些自责。
      “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结义时可是有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莫非已经不把我当自家兄弟了吗?”张燕虽然有些慌乱。但却并不是十分害怕。
      “就是。才这些人手就想对付我们。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大哥,我们杀出去便是。”傅兴绍看了客栈外的那些人后便不以为意了。
      “我等脱身容易,可你三哥家业都在这呢。而且这些人围而不攻,只是为了看住我们。后边肯定还有大批人马。”袁望喝斥了傅兴绍一顿转头对张燕说道:“三弟你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把弟媳和侄儿带来。我们一起突围出去。以后再给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哎!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就是有些故土难离罢了。”张燕没想到自己退出江湖十多年,还会有颠波流离的一天。
      “不好,昱儿他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来?”
      …
      二吆儿碰见李三后也没有留心,一路小跑便要赶回客栈。可在快到客栈时,被旁边路口冲出来一个人撞个满怀,险些摔倒。
      “谁……嗯,昱哥儿怎么是你?”二吆儿正要大骂,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少东家。只是这时候身上脏脏的,脸上也都是泥巴。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咻!别说话。我在捉迷藏呢。”张昱也吓了一跳,见是二吆儿拍了拍胸口。
      “你怎么还不回去呢?你爹可在等你,要带你认亲呢。”
      张昱低头扭扭捏捏的不说话。二吆儿一下看明白了,这小子是玩疯了,怕他爹看见他这样子拿鞋底抽他呢。
      “你现在这样子去见客人不合适。还是先回家找你娘给你换套衣服吧。我会和你爹说是你摔了一跤。”
      “哈哈!我就知道二吆哥最有义气了。不愧是我心底认了的大哥。”张昱人小但鬼精灵。得了主意后还不忘捧一捧二吆儿。
      “呵!都跟谁学的把式。得了吧,我可不让你这么胆小的跟班。连客栈都不敢回,躲在外面瞎晃悠。”
      二吆儿这话让张昱立刻跳脚叫道:“才不是呢!我刚才正要回去,就碰到那些人。我就碰了他们一下,可凶了。但是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我正偷偷看他们呢。”
      二吆儿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真看到几个人在那偷偷摸摸的往客栈看。再看那几人的打扮,二吆儿心里大惊。这不就是之前来的绣衣使者吗仔细一看周围还有好几个人。二吆儿心道:“完了,这是人家记上仇了。”
      恰好这时候有几个绣衣使者也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二吆儿赶紧蹲下装作捡东西的样子。一边对张昱说道:“赶紧回家找你娘去,不用再过来了。要快点跑回去,你爹待会就要回去了。迟了让他看到你这样子少不了一顿打。”
      张昱哇地哀嚎一声。急急忙忙撒腿跑回家去。二吆儿松口气,嘴角笑了笑。转头一看正有两个个绣衣使者按刀走过来。二吆儿紧张无比,但这时候为了掩护张昱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客栈走去。
      很快就和两个绣衣使者正面相遇。二吆儿这时把手里的东西向面前的绣衣使者一扔,丢下箩筐撒腿向旁边跑开。但他却没有得逞。绣衣使者其中一人用刀鞘轻易就挡开了所有东西。一步向前跨出就来到刚跑了三两步的二吆儿身侧。横过刀柄朝他腰间看似轻轻一撞,二吆儿立刻吃疼倒下。但却被早有准备的统衣使者一手捂住了嘴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另外的人一直没出手只是在盯着周围情况。
      很快二吆儿便被带到一户人家屋子。但主人家不知道在哪里,已经被鸠占鹊巢的绣衣使者占据。二吆儿被一按肩膀,跪倒在那吕姓绣衣使司跟前。
      “大人,抓到一个客栈伙计,疑为逆贼同党。是否需要属下带下去审问?”按住二吆儿的人请示问道。
      吕使司眯着眼睛看了二吆儿一眼后摇了摇头。“等事正大人援兵一到,马上就将这伙逆贼全部拿下。现在就不需要多此一举了。未免走漏消息,杀了吧。”
      其实到底什么情况他吕某人清楚得很。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再怎么审也不可能审问出个什么东西来。却没想到二吆儿听完话后立刻叫喊道:“别杀我,我全都招了。客栈底下有个密室。”
      二吆儿说到这被便被身后的绣衣使者按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但这时候吕使司眼中精芒一现,挥了挥手道:“让他继续说下去。”
      绣衣使者听命放开二吆儿。二吆儿像是为了保命,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张燕早年曾在外面闯荡许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后来带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回来,买房买地开店。并且经常有来路不明的人进密室交谈从来不让外人在场……”
      吕使司听得喜上眉梢。本来只想栽赃陷害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却撞上个真案子。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倒不是担心出大事,绣衣使者办案这么多年,哪里会少冤假错案?上头的人才不会关心这事呢。但总归还是要收敛些,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民心所向这东西有时候也是能成事的。
      听二吆儿说完,吕使司故作审视一番。不管真假,有这份口供就好。便开口说道:“你肯主动揭发逆贼之事这很好。念你年少无知,就算之前有过什么过错,只要心向朝廷,指证逆贼。朝廷对你也会既往不咎的。”
      “多谢大人指条明路,我是向着朝廷的。我愿意作证揭发。”二吆儿低声下气讨好道。
      吕使司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将二吆儿带下去看管。他没有完全相信二吆儿。
      二吆儿被一个绣衣使者带到一个房间里并且这人监视着他不让到处走动。刚才低声下气只不过是二吆儿的权宜之计,他是要想办法通知张燕等人逃跑。如今被人看死在这,他心急如焚。好在他脑子灵活,往周围一看立刻有了主意。
      二吆儿家里生活贫苦,因此很小年纪就被送到讲武客栈当个小伙计。他又是个爱闹的主,这些年过下来,早就对周边的人家熟得一清二楚。这户人家有个儿子爱和他玩闹。没记错的话后边柴房里有个大洞,是几年前他们捉迷藏时挖的。
      “哎呦,哎哟哟。”二吆儿捂着肚子叫起来。
      绣衣使者眉头坚起,冷声道:“老实点,别耍滑头。”
      二吆儿心里暗骂:“真他娘不是人。”只好自己主动解释道:“这位大人勿怪。我实在是肚子不舒服。兴许是刚才吃坏东西了。对了还喝了些凉水。再要么就是被刚才那位威风凛凛的大人给吓得。刚才我都差点吓尿了。”
      话刚说完,二吆儿就放了一个后劲十足的长屁。绣衣使者面色不改,但眼神却是要杀人。而且依然不肯松口。“不许离开这个房间,拉屎撒尿都在这里。”
      然后又是一阵连环屁。连绣衣使者这时也都憋红了脸。
      “大人啊!你说我要是在这里解决了,那我们俩人岂不是要一直在这里闻臭味。这哪受得了?我倒是没事,就怕污了大人你的鼻子。我看还是另找个地方吧。不需要太远,看那后边应该有柴房。”
      绣衣使者还有些犹豫,哪知道二吆儿直接就跳脚道:“憋不住了,憋不住了。”一股骚臭味从他身上传来。绣衣使者一看,他裤脚上已经湿了。终于也忍不住了,怒起一脚将二吆儿踹出房间。
      “赶紧滚。待会要是还有臭味就打断你的腿。”
      二吆儿摔了个狗吃屎,疼得直吸冷气。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柴房脱下裤子就要大解。绣衣使者也跟了进来,眼睛到处打量了一番。二吆儿生怕他会一直盯着,还好此人看了一圈后便受不了臭味退了出去。
      二吆儿松了口气,顾不得干净就提起裤子后依着记忆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柴堆移开。那个洞还在。可还没等他高兴,就在这时那绣衣使者隔着较远处喊道:“给我一直说话,声音不能停知道吗?”
      “哎!知道了知道了。”二吆儿应道,心里直叫苦。只好一个人胡乱说的话。但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始用脚先探出去。他还是很担心这些年自己长了的身体会出不去,还好当时洞挖得够大。不过也险些被卡住。最后在头将退出去时还大喊一声:“啊!有好大一只老鼠。”
      负责监看二吆儿的绣衣使者听到叫喊声不屑的讥笑起来。一只老鼠也能吓着,这胆子不知道有老鼠的大没。可紧接着就感觉不对劲了,那小子喊了一声后都没有了声音。绣衣使者立刻破门而入,柴房里面果然已经没有了人。入眼一个大洞。
      “该死!”这个休息时的气急败坏。他跑上前去一看洞口太小,自己身材高大过不去。立刻跑出屋子飞身上檐,可放眼望去哪还看得见人?
      不过绣衣使者也不是蠢货。稍微定下心神一想,便知道那小子苦心逃出去,必然是去通风报信。立刻就朝着客栈追过去。果然跳过几个房顶,便看见那小子急急忙忙地朝客栈跑去。他立刻抄起一柄飞镖朝那小子打去。
      二吆儿刚才钻出洞口立刻就躲进旁边一家的屋子然后抄近道朝客栈跑去。因为离的不算远,很快便看见客栈了。可也被守在客栈外的人看见了,提刀就迎了过来。同时自己后心一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身后插着一柄飞镖。他忍着痛使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东家快跑啊!大事不好啦!狗官要来陷害咱们了。”
      正待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便被人一脚把脑袋踩进泥里。不过这些也够了,把这句话带到也不枉东家照顾自己这些年。就怕刚才的声音还不够让客栈里的人听见呀。
      “住手!”客栈大门打开,作为主人张燕当先走出来。后面跟着他的三个结义兄弟。
      “不知道我这店里伙计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但还请诸位高抬贵手。若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我张某人给你个交代。”没走出来几步周围监视着的绣衣使者很快就全部围了上来,将众人困在中间。张燕只好隔着百步外开口问道。
      “犯不上得罪我。但是得罪了朝廷法度。其罪当诛。”踩着二吆儿的绣衣使者阴沉的笑道。
      二吆儿用力把脸扭过来对张燕等人喊道:“东家你们快逃呀。这群狗东西要诬陷你们是反贼。”
      “哈哈哈!逆贼张燕一伙有人揭发你们是逆党。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快快伏法。”吕使司带着一群□□手也赶到了。一来就给张燕扣上一顶逆党的帽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袁望。走到二吆儿旁边时,狠狠瞪了那绣衣使者一眼。不需多久援兵就会赶到,这时候却出了纰漏。
      “这话从何说起?张某向来奉公守法,一直是良民百姓。何谈逆反?供主在哪,证物在哪?我要看看。定是无耻小人诬陷。使司大人可莫要轻易听信谗言。”张燕狠狠的说道。无耻俩字咬得格外重。
      吕使司当然听得出来话中嘲讽。眼中寒气更重。
      “哦!是诬陷吗?尔等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你们先束手就擒跟我回去接受审查,若真是被人诬陷,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清白。”
      性子最冲动的傅兴绍已经忍不下去了,张口便骂道:“呸!束手就擒跟你们走,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今儿个真长见识了,天底下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吕使司脸上厉色一闪。手一抬,身边的□□手立刻对准张燕等人。“任你百般狡辩也无用,胆敢反抗者当场斩杀。”说完手一挥。
      “放箭。”弦声乍响,十张长弓上,箭已离弦。
      张燕惊得后退一步。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靳飞突然闪身挡在前面。十指弹动,一颗颗石子被弹出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只见那些箭矢全都偏离众人十步之外去了。
      这一手暗器本事看得绣衣使者个个变色。皆对靳飞横刀相向,但却无人敢上前。都向后退了去。吕使司也大惊失色。本以为有□□手在可以作为压胜手段,一般武夫不善远战必然会被牵扯住。没想到他们中间还有个暗器高手,高到可以破了这箭阵。不过却也心中暗喜,这个暗器高手加上之前那个功力远超自己的武夫。放在哪里都是威名远播的角色,却同时出现在这里。而魏王党羽也在这附近。这要是没牵连,他这绣衣使司可以不干回家和娘们学绣花去了。
      尽管明知道这些人有问题,但吕使司却没有把握拿下。虽然自己这边三十多号绣衣使者都是好手,但对方深不可测。眼前最好的办法还是拖延时间等上头援兵到来。
      吕使司打定主意拖延时间,但对方也不是好相与的。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救人要紧。靳飞又是双手连弹,石子一颗颗打向绣衣使者。众绣衣使者挥刀劈挡,但仍不时有人被打中发出痛叫声。
      袁望傅兴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二吆儿。不过却有人比他们早了一步。吕使司看出他们想要救人,立刻抓起二吆儿直接一刀斩下他的一只胳膊。二吆儿惨叫一声身体疼得打摆,几乎要当场晕过去。却被吕使司提住后胫动弹不得。
      吕使司将带血的刀架在二吆儿脖子上对冲过来的两人吼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断的可就是他的脖子了。”
      袁望俩人不得不停下。这时候又是一阵箭矢射来,俩人双手拍动没有一支箭伤到他们。尤其是袁望,箭矢在三尺外就被他掌上罡气击落。但用刀的绣衣使者马上又缠了上来,两人束手束脚很是无奈。
      傅兴绍怒道:“什么狗屁的绣衣使者,都是如此胆小无耻之辈。有本事把人放了,与小爷堂堂正正打一场。你们都一起上小爷也不会怕。”
      吕使司听了这话很是不屑,都懒得应他话。匹夫之勇能做何用?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吆儿缓过一口劲来,趁他一松懈一手拉住他拿刀的手转头就咬了上去。
      “啊!”吕使司疼呼一声想要抽回手。但二吆儿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给我松开!”吕使司怒喝道,另一只手一掌打向二吆儿面门。但挨了一掌后,二吆儿还是没有松口。吕使司顾不得轻重,又是一掌打在二吆儿额头。只见这一掌打得二吆儿七孔流血,终于松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傅兴绍看得两眼泛红。怒吼一声夺过身边一人的刀便不管不顾杀了过去。袁望则也双掌打出击退了挡住傅兴绍的众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仰天说道:“都说侠以武犯禁,但袁某向来行侠仗义,也不曾违背过朝廷法度。即便是遇上的贪官污吏也是押到朝廷发落。可今天尔等的行径,休要怪袁某人下手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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