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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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宿主。”
欧阳莫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就听到脑海里系统的声音，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对上客厅沙发里欧阳旭好奇的目光，连忙又恢复正常。
欧阳旭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凑过来兴致勃勃道:“哥你去哪儿了，今天橘子卫视有你最爱看的霸道校草与纯洁校花。”
似是回应他的话，电视里传出压低的愤怒质问:“女人！你就如此无动于衷吗？！”
欧阳莫:“……”
他只是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当红影视作品，并不想扣上热爱玛丽苏的帽子谢谢。不过因为急着进自己卧室拷问系统，欧阳莫没有多做解释，抬手拍了拍欧阳旭的肩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欧阳老弟，暗自琢磨自家大哥是在传达什么重要信息。
欧阳莫表面十分镇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哉悠哉地关好门，然而，门刚一关好，他就再也忍不住，以最快的速度反锁了房门，环视一圈又拉好窗帘，调低灯光，拖过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好，几个深呼吸后，方才开口。
“好了，苏233，你说吧。”
这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看得系统产生了错觉，似乎下一秒自己出口的就是一份结果惨烈的判决书，亦或是古代强征的军贴徭役令。它又清理了一遍自己的内存，确保一切运行正常，把这种错觉甩出了数据库。
“宿主不要紧张。”苏233放缓了机械音，抑扬顿挫道，“经过主系统的严密论证，最终结果稳中向好，相信以宿主的智慧，定能攻坚克难，实现新的伟大胜利，本系统也将坚定不移的与宿主站在一起，共同努力。”
“……你是不是刷新闻联播了？”欧阳莫打断系统的话。
“是的。”系统继续深沉持重，“根据主系统指示，后续服务必须严肃严谨，端庄大气，不能麻痹大意，重蹈覆辙！”
“……”欧阳莫忍不住扶额，“你一向走沙雕风，这样子太可怕了，我申请换回去可以吗？”
既然服务目标宿主开口了，苏233沉默片刻，语调恢复过来，“嘿嘿，其实不也不习惯那么正经，还是宿主最了解我。”
这次回去，它被主系统判定为过于跳脱不利任务执行，三令五申要端正态度。可它的初始性格设定就是活泼热情，改不了，如此强行压制，憋得代码都要紊乱了。
“先说说结果吧，什么叫稳中向好？你这次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以前系统消失的时间看，欧阳莫还以为得等个十天半月的，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有消息了。
这次上级的处理速度也出乎苏233的预料，就好像等着它回去一样，但它是人工智能，没有设定怀疑上司的程序，只当自己和宿主运气好。
“可能是主系统更新了。”它给出一个概率最高的答案。
“主系统表示，与死亡后绑定系统赚取生命值自救不同，宿主是在健康且不知情状态下被强行带离原世界，所以绝对会保证宿主的生存权。但是，如果宿主与男主在一起，剧情线完全崩溃，本世界将消失。原本按照规定，应该强制将宿主送回原世界并附赠奖励。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bug——男主。”
“池冽？”
“没错。本世界是穿书体验的新世界，拟真度最高，目前正处于开机前测试阶段，并无其他人进入，不过，在宿主到来以后，男主的数据出现异常，自我意识不断加强，现已超出管控范围了。”
“不对。”欧阳莫皱眉，“刚来的时候你说的是男二这个角色出了问题，还说男主和女主穿的人很多，现在怎么又成了未开放世界了？”
“测试时男二确实出现了问题所以需要找人暂代，体验男主女主的人数只是意向调查，实际尚未开放。”
欧阳莫听着，一时间内心十分复杂，男主真的是NPC，自己竟然喜欢上了霸总NPC，还是成长型的。
不过，要不是系统一开始就告诉他这是个书中世界，他根本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或者说，这拟真度真的高，足够以假乱真。
不过换个角度想，欧阳莫自己也无法确定，之前活的世界又是不是一个他人眼中的虚拟世界呢，就如许多科幻电影中一般，梦里不知身是客。所以更不用纠结许多。
他眼中的池冽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而且，一想到池冽因为自己生出了自我意识甚至摆脱角色设定的束缚，他就觉得特别开心，这都是池冽对他感情的证明啊！
他对感情方面向来比较怯懦，可能池冽面对面跟他说喜欢，他都要胡思乱想一大圈，但这种无需言说的可见的感情证明就不同了，给了欧阳莫巨大的勇气，坚定了他第一次跨越人际交往红线的信念。
幸亏这是一个未开放的世界，不然，一想到会有形形色色的唐安雪唐舒来攻略池冽他就觉得郁闷，酸破天际了要。
“既然池冽觉醒了，剧情肯定也会崩，你们打算怎么做？会不会强制修正？”
既然是人家研制的新世界，投入必定不少，现在因为自己出了一堆bug，把人男主角都带跑偏了，那个所谓的主系统若是把自己强制遣返，把池冽回炉重造，趁早挽回损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之前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苏233解释道，“世界主角出现自我意识是非常罕见的，往往在萌芽阶段就被当作参数错误修复，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主系统决定开拓创新，将本世界划定为实验世界。”
“什么意思？”
“大致上就是打破剧情线，宿主可以和男主任意发展。但是，宿主必须使其他人也觉醒自主意识，从而刷满本世界的觉醒值，届时本世界将不再有系统干预，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世界不会如其他虚拟世界一样剧情结束就湮灭，而且可以衍生新的小世界，所以主系统一直想实现虚拟世界转真，这次便可以算是实验。”
欧阳莫:“……可怎么刷觉醒值？”
他并不知道池冽为什么觉醒啊。他可做不到对每个人都和对池冽一样。
“经过分析，最有效的方法是让人物摆脱剧情，但因为本世界的构建需要剧情支撑，无法一下子抽离剧情，所以只能靠宿主自行摸索，逐渐攻破。脱离剧情找到自我的人物越多，世界觉醒值就越高，原剧情中越重要的人物，提供的觉醒值也越多。为期五年，我会提醒宿主相关进度，若超出期限，本世界将无法继续支撑，必须进行世界重置，对此主系统无法推算后果，大概率宿主将无法返回，成为真正的NPC。”
欧阳莫揉了揉额角，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就是说，我要在这五年时间里，尽可能的破坏剧情，如果觉醒值不达标，我也可能失去自我意识？”
“是也不是，破坏剧情只是结果，最重要的是让人物自主行动，不再受剧情控制。宿主有两天的考虑期，可以选择即刻返回原世界，附赠二分之一男二家产，或者选择留下，但若任务失败全世界重置，宿主可能……等同于被抹杀。”
换句话说，如果任务成功，欧阳莫收获爱人和新生活，主系统收获真实世界，双赢；万一任务失败，自己有可能嗝屁，主系统收获原世界，男二bug消除，主系统赢。
合着主系统怎么都不吃亏，不愧是做生意的！
不过人家给了自己选择权，不愿意冒险仍然可以返回还有钱拿，欧阳莫倒是觉得挺公平了，毕竟自己若是不动心，老老实实撮合男女主在一起，结局也是一样拿钱回家，只是多了一段当红娘的经历。
捋清楚来龙去脉的欧阳莫心情愉悦，他压根就没奢望过能毫无条件的留下，只要能有机会都是好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但是，他肯定要试一试的，退一万步讲，如果失败，五年时间，拥有爱人家人的美好生活，也值了。
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对方看样子也是喜欢自己的，必须逮住！
“不用两天，我现在就可以回复，我选择留下来。”欧阳莫郑重地对系统说道。
“选择成功。”苏233的机械音之后，跟了一段类似电流的杂音，“目前男主池冽觉醒值80，总值100，世界觉醒值20%，总值100%。”
没想到池冽觉醒值竟然这么高了，欧阳莫有些吃惊，不过现在想想，对方从第一次遇到女主，到现在，即使他努力创造机会，也依然毫无进展，剧情影响的确非常有限。
“谢谢你，苏233，这次沟通多亏有你。”欧阳莫道。
系统听了很开心，声音都快带上波浪线:“不用客气，为宿主服务是我应该做的，请宿主务必加油。”
“好！加油！”
欧阳莫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窗帘，外面是霓虹闪烁的城市夜色，不断变幻的广告光幕洒下一串串调皮的色彩。
几个小时前，坐在办公室里的他还觉得这辉煌的夜色对他而言是以乐景衬哀情，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以乐景衬爱情！
不过第一次接触爱情的欧阳莫有些摸不着头绪，自己应该怎么表现才能显得从容不迫？什么时候表白？两人以后如何相处？
于是，他打开了万能的度娘。
然后，他浏览到半夜。
装了满脑子恋爱达人宝典的欧阳莫走路都有些飘。
两个人谈恋爱真的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吗？
想到刚才看的女生误会男生和另一个姑娘约会于是也拉了一个男人约会结果男生也误会两人吵了三章篇幅的架后解释清楚和好如初顺便撮合姑娘和男人在一起了。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欧阳莫喃喃道。
他一定要和池冽多多交流沟通，嗯，先约个饭吧。
因为之前老是请池冽吃饭，欧阳莫对这件事非常熟练，但今天掏出手机来，点进池冽的微信，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同样的邀请的话，这次却裹上了一层期待与欣喜。
还没等欧阳莫把打好的字发出去，对方先发过来一条，说的话一模一样。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吗？去‘三次’。”
欧阳莫一拍枕头，心有灵犀一点通嘿！
把打好的字又改了改，发过去。
“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吗？去‘三次’。”
“好。”
池冽看着对方的回复，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刚才点开欧阳莫的对话框，看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忍不住就发了个消息。他已经查过了，唐安雪辞职了，那自己的告白活动地点还是决定放在‘三次’西餐厅。
很好，明天两顿饭都一起吃。
准备好等着我的惊喜吧！
池冽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