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抢五十块送的》盼筱

2、东拉西扯

　　对于女孩的死，安陵翼只表示了一下无奈和歉意。相比之下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安排在女孩身边的人为何没有半点发觉。

　　就算是抓不到凶手，可女孩的自杀为何也阻止不了。

　　“一群废物。”安陵翼冷哼了一声，眼里一片寒霜。就算是乔晨和司徒丝也默默地摸了摸那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明明是夏天，为什么这么冷。难道是凉席的问题。我能盖个被子吗？

　　这个时候的吐槽也只能吐在心里，现在这个状态的安陵翼，谁惹谁找死，无差别对待。

　　“你，你说什么！”再听到安陵翼的话后，乔晨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口。司徒丝也是一脸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我说，再找一个。”男孩的发音清晰无比，带了三分不容置疑，七分冷漠。

　　最多不就是再死一个人吗？地球少了谁不是照样在转。

　　包括他自己。

　　“你疯啦！”乔晨猛地用手臂支起身子，一把扯住了安陵翼的领子，面目显得有些狰狞，眼中带了血丝。虽然在他的眼里人命抵不过钱，他是不在乎女孩子的性命。但，但像安陵翼这样挥霍无度的还是就太过了，就当是担心他也不能让他这么做！“这么多条命，别说你是警长儿子，就是警长祖宗也逃不掉！”

　　“我没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至于坐不坐牢，只要找到我妈，我不在乎。”安陵翼的面色平静，甚至勾了勾嘴角，笑的放纵，笑的轻松，甚至有些邪意。“世界这么大，少了几个花痴女不会碍多少事，或者你帮我找到真相。”

　　“我随你，‘重生’后这条命都是你给的。阿晨，放手。”冷静了会儿，司徒丝缓缓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到。

　　“切，你都这么说，就搞得好像我这么做像个白痴。”乔晨没劲地松开了手，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甩了甩腕子。转过脸专注地翻起了资料。

　　至少看上去翻得很认真。

　　乔晨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有线索，至少可以少一个女孩为这件事丧命。

　　可惜了，如果真的有线索，那么他们早就发现了。

　　“哎不行，受不了了！这都什么事啊！”翻了半天，就在司徒丝快要被乔晨狂翻资料的哗哗声搞得抓狂时，乔晨自己先一步受不了了。抓着头发，拼命挠头皮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陵翼道： “受不了就走。”

　　乔晨：“……”

　　这都什么事啊！乔晨表示自己想要泪奔。“悲痛欲绝”地站起来，却刚好装上安陵翼同样站起身抬起头后的眼睛。

　　“怎么了？一副哭丧样。”安陵翼歪了歪脑袋，疑惑地开口，之前的疯狂一扫而光，满脸天真无邪。“还有司徒丝，你怎么还没站起来。”

　　乔晨“……”
　　司徒丝：我刚刚干嘛了吗？我也要走？

　　见他俩待在原地，安陵翼懵了，一边套外套，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一直想去‘翼林’吗？我现在带你们去啊？不想吗？”

　　司徒丝：“那个老大，你知不知道，‘走’这个字在某些时候充满了歧义。”

　　安陵翼挑了挑眉，随后又变出一脸我这么善良哪会让你们滚肯定是你们自己理解错误了啦的无辜表情。

　　乔晨：我想脱队。

　　百分之两百玩我那！

　　算了，只要老大别再一副厌世脸就好了。不去白不去，正好去看看这个一直被老大吹得很玄乎的（并没有）地方究竟是哪方桃源。

　　“到啦！”三个人连换了三辆出租才到达了所谓的目的地。面对安陵翼一脸严肃地解释老换车是防止有人跟踪和司机万一是卧底就会发现他家地址之类的东西，司徒丝一眼就看破你这家伙分明就是为了报复之前乔晨揪你领子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明明我们坐过来不用超过十四块救你给硬我转成了二十四块。

　　而刚刚付完钱的乔晨望着面前的建筑再次表示——

　　我想脱队。

　　“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安陵翼摇头晃脑地说着。“你知道为何在一片高楼林立中我会偏偏选中这在显得分外破旧的小矮楼吗？”

　　“因为……”乔晨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望着这甚至有点危楼但毫无高百尺之姿的小房子。难道，是有什么玄机？

　　也对噢，毕竟当初这条街明明是统一改造的，应该是全改，可为何拆了这房子附近的却独留下它。很蹊跷，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他们不敢动的东西！

　　见乔晨眼睛发光像是想通了什么，安陵翼微微一笑：“懂了吧……”

　　乔晨激动得点了点头“老大，既然这房子这么危险，我们进去前是不是要做什么措施，开门是不是要啥暗号之类的……”

　　“嗯！有长进，你就跟我来吧。”安陵翼一副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的欣慰表情，勾着着满眼星星的乔晨的肩膀往前走。

　　“丝丝，你也跟上。”

　　本来也有点小期待的司徒丝突然愣了一下。不对啊，一般，老大都是叫她的全名的。叫她丝丝基本上都是心情巨好的时候，可老大心情具好的大部分原因都是……

　　看着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天才的乔晨，司徒丝突然明白了。

　　还真是个天才啊。

　　“阿晨啊，其实……”安陵翼一把推开了其实连锁都没有锁的大门，眯起眼睛无视乔晨满脸蒙逼的表情笑了笑，“其实我把团队总部安置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像你这样的天真以为这是个很恐怖的地方然后不敢擅闯来省防盗费的。”

　　司徒丝刚刚想明白安陵翼最开心的时候，就是逗乔晨的时候。

　　乔晨：老大，一句呵呵你懂得。要不是因为怕你报复，我一拳头就挥过来了你信不信！

　　不过，“刚刚开门我就闻到了，这什么味道啊，还挺香。”说着乔晨用力吸了吸鼻子，暗自赞叹了一声。那香味不烈，淡淡的，甜甜的，吸进去后不仅不会让人感到腻和乏味，反而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是个提神醒脑的好东西。

　　司徒丝也道：“嗯，真挺舒服的。”

　　“哎，是翼来了吗！”房子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很多，没开灯，四周昏暗的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一名女孩的声音，幽幽的，凭空冒了出来。

　　“啊！”准备去关门找灯的司徒丝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前一扑，猛地从背后一把乔晨搂住，全身发抖。自己去找灯就是因为怕黑，结果怎么还没找到灯呢，“鬼”倒先出来了。

　　“咳！司徒丝你个家伙，快放开我的脖子，勒死了！咳咳……”

　　“啊额，对不起啊，啊不对！我才没被吓到。”连忙松开手，司徒丝拍了拍手，抱住胳膊一脸凶神恶煞。脸和耳朵上的粉嫩都因为没有光线而被恰好地掩了去。

　　咬了咬牙，这胆子小的本能反应真令人讨厌。

　　乔晨因为莫名其妙地被吼了一嗓，话语里显得有点委屈：“……我刚刚说你被吓到了吗……我的脖子才是要被吓到了好不好……”

　　安陵翼：好恐怖的直男思维。

　　“噗，你们是翼的朋友吗？真的好可爱。”先是哒哒的几声，再是周围突然的变亮，让乔晨有种在谍战片里被送到审讯室里将要被逼供的犯人的感觉。眼睛在一瞬间像是要飙出泪来。连忙捂上之后才好受些。

　　过了半天睁开后，司徒丝和乔晨才发现，外面的门跟这里面的一切一比，虽然旧得掉渣，却很和谐。

　　径自就是一条走廊，在尽头还有一个拐角，冒着淡淡的白烟，烟里的香气就是他们刚刚闻到的东西。边上全是古木雕刻，两边房间也很多，门上全雕着让人看不大懂 ，但就是外行都看上去也很有韵味的花纹。橘色的灯光自上照下，不显温暖，反带丝丝阴森。一个女孩就站在拐角口，个子不高，眯着眼对着他们的方向笑。这神情像极了一些店里摆放的招财猫，但是……

　　为毛怎么看怎么欠打，而且怎么看都很明显是安陵翼亲手教出来的“混账”。

　　“苴骆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麻烦帮我安排一个小点的会议室，我待会要过去。”安陵翼收起了开玩笑的神色，脸上的温婉平和很容易让人接受。应该是早就习惯了光暗的转变，他的眼睛没有丝毫不适，依旧眼波流转，好似散发着比日光灯更亮眼的光泽。

　　“说什么笑呢，好像你在麻烦我一样，我和这里的一切不就是为你而存在的吗？”是一位比他们大些但应该不到二十岁的女孩，长着齐肩的紫色短发，眼里是不输安陵翼的晶晶亮光，显得精神头十足。一看就是个办事利落值得信任的好助手。“你带他俩逛，房间就给我十分钟。”说完后，没再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脚印声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消失。

　　“走吧，咱们边走边聊。”安陵翼转过头看着两个几乎要退到门边的可怜娃娃，笑的有些无奈，“不是一直想来吗？又不会吃了你们，不跟算了。”紧接着就真的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目睹刚刚那位苴骆的神情动作，丝乔二人基本确定了一点，这里的所有人肯定跟老大一副德行，或者就是老大的每一个性格，总之都不好受，合在一起就是俩老大，要毁灭世界的啊！

　　不过，好像除了跟过去就没退路了呢，钱包在下车时就被老大拿走付了车费就没还回来，走回去，算了吧！

　　哭唧唧。

　　“一楼其实是杂货间兼寝室，工作日和每天下午几乎没人，你们俩下次来玩尽量就待在这层，不要上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们。”

　　谁会没事来狼窝。

　　“二楼就是办公的了，这里其实也没几个人，大部分都是空房，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出租，专门收离家出走的儿童之类的。”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劝他们回家吗？禽兽！

　　“不过你们俩哪天要是想不开了可以来这里住几天，大家很友好的。”

　　司徒丝：……
　　乔晨：呵呵，友好，我咋不信呢。

　　“好了，其实这里也就两层，没啥好讲，还是正事最重要。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你们可以说说，自己对那件事的看法。”话锋一转，安陵翼从轻松导游秒变严肃审讯官，眼睛里的是闪过森然杀意。

　　司徒丝：……话题转得真快。
　　乔晨：我们还是讨论讨论房屋出租的问题好了。我出五十，不能再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换一个思考的方向？”安陵翼问道。

　　“嗯。”乔晨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不想再让安陵翼去拉上别的女孩子的人生了。这对谁都不是好方式。

　　“那你说我们应该往什么方向想？”安陵翼似乎有了一丝兴趣，不紧不慢地边走边追着问到。

　　“…方向…方向……”不知是不是错觉，乔晨感觉自己的冷汗似乎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他哪知道什么方向，说是别死人的方向安陵翼不仅不会听，说不定还要嘲讽他一顿。

　　“性别方向。”

　　“性别？”被司徒丝这一插，安陵翼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乔晨只想问，大姐你难道要让咱老大去找男人。

　　好像也有道理。

　　这个傻子，司徒丝在心里轻叹，能不能别把心事都挂在脸上，就差说出来你不想让女孩死了。我再晚帮你安陵翼就要看出来了！

　　她哪里是在献策，就是为了让安陵翼知难而退。谅哪个男的会因为一个案子去喜欢男子。

　　“我们不知道凶手是否真的是针对你，因为那似乎没什么理由，说不定只是些重点高中的女学生，毕竟你看上的都不是平庸女生，这只是巧合。但是如果变成男生后依然如此，那么就可以肯定是冲着你来的了。”司徒丝闭眼瞎编道。

　　“……”也许是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恐怖东西，安陵翼睁大了眼睛，然后陷入了沉默。打开了二楼的一扇门，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刻意如此。没有示意二者进来就关上了门，留二人呆立在了门口。

　　“接下来该怎么办？”乔晨焦急地问道。

　　“只能随机应变，多下点猛的，让他接受不了应该就好了吧，至于真相，总该有别的途径。”又叹了口气，司徒丝说着，这是他俩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他们没有站在安陵翼这边。

　　谁都没有注意，在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身影站在那儿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或是说那个房间。一闪而过的消失，像一个幽灵一般。